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化战士牢牢地把三人围在了其中。慕楚飞和华晨风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丝恐惧。而佐龙铁青着一张脸,冷冷地盯这将近百名的兽化分队。
兽化战士,一点一点逼近三人,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三人的心头,佐龙护着二人慢慢地向后挪动着脚步。时间好像变得极其慢长,空气在这慢长的时间中缓缓凝固,慕楚飞几乎快要窒息。兽化战士越逼越近,三人越退越远,脚后跟已经贴到了血池的边沿。
佐龙头也不回,轻声地对二人说道:“我数一、二、三,我会冲上去和兽化战士绝战,我会尽全力拖住他们,而你们马上跳入血池,随血池水流尽快地从血池逃离。”
“那你怎么办?”慕楚飞担心地问。
佐龙回头笑了笑,轻松地说道:“我,你们不用担心,只要你们逃掉了,我也会跳进血池而逃,虽然它人多势众,可能打不过它们,但它们想要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放心,我们学院见。”说完,佐龙把头转回,大呵一声,全身肌内瞬间暴长,又变回刚刚的战斗形态。同时沉声数道:“一——二——三——”
“三”字出口,只听“噌、噌”两声,佐龙三步并着两步,飞身向那百人的兽化分队蹿去。只见他所到之处,惨叫声四起,他尤如一股暴风,把众多的兽化战士摔翻、掀起。凄厉的哀嚎声,纠缠在半空之中。
佐龙的实力之强,慕楚飞着实为之震惊。不禁忘记了逃走,尽呆愣在当场。
“想什么呢?快跳。”华晨风的话提醒了慕楚飞,慕楚飞这才从呆愣中惊醒,“扑通、扑通——”两声,慕楚飞和华晨风纵身跳入了血池之中。
一进血池,黏稠寒冷和刺舅的腥味,扑面而来。慕楚飞和华晨风顺着水流顽命地游动。渐渐的,身后的打斗越来越远,最后几乎不能听不见。慕楚飞回头一看,他才发现自己与刚刚跳下的地方相距近百米,佐龙和兽化兵团早已经看不清。他十分担忧喃喃地说:“希望佐大哥没事儿。”
华晨风回头看了慕楚飞一眼,一边游一边说道:“小飞,不要担心佐大哥那么强,一定会没事儿的,而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逃出这里,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佐大哥的心意。”
“晨风你说的我懂,可我还是很担心佐大哥,毕竟对方那么多人。”
“我们要相信佐大哥,他说没事儿,就一定没事儿,而且不管对方下手有多狠,但这毕竟只是一个测试,应该不至于伤人命吧。”
“但愿吧,”慕楚飞眼中透出地深深地担忧。
华晨风给了慕楚飞一个坚定的眼神。肯定地说:“一定会的,佐大哥一定会没事儿。”这话是说给慕楚飞听,却更像是说给自己,虽然佐龙很强,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华晨风也不敢保证。
慕楚飞、华晨风两人怀揣不安,在寒冷的血池中游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发现血池的水流越来越急,血池越来越来狭窄;血池中散发的浓浓的腥臭味,犹如无数毒蛇猛烈地钻入鼻腔,二人的脑袋中充满那令人战栗地味道。在这浓浓的味道之中似乎还杂了一种腐败的,让二人作呕的死尸味。
二人的心绷得紧紧的,不安的情绪犹如铁锁一般,牢牢地捆绑着二人,二人不愿多想,只能一点、一点向着未知的前路慢慢游去。
“你看那是什么?”距离慕楚飞身前,一个身位的华晨风突然停下,他一边踩着水,一边指着前方说道。
顺着华晨风手指的方向,慕楚飞抬眼望去。震惊的模样僵在了脸上。
“那……那……那是什么?”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慕楚飞的声音在颤抖。
只见前方百米处,一道绝壁从天而降,直垂到血池之中,把慕、华二人的前进的道路完全封死,在绝壁之下,堆满了飘浮在血池中那一坨、一坨的东西。
由血池向绝壁看,绝壁上镶嵌着无数的、各种各样的人脸,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它们表情狰狞、神色痛苦,灰蒙蒙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慕楚飞和华晨风二人。
慕楚飞心头一颤,头皮发麻,一股寒气直窜后脑。“这是?”慕楚飞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不安心神道。
没等慕楚飞问完,华晨风便摇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顿了一顿又补上一句,“这似乎是一种仪式,或是一种古怪的巫术,你看——”华晨指着满是人脸的绝壁说,“小飞,你仔细看,这些人脸排列得似乎有某种规律。”
按照华晨风的思路,慕楚飞仔细地观察起来。慕楚飞惊奇地发现,这些排列看似凌乱的人脸确有一定的规律,虽然很不明显。
在绝壁的人脸大概可分三个部分,一圈、一圈向外延展。靠近中间的部分,明显小孩婴儿的脸多一些,可是在这应该是婴儿和小孩的区域中,却又夹杂了许多老人的脸;在中部分靠外一些又全是女人的脸,可在这女人的脸中又夹杂了老太太或是女孩、女婴的脸;最后在绝壁的最外围,当然是男人的脸居多,虽是如此,在男人的区域中,不仅有老爷爷,也有老太太,除此之外还有女人、小孩、婴孩的脸。可以这么说,在绝壁地最外围,似乎又没了规律,说是没有规律,却又能明显看出,外围的人脸男人的最多。
慕楚飞仔细观察过后,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绝壁人脸似乎在表达些什么,可具体表达的是什么?慕楚飞一头雾水。
他转头用一个“疑问”的眼神望向华晨风,华晨风撇了撇嘴,用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算是回答了慕楚飞的疑问。
“我们现在怎么办?”慕楚飞游到华晨风的身边问道。
华晨风看着被堵死的前路,游向那堆积如山的一坨、一坨的东西,并说道:“我们在四周检查、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出路。”
慕楚飞点点头,向着另一边游去。
慕楚飞向一边游走后,华晨风则爬上那堆砌的一坨、一坨的东西。他走近绝壁,仔细地打量着镶嵌在绝壁那些凄苦的人脸,它们是那么真实,是那么的悲凉,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每一张脸的痛苦,每一双眼睛的无助。他仿佛听到那一张张人脸凄厉的声音,每一个声音仿佛都在诉说他们背后那凄惨的故事。
华晨风静静呆立在原地,不由自主地,他抬起手轻轻地触碰在那冰凉的绝壁之上。绝壁上似乎包裹着一种十分古怪的液体,那种液体浓稠而浑厚,就像是古早时修葺房屋时用的泥浆。他摸下一把翻手一看。这所谓的泥浆成暗红色,刚开始握在手里冰凉、冰凉的,但握的时间长了之后,则感觉到淡淡地温暖。拿到鼻子前嗅了一嗅,这暗红的泥浆散发出浓烈的腥味。
华晨风浓眉一皱,低声自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话音刚落,华晨风脚下一动,低头一看,只见他脚下站着那堆积如山的一坨、一坨的东西开始滑塌,眼看自己所站的这一堆也将滑入血池。
与此同时,“哇——”地一声,尖锐刺耳的啼哭声开始响起,寻声望去,在那绝壁的靠中间的那部分,一张肥嘟嘟的婴儿脸,一边抽动,一边五官扭曲地放声大哭。婴孩灰蒙蒙的双眼中还流动着浓稠的泪水,华晨风隐隐约约地看那泪水好像也是暗红色——那是血的颜色。
一旁寻路的慕楚飞也被这哭声惊动,他抬头望去。顿时,心脏仿佛被千钧重击——那婴孩灰目流下的血泪,流到那一张脸上,那一张脸便开始啼哭,开始流下和婴孩一样的血泪,不断地延续,一张接着一张,一个哭声接着一个哭声。
整个洞窟嗡呜着那犹如鬼嚎般的哭声,各种各样的人脸抽搐着、挣扎着,仿佛马上就活过来了,马上就会从绝壁中挣脱,抽搐的人脸不停地扭动,绝壁“哗哗”地掉下碎泥,眼看那张张透着古怪的人脸扭动得更加剧烈,难道它们真的要从绝壁的封印中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