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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卫子夫失宠

《史记。外戚世家》:而子夫后大幸,有宠,凡生三女一男。男名据。。。。。。及卫后色衰,赵之王夫人幸,有子,为齐王。

陈阿娇被废后,卫子夫一时风光无匹,因为除了陈阿娇,她实际上已经成为汉宫第一女人,刘彘在除了陈阿娇之后,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她自己更是争气,那个总是生女儿的肚皮居然生下了刘彘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起了名字叫刘据,刘彘得意啊,当时就封了卫子夫当皇后,并且叫人写“皇太子赋”,意思是准备封这儿子当太子。问题是,直到7年后,这个千呼万唤才出现的儿子才真正成了太子。为什么?因为卫子夫“年老色衰”失宠了,这真是太奇怪了。卫子夫刚被封皇后就失宠,难道是恶毒的大老婆效应作怪,凡是真爱都是小三?

第十九节 奇怪的《戒终赋》

史老师:卫子夫生下刘据之后就被封为了皇后,这时候,有一个叫枚皋的人献上了一篇《戒终赋》,劝诫卫皇后要将良好的品德作风一直保持下去,这是一种良好的祝愿。

熊学生:不对啊,老师,只有缺什么才会祝愿什么,在卫皇后的皇后大典上让她戒始戒终,不等于诅咒她会晚节不保么。

史老师:我现在希望你好好学习,难道就是说你会不好好学习吗?

熊学生:老师你基本上不会告诫班长要好好学习的,因为他不用你说就会好好学习。

史老师:你出去。

正史:

刚开始扳倒陈家的刘彘,相信还是很激动的,所有的障碍都被清除了,权力大一统,他终于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在这个时候,他看低眉顺眼的卫子夫简直是如同看蜜糖一样。卫子夫呢,看到了无限光明的前途,看到了空缺的皇后位置,自然是更加曲意奉承。在这段时间里,刘彘跟卫子夫应该是进入了蜜月期,很快,卫子夫又怀孕了,果然是特别能生的女人。不知道在封建王朝这么多皇帝的女人中,有没有人打破过她的纪录。

公元前128年,卫子夫在连生三个女儿之后,终于生下了刘彘的第一个儿子,刘彘那个高兴啊,啥也别说了,反正皇宫中没有了皇后,陈皇后已经被废掉了嘛,直接封了卫子夫当皇后。

一般而言,言情小说到了这个时候就可以结尾了,因为王子和公主打败了恶毒的后母般的陈阿娇,“从此过上了快乐幸福的生活”。可是小说毕竟是小说,生活却还要继续。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卫子夫在生了刘据之后,肚子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她就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么能生的一个女人,突然不生了,说明皇帝不再理睬她了。史书上说,是因为卫子夫“年老色衰”,被一个更年轻的女人王夫人抢了老公。

王夫人的得宠是被历史所记载的,刘彘对她宠的简直没边,她死了之后,刘彘一直念念不忘,特地追封她为齐国太后。

公元前116年,齐人少翁以招引鬼神的方术来进见武帝。武帝思念王夫人,少翁便用方术在夜里使王夫人和灶神的形貌出现,武帝隔着帷幕望见了,于是就封少翁为文成将军,给他的赏赐很多,以宾客之礼对待他。传说后来的钩戈夫人之所以得到刘彘的喜爱,也是因为长得像王夫人,不过那是野史。

正史记载的是,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卫子夫的弟弟,大将军卫青出征得胜归来,武帝赐千金。时年“王夫人方幸于上”。宁乘对卫青说,王夫人很得宠幸而宗族未富贵,大将军可以用所赐的黄金为王夫人双亲祝寿。于是卫青拿五百金赠与王夫人的双亲,皇帝知道后,特地封宁乘为东海都尉。(《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是时王夫人方幸於上,甯乘说大将军曰:“将军所以功未甚多,身食万户,三子皆为侯者,徒以皇后故也。今王夫人幸而宗族未富贵,愿将军奉所赐千金为王夫人亲寿。”大将军乃以五百金为寿。天子闻之,问大将军,大将军以实言,上乃拜甯乘为东海都尉。)连大将军卫青都认为拍马屁有理,可见盛宠的程度。

但是,卫子夫进宫是公元前139年,进宫之时绝对才十几岁的年龄,卫子夫生了刘据是公元前128年,也就是说,刚过了11年。古人说,女人三十豆腐渣,她这绝对没到豆腐渣的年龄。更何况,从卫子夫生儿子之前到生儿子之后,也不过才一年的时间,还人逢喜事精神爽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色衰?

而且,王夫人的年龄也很可疑,有多种说法,其中一说是王夫人“与卫夫人并幸武帝”,这意味着王夫人得宠应该是在卫子夫得宠的后期,她应该比卫子夫小不了多少。卫子夫是因为她而失宠这说的过去,但是因为她而年老失宠的,怎么也说不通。

其实就在卫子夫被封皇后之时,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话说古人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不管谁家有好事,那都得写一篇文章好好吹捧一下,这封后的事情,更是得大吹特吹了。有一个吹鼓手比较特别,他在大喜之日迎头泼一盘冷水,送上一篇《戒终赋》,戒终,顾名思议,就是要卫皇后戒晚节不保。这估计也是天下独一份了,还带这样贺喜的?

想当年鲁迅先生写了一篇《立论》的文章:一户人家生了一个男孩,有一个客人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明明说的是真话,但他得到一顿大家合力的痛打,因为有些话不适合对某些人说,而有些场合也不适合说有些话。

卫子夫初登皇后位,就仿佛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一般对新生儿会说什么话?“希望你家宝贝以后要自始自终地做个好人。”“这谁谁谁,会说话不,宝贝招你惹你了?我家宝贝本来就好。”“我是说啊,这孩子以后可别像他那个混帐老子。”好吧,宝贝惹来这话一般总归是爸爸或者妈妈得罪了人。那么对于卫子夫来说,大喜之日被这样捅一刀,应该是她本人的事情了,因为宝贝没有过去,而卫子夫有。

这个煞风景送出《戒终赋》的人叫枚皋。说起枚皋,他可不是泛泛之辈,枚皋是西汉辞赋家枚乘之子。当初,刘彘在枚乘病死之后,下诏求他的后代,最终是庶子枚乘脱颖而出。在中国文学史上,有不少的父子名人,比如说王羲之王献之父子、苏询苏轼苏辙父子等,但最早的还得数西汉的“二枚”---枚乘枚皋。枚皋当年与司马相如齐名,他文思敏捷,往往提笔写赋,迅捷完成,但他自认文辞不如司马相如可观,因此诞生了成语“马迟枚疾”,意思是指双方各有所长。淮阴人还有“马上文,胯下武”一说,这“马上文”说的是枚皋,“胯下武”指的是韩信,两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枚皋的名气由此可见。

这样的一个人,想必大脑是正常的,应该没有精神病,可是他在卫皇后被立为皇后之日,皇帝明明要求他献赋说好话,他却写了这样一篇文章,既然不是他精神病,那只能说明卫子夫太出格,枚皋看不下去啦。

《戒终赋》究竟内容是什么?笔者穷尽了各种方式,都没有能够找到原文,会不会是被汉宣帝这位尽职的重孙给灭了呢?这只能成为历史疑案了。其实找不到原文也不必沮丧,因为找到原文也未必管用,原文中也不可能详细记录卫子夫做了什么事的?人家当时是皇后哎,枚皋能列举一堆古代贤后的故事,让卫子夫学习一下,已经是胆大包天了。不管怎样,我们完全可以据此猜测,卫子夫绝对是做了一些事,才让枚皋如此激动,以至于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讲了。

奇怪的是,一般在别人的喜宴上搞这么一出,怎么也得被乱棍打出,然而,枚皋虽然在卫子夫春风得意之时给了她一刀,但貌似并没有得到什么惩罚。

从刘彘的表现来看,枚皋的那篇赋实际上是一个转折点,一个让刘彘从喜欢卫子夫到冷落卫子夫的分界岭。当时,刘彘在任命卫子夫当皇后的同时,命东方朔、枚皋等人写《皇太子生赋》及《立皇子禖祝》,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他当时是将刘据当成了太子,可是,一直要到7年之后,刘彘才正式立刘据当太子。如果刘彘不想这么早立太子,完全不用让人写什么皇太子赋之类的文章。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在枚皋的那篇赋之前,刘彘一直以为卫子夫是个忠厚善良的小姑娘,他喜欢的应该也就是那个刚入宫时单纯的小女孩。

可是,枚皋告诉他,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实际上非常有心计,一直孜孜于自己一步步往上爬,失去了那份初心。糟糕的是,刘彘认为枚皋说的非常之对。人们总归会爱屋及乌,父亲更喜欢的是自己所宠爱的女子生的儿子,可是,卫子夫却失了宠,连带着刘据也不像刚出生时受父亲那么待见。

那么,卫子夫究竟做了什么才惹来这个瘟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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