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白何挽和萧扬留下粟,豆,麻三人在院子里练功。麻最聪明,可是也最懒散,正坐下来休息。粟和豆就非常认真。他们心想还有多半个月,就给走了,倍加勤奋。
胡正邦不知道从那里走了过来,他见到在休息的麻,便走过去道"小姑娘,你怎么不练了?"
麻突然听到有人和她说话,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回话。"我累了,便休息一会儿。"
"该不是学不会吧?看你这么矮小。"胡正邦嘲讽道。
麻对白何挽十分尊敬,觉得白衣派里的人都是好人,现在听到胡正邦语气中有诋毁之意,也不知是自己胡思乱想,还是煞有其事,便客气道"让你们见怪了。"
"是啊。真不明白师傅为何花这么多时间在你们身上。扶不上墙的烂泥,始终还是扶不上。"胡正邦又道。
这时,粟和豆也过来了,正好听到这番话。
三为姑娘互相望了一眼,心中有数,知道胡正邦不怀好意,是来挑衅的。
"麻妹妹,我们今天不练了,还是回去吧。"粟道。
三人正要走,可是被胡正邦拦住了。"姑娘们,不如让我来和你们练一练?"
三人一齐摇摇头,麻摇得特别猛力。
"怎么啦,你怕?"胡正邦对着反应最大的麻道。
"我怕什么?"麻不客气道。
"小姑娘,好大的口气。不如我们现在就打?你们要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不如就一起上吧。这样也比较快,解决你们全部。"
麻非常气愤,真的想动手,可是被豆拉住了。"麻妹妹,别上他的当。这里可不是本派,我们不要生事!"
麻觉得有道理,沉住了气。
胡正邦见麻怒气不再发作,于是不再挑衅,真动手起来。他一把抓住麻的左肩,用力按了下去。麻想还手,可是肩膀发麻,延伸到了手臂,两只手使不出半点力气。粟和豆见情况不妙,一齐往胡正邦两面加攻。胡正邦还在神气,没想到,突然四只手,双上双下往他打了过来。他虽然反应快,但抓了麻之后,只剩一只手,他欲抓住粟的双手,可是才抓住了一只,右边就被豆两拳打来。他一气,松开了粟的手,要去抓豆,右边又被粟打了两拳。
虽然拳力不大,胡正邦没受多少伤,但是胡正邦一瞬间连中四拳,气得头顶快冒烟。他心想还是先收拾两面的粟和豆,便放开了麻的肩膀,一双手迅速往粟和豆打去。这时候,粟一个翻身,跳到胡正邦的身后,胡正邦转头去看,可就在这一刻,露出破绽,胸口被豆打了一拳。他欲还手时,背后一阵痛处,又被身后的粟打了一拳。他从两人的掌力,知道粟武功较好,决定先不管粟,直攻豆。他猛烈向豆打去,眼看豆就要中他一拳,可是这时后,一直没动静的麻突然从下面暗算,踢他一脚。胡正邦一时失去平衡,虽然没摔倒,但是麻总算拆了胡正邦这招,求出了豆。三人也趁这个片刻,站成了一排。
"我们不想和你打!"三人齐声道。但胡正邦才吃了亏,哪肯罢休,一掌又欲攻来。
豆和麻见况,同时跳到了胡正邦左右两旁,按住他的双肩。豆和麻的力气不大,怎能按得住?胡正邦大力挥手,两人的狭持就解开了。可在这一瞬间,粟已重重两拳打中他胸口。他正要还手,豆和麻重使故计,又按住他的双肩。他反应过来时,又被打了两拳。
这时,二十几个白衣派弟子围了过来,各各看得吃惊。他们均想"正邦师兄武功不是很好吗?这按双肩的功夫竟有如此厉害?"
只见三人用按肩这招,竟用了十次,次次管用。胡正邦一直被相同的简单招式打败,看起来狼狈不堪。冯汉钟见到人多了,也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冯汉钟也是一怔,他上个月,还见过蛇佬在院子里教粟,豆,麻练功。那时,三人武功并不怎么样,数日不见,怎么一日千里,到了能制服胡正邦的程度?
这时,豆和麻见粟也打到手酸了,知道是时候换招,一齐翻身跳到胡正邦身后。胡正邦在三十几招内,连战连败,现在又围了许多弟子看热闹,心越来越乱,判断力大减。于是三人便出了白何挽所称的"六臂乱战",就是让三人围住敌人,然后三人同时连打。这"六臂乱战"虽称"乱战",但可不是乱来的,而是在乱中,有条不紊地每秒都至少有一人攻击敌人,让他应接不暇,眼花缭乱,最后头昏目眩而倒下。要练"六臂乱战"的难度当然就是三人的协调度了。这对粟,豆,麻不成问题,他们只当在织网。胡正邦接招接得乱七八糟,屏屏被打。终于六十招后,胡正邦身心不甚,昏了过去。
这时,白何挽和萧扬走了过来。原来有弟子见到胡正邦和粟,豆,麻打了起来,便赶紧去把白何挽找来。萧扬见粟,豆,麻打败胡正邦喜出望外,遮掩不住的笑意挂在脸上。萧扬从以前就不喜欢胡正邦,眼见胡正邦晕了过去,更是大快人心。白何挽心情非常复杂。他花了半个月教粟,豆,麻武功,当然希望她们进步神速。但胡正邦也不是个普通的弟子,在众弟子前被戏弄得团团转,他做师傅的面子不知往哪里搁。
白何挽问道"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粟,豆,麻不语,心想"这回要被白掌门处罚了。"
幸好有一个白衣派弟子出来道"是师兄先动手的。"
"啊。。正邦找她们麻烦?"白何挽不解。
萧扬看到挤在人群中面如焦土的冯汉钟,心想"胡正邦没胆大到,会无事挑起事端。莫非是冯汉钟指示的?"萧扬又想"粟,豆,麻虽然没错,但是还是给责备一番,以便了却此事。",便道"粟,豆,麻!你们怎能和胡兄打起来呢?我给好好罚你们。"
粟,豆,麻一听,都低下了头,显得很惭愧。白何挽见她们这个样子,又生怜爱之心,便道"是正邦先动手的。她们自卫倒也没错,就轻罚她们打扫大厅和后院。"
"你们还不多谢白掌门!"萧扬想到她们得以轻罚,想快点了结此事。
"多谢白掌门!"
白何挽见粟,豆,麻动作一模一样,可爱极了,气意全消,反而逗起她们道"你们方才打得很好。回去告诉蛇佬,他肯定赏你们点东西。"
冯汉钟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胡正邦会败给三个矮小发育不良的女子,带着一股闷气回到了房里。他四处一看,却不见冯汉良的踪影。"汉良去了哪里呢?怎么包袱也不见了?莫非他回本派去了?罢了。留着他又有这么用途?他和胡正邦都是废材!"
他又怎么会想到冯废材现在就坐在白何挽的房里品茗香醇甘甜的绿茶。
白何挽问"贤侄,你要走的事,你兄长可知道?"
冯汉良微微一笑道"兄长还不知情。我是乘他去找胡兄的时候偷偷出来的。本来想不辞而别,后来还是决定过来告辞。"
白何挽听后,想起冯汉良被打败拒婚,后来冯汉钟又改替自己提亲。这一切的种种,没一个不给冯汉良带来打击。虽然冯汉良不是真心想娶彤儿,但是彤儿这般模样,不想娶她也在所难免。白何挽想到这些,也不由得同情冯汉良。"你提亲不成,回去可否会受到责备?"
冯汉良不语。
"不如我写封信,告知你爹,说我不想把彤儿嫁出去。好让你交待。"
"这。。。哪兄长提亲的。。。事。。不就坏。。 了。"冯汉良犹豫道。
"你兄长这样对你,难得你还关心他提亲的事。我本来就不想把彤儿嫁给他,所以不关帮你写信的事。"白何挽解释。
"是因为今天胡正邦的事?"
"正邦的事?"白何挽听不明白。
冯汉良露出尴尬的表情,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眼睛四处乱看。
"你说吧。就算你不说,我以后也会知道的。"白何挽见冯汉良这般表情猜想他应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冯汉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以为白叔叔已知情,才说漏了嘴。"
"到底是什么事?"白何挽急忙问道。
冯汉良点点头道"因为今早,叔叔说要等三位蓝衣派的姑娘走后,才想白姑娘的婚事,于是兄长就找了胡正邦来把她们吓走。只是没想到,恶人有恶报,不但没吓走姑娘们,胡正邦还在其他弟子面前出洋相。"
白何挽听后火冒三丈,脸色发红,大声道"正邦输得好!就该他输!"
"希望叔叔不要责怪兄长,他是操之过急,才会做出这鲁莽的事。"
白何挽见冯汉良求情的样子,十分诚恳,便道"好了。此事无凭无据,我不会追究。"
冯汉良松了一口气道"多谢白叔叔!"
之后,冯汉良心想他已作了他想做的事,就离开了。白何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怎么哥哥和弟弟的性格会天渊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