看完电影看小说是很爽,这毫无疑问,但是爽都是有代价的,想白白爽,那你真是太年轻,身体好。
我上课时猛烈地打瞌睡被新班主任发现了,估计在她心里是给过我机会的,可惜我不屑一顾——只顾着我的小说了。在她提醒了我几次、发现我屡教不改后,也把我爸叫来了学校。
要知道高一那么混,也是坚持了一个学期我爸才被我拖下水的,现在一个月还不到我爸就来了。同样是班主任办公室,这次多了个人,从以前看是多了我现在的班主任,从现在看,多了我以前的班主任。你就说他们多余不?多余不?还行,其实我是多余滴。。。
我当时只想对他们说:“两位大侠行行好,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能清楚地想象到我如果那么说,他们会很郑重地告诉我:“不干。”
我爸来了又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不过是带着一肚子牢骚来,又打包带回去了。
我仍然活在梦里,死不悔改。
高二开始都是月考了,第一次月考在我战战兢兢中出来了成绩。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考了倒数第二名,倒数第一名那位没去考试。
我清楚记得我在写英语试卷时,阅读题是最后写的,看了半天没看懂一句话。然后开始了转笔,上A下B左C又D,你别说,挺押韵的还。一阵忙完了,开始往答题卡上填答案,填到一半发现错位了,准备拿橡皮擦掉重写。刚要擦,突然想起来都是老天给我的答案,现在它帮我修改,对不对,不能逆着它老人家的意思啊。于是我欣然接受了。
前一晚成绩没出来的时候小肥非要拉着我去看成绩,我是真没他那么厚的脸皮,实在看不下去,能晚点知道也能多幸福一会儿吧。
他还是按捺不住寂寞。回来后似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看着我,看了一眼又立马收住眼神。这搞得我很莫名其妙,勾出了我的好奇心。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是很差,但还是有一丝丝可能全让我蒙对了呢?老天都帮我检查修改了对不对?我就不信还有人敢跟它老人家对着干。
事实证明确实有。小肥见我问他也就告诉了我。说不震惊不难过,那真是在装逼。但是这结果很合理啊,就算是想开挖掘机的小肥,也没把挖掘机开到其它大陆去啊,比如什么斗罗大陆、海外蓬莱。我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用脑子好些天,老天都不帮我了。
那次考完也开了家长会。我爸这次没问我,他已经知道了。他与我是在我以前翻越的第一道铁门那里碰面的,我爸从很远处双眼就一直看着我,似是想要把我看穿、看成个永恒。。。
等我走到他面前时,估计怒气已经是充满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他抬手想敲敲我,手又停在半空中,然后从口袋掏出烟想点上。我清楚地记得我爸把烟头塞在嘴里,然后用打火机去点过滤嘴。
当然他没能点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吸了半天没烟他还在吸。我爸对着我说道:“以后真的是不管你了,也不说你了。我实在是没办法,怎么样都随你。三年高中我给你钱,是我的义务不假。以后你该怎么样怎么样吧。我能做的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孩子。”
哀莫大于心死。你最亲的人都想跟你把帐算清楚、把关系划清楚,我想,那一刻,我真是很失败的。
家长会结束的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靠在墙上靠了一晚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话语。清静下来,突然脑子忘却了一切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很静谧,我想我确实该做些什么了。
第二天我开始整理书籍,高一上半学期文科书都被我扔了,因为从没打算学文科。我想着去问王璐借吧。
有一天在食堂门口遇到了她,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借书这事。她表情很浮夸,不知道是惊讶还是什么:“我哪有,连大饼问我借我都没借给她。”说完我愣在那,她转身走了。
有时候别人说的话完全在于你怎么听,情人间一句小脏话显得很有情调,同样的话仇人便分外眼红。她的话现在想来重点在前半句,但在我当时听来,只听到了后半句,就像一颗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我理解为:大饼我都不借,更何况你?而我一直把她当做很亲近的人,在她心里,似乎不是这样的。
对一个想的越深、得到的越多或者说给你的越多的东西,当你觉得失去时,更加难过。斗米恩担米仇可能也是这个意思吧。
而且我把所有身边所有的人对我与之前不一样的态度全部认为是我垫底了、他们看不起我。
如果整个世界都看不起我,那便来吧,我不需要任何人。很中二,但是确实是这么想的。其实世界很忙,没空搭理我,更没空看不起我。
再有个事就是语文课,后面的同学叫我、我回头答应了一声,被语文老师看到,然后他说了我一顿。我怒从中来,懒得去分对错。在一次他要求写语文的作文,我开始猛烈的讽刺他,后来觉得讽刺不带感,直接直呼其名,作文结尾处如此写道:
李某,你看不起我不重要,我也不需要你看得起。你只需要记着、拭目以待,我绝非池中之物。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最后一句这个应该有,但是写不写下来给你们看我思考良久。老师,对不住了啊,就算没有,我的情绪已经到这了,跟当年一样,把持不住。)
然后我基本上跟其他同学没有什么交流,单干嘛,谁不会。有交流也是争吵,比如跟同桌,吵了一个月,后面说与大家听。
然后我去书店买资料书,以前真没买过,套路不是很熟。走进去翻着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去分好坏,凭着感觉走。先看的是高二的书,发现看不懂。又去看高一的书,觉得不错。最后把高二和高一的都拿过去付账。
老板问:“小伙子,你到底高一高二的啊,高一自学高二的这么厉害吗?”
“不是不是,高二的学生,高一的不会自己买回去看。”我诚实地说道。
“噢,这样啊,好好念吧。”老板说完帮我把书装起来了。然后我后来整个高中的书都在他那里买的,连那个什么留念册都是在那买的。
白天强迫自己听课,晚上回到宿舍强迫自己做卷子。因为这事,跟小白起了冲突。
我跟他不是一个班的,但在一个宿舍。他以为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跟他一起玩,所以没多想,自己接着嗨。他每天晚上回到宿舍用自己的手机放歌,我在那写试卷。
几天后我实在受不了,也可能我根本当时就没忍他。对他说:“你能不能别放了,真的吵。”
“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你想看书。”小白觉得我是在逗他玩。
“嗯,我想看书,你要听歌自己带耳机。”我无奈地回道。
小白显得有些激动:“我就不信放个歌就那么影响你看书了,你要是真想看书我就是在这打鼓你也能看下去。”
“你要这么说,是不是你要真想睡觉,我把你床拆了你也能睡?”我针锋相对道。
他笑了下,出去了。一会儿后回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搬到别的宿舍去了。
事情是我挑起的没错,我也不需要别人来评价对错,我错了又怎么样?像历史书上所说,改革就意味着利益的再分配。变化就意味着与原先生活的冲突,不然怎么变化?我很珍惜与小白、壮士、亚军这些舍友的关系,但是与我想要做的事相比,是朋友,就别拦着我,不然,朋友很难做。
之后跟小白关系和好了些,他也能理解我当时的举动。我也能理解他。理解归理解,就算回到当时,我不需要他在宿舍让着我、搞得他自己很难受,我也不会随着他不去做自己的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