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山寨失火那天,白何挽去了正义山寨一趟,可是众人都急于救火,也无人理会他。 后来,火灭了,相约之事也不了了之。白何挽也搞不清楚是正义山寨根本没捉到女儿,还是女儿在火患中已身亡,正义山寨交不出人,所以便不再联络。
白何挽唯一相信的是善有善报,于是雪中送碳,运了许多粮食到后山去救济正义山寨,希望他们能把真相告知。过了十天,正义山寨里的人安顿好了,范宏命人送来了一封信。范宏虽然不愿,但是言词中还是搀杂了一些感激之词。范宏也道明白姑娘根本没被他们所捉,他们只是想利用白姑娘失踪之事把白衣派赶下山,然后占据白衣派的府地。这下子,正义山寨的事也算弄明白了,得已了结。但是白衣派弟子还是找不到白姑娘。时间过得越长,机会就越渺茫。白衣派上下无不为此着急。
当冯汉钟得知白姑娘不在正义山寨,简直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只要找回白姑娘,冯汉良又能当白何挽的女婿了。于是冯汉钟和冯汉良每天都跟着白衣派弟子出去找人。白何挽起初不是很乐意让他们俩去找,一直道他们是客人。到后来,白何挽见他们两兄弟如此热心,也就由他们去了。
这天,他们又和一名叫胡正邦的弟子出去找人。胡正邦武功和医术都不错,在白衣派算是白何挽比较得意的弟子。只可惜胡正邦为人心眼有点小,所以一直没能得到以前白何挽所给予刘正武的器重。
冯汉钟起初跟着来找白姑娘只是觉得在白衣派里闲着,还不如出点力,让白何挽见了,有百益而无一害。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又没见过白姑娘,根本不能帮上多少忙。过了两天,他出了力多,就开始希望老天眷顾,让他跟着的弟子找到白姑娘。这样一来,他也就能分一杯羹,说自己也帮了不少忙。到了第四天,他开始厌烦了,他向来都是处在领导的位子上,现在要他跟着别人办事,他总觉得不自在。他也注意到白衣派弟子们,好像跟他一样无头绪,虽然在找,但是却不知在找什么。
这时,冯汉钟忍不住问胡正邦道"白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你们不如找人把她的样貌画出来,分到各派去,也好找各派帮忙。"
"这。。。不容易。。。"胡正邦迟疑道。白何挽已吩咐下来不能道出不知道白姑娘容貌之事。
"莫非有难言之隐?"冯汉钟双眉深锁道。
"师傅要我们严加保密。请恕我无可奉告。"胡正邦抱歉道。胡正邦一向来欺下怕上。冯汉钟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继承黄衣派是迟早的事,他当然不想得罪冯汉钟,可是师傅既然有吩咐了,他也不能不从。
冯汉钟听后,一阵疑惑,好奇心大起,便又道"黄白两派本出一派,向来以兄弟相称。白衣派的困难,我派责无旁贷,一定要助一臂之力。可你们却把我们当起了外人。"
"汉钟师兄,你误会了。"胡正邦无奈道。
"把问题说出来,有个商量,也好早日找回白姑娘。我可是早已把她当成未来的弟媳了。"冯汉钟亲切道。
在旁的冯汉良一听,嘴角露出阴深深的笑容,暗赞"兄长睁着眼说瞎话的能力真是登峰造极!"冯汉良又是佩服,又是觉得反感。
胡正邦沉吟未定,一声不吭。
冯汉钟又继续说道"要是你能找到白姑娘,立下大功,白掌门也会对你另眼相看。胡兄在白衣派多年,也是时候受到重用了。"
胡正邦最想受到重用,以前有刘正武在,他也就认命了,可是现在刘正武走了,白师妹又痴痴呆呆,师傅早以没有能寄托希望的人了。胡正邦自认在剩余的弟子中,自己也算是佼佼者,可能就是却少点运气。
"白衣派子众多,我又算得了什么呢?"胡正邦心口不一地说。
"胡兄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武功就比其他弟子好得多了。就只差一个突出自己的机会了"冯汉钟奉承道。
"就算我把事情告诉你。你也帮不上忙的。"胡正邦叹道。
"这又是为何?"
"你这几天跟着我走,也该注意到了。其实本派上下无人知道白师妹张什么模样。"
"这。。。怎么。。可能?"冯汉钟吃惊道。
胡正邦便把师妹从小养在外头,八岁才被接回来的事说了出来。
"你师妹满脸是泥?"冯汉良心想要如何娶一个这样肮脏的女子为妻。
"有一次,还挺干净的,我就往前一看,师妹就溜走了。要是我那时候跑快点,就能看清师妹的庐山真面目。"胡正邦道。
冯汉良不禁翻了白眼,心想"胡正邦连个笨蛋也追不上,还想受到器重,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样恐怕很难找到白姑娘了。除非。。。"冯汉钟还没说完,胡正邦便道"除非师妹自己回来。"
"一个笨蛋能认得路回来吗?"冯汉良问道。
胡正邦听后一怔,心想"冯二公子一向说话谨慎,怎会如此出言不逊。一定是发现自己要娶的姑娘有些古怪,受了打击。"
胡正邦连忙,口是心非补道"师妹是有些古怪。这是童年造成了,如今已慢慢改了过来。想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和普通姑娘也分别了。"
冯汉良笑了笑。大家就当他什么也没说过。
夜里,回到了白衣派休息。
"这可是机会。"冯汉钟兴奋道。
"机会?你想找人来冒充白姑娘?"冯汉良心思细腻,冯汉钟想得到的把戏,他早就想到了。
"你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冯汉钟见冯汉良知道他想什么,以为他也认同这个办法。
冯汉良摇摇头道"我不同意用这法子。"
冯汉钟一听,语气变了,不悦道"这是为何?"
"此棋太险,我们无须冒这么大的险"冯汉良冷冷道。
"哪有什么危险?"冯汉钟觉得弟弟胆小如鼠,难成大事,难怪爹不喜欢他了。
"胡正邦所见只是表面。白何挽和女儿独处的时候,教了她什么,说了些什么,无人知道。虽说白姑娘是个傻子,可白何挽不傻,怎会如此容易受骗?"
聪明人一听,都知道冯汉良说的有道理。可是冯汉钟正在气头上,又不想被弟弟比下去,便道"白何挽和傻子女儿能有什么交流?要是关系好,就不会从小,把她送走了。"
"要是如此,我们就无须找人冒充了,也无须向白何挽提亲了。我们还不如想办法提拔胡正邦,和他搞好关系。以后他继承白何挽,也会记得我们的恩惠。"
这话冯汉良说得更有道理了。冯汉钟一时无话可说,咬牙切齿。
过了一会儿,冯汉钟平静下来,道"我们去找胡正邦。"
"为何?"冯汉良不解。
"我觉得他是个以后对我们会有用处的人。"冯汉钟自信道。
冯汉良想说"这不是我方才说的吗?",但是话在口边,却没说出。
"你不反对就是同意我的看法。"冯汉钟自豪道。
冯汉良心中怨气大起,可被他压了下去,笑道"兄长今天对他如此殷勤。要是现在又去听他述说心里的委屈,他不把你当成知己,恐怕也难了。"
"为兄正有此意。你出言鲁莽,还是别来坏我的事了。"冯汉钟说毕,挥身而去。
冯汉良心中的怒起迟迟没能平息。他始终不明白兄长倒底是故意把别人的主义说成是自己的。或者他根本没听进别人的意见,后来想到了同样的法子,就以为是自己先想到。更或者兄长已狂妄到分不出别人和自己的主义,只要是好的主义,就必定是自己想的。虽然他始终搞不清楚这一点,但是有一点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就是不管主义是谁的,最后所有的功劳一定会归功于兄长。这清楚的一点让冯汉良心中的妒嫉,不满,不服的情绪越烧越汪,把原本善良的心烧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