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楼梯口被冰曦撞倒的小男生来高三(8)班找冰曦的时候,被同学告知她请了病假,辗转打听也得不到什么具体情况。
“你可以找我们班的白欣如,不对,她也请假了……你可以找白晓灵白晓雪,她们和你要找的桑诺琳是好朋友。”那名同学如是说。
小男生瞎琢磨起来:“或许,我可以跟踪她俩找到诺琳……嗯,事关者大,必须试一试……”
放了学,白晓灵白晓雪照例是要去医院探病的。
于是,小男生叫了辆出租,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们到了白氏旗下的医院:K市康乐医院。
白晓灵和白晓雪乘电梯来到住院部十五楼。小男生一路尾随,看着她们走进了一间病房。
他也想进去,可想想他和那些人又不熟,冒冒失失进去,不被打出来才怪。咽了咽口水,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就这么在楼梯转角口的墙后躲着看。
“你在干什么?”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女声,把他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正对上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虽然那张脸的主人长得很美,可是是美丽冻人而不是美丽动人。
白欣如正端着饭盒和保温桶,来给冰曦送饭,结果瞧见了这人鬼鬼祟祟地跟着白晓灵白晓雪,心里诧异,出声质问。
小男生讷讷地说:“我……我来找人……”
“找人?那为什么跟踪我两个妹妹?!”质问发展成喝问了。
“我……我来找我姐……听说她病了……”
“你姐姐?谁?”白欣如依旧警惕望他。
“桑诺琳。”小男生笃定地回答。
“放你妈的狗臭屁!”白欣如压根儿就不信。
小男生急于辩解:“我真的是她弟,真的……”
“冰——呃,诺琳,桑诺琳她没有弟弟。”
“我真是她弟!我叫桑奇。”
“混账!”一个巴掌毫无预兆地甩在他的脸上,白欣如胸口抖动,呼吸急促眼眶泛红,恶狠狠地骂,“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把她卖给人贩子?!她可是你们的至亲!妈的逼,当初把她卖掉,现在,怎么,又想把人带回去了?狗东西!”
小男生被打懵了:“啊?”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打得你连爹娘都认不出!”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把折刀就狠狠一下插墙壁上了。
白欣如威胁完,不再理他,拎着保温桶进了病房。
“喂,我说紫虹啊,你赶紧给我送四五个人到医院来……我防人呢……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冰曦那便宜弟弟来了,要见她,啥?哪个?就她亲弟……如果真见了面指不定出什么岔子……赶紧给我调人手过来备着,绝不能让他踏进病房门一步……你赶紧的吧,等你啊。”一进房门,白欣如放下饭菜直奔小卫生间,偷偷给紫虹打电话。
白欣如出来的时候,白晓灵几个正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她。
冰曦已经醒了,只是脸还有点白。
“打完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要窝在厕所不出来了呢。”白晓灵挖苦道。
白晓雪在一旁帮腔:“打给谁的打给谁的?”
“紫虹,”白欣如老实答,“咋了?”
“聊点啥?很重要?我看你那么火急火燎的……”白晓灵继续打听。
白欣如一声“呵呵”糊弄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把保温桶和饭盒放到床头柜上,打开,舀了勺鸡汤,喂给冰曦:“来,尝尝我亲手做的鸡汤。”
冰曦听话地喝下,对白欣如虚弱微笑:“谢谢欣如姐。”
“暧,姐妹之间谈什么‘谢’字啊。”
“欣如姐,你回去休息吧,听医生说你为了照顾我已经一天一宿没合眼了,快回去睡吧,我自己可以动手的。”
白欣如又给她舀了勺水波蛋,碎碎念:“几天不睡没什么关系,要是我不在谁来照顾你?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全身缠满了绷带,自己动手多不方便……冰曦,如果你出了事,我很担心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停,打住,别这么不吉利,”白晓雪打断白欣如,“姐妹情深啊——”
冰曦心里溢满了温暖,难得有人这么关心她。想当初……她爸她妈都抛弃了她,把她卖给了人贩子,她又被人贩子卖了人,被人逼着上街乞讨,受尽了苦,直到遇见白欣如。是欣如姐,才令她重新感觉到了温暖。
“哎呀哎呀,再不吃这饭菜都凉了……”白欣如被冰曦盯得不好意思了。
“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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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紫虹派来的人就到了,两个壮汉,堵在门口像两座小山。
白欣如安心了,坐回原位继续给冰曦喂饭。
“你不可以进去,走开!再不走开就不客气了!”门外两个大汉和人争执起来。
“外面在闹什么啊?”白晓灵从一旁的陪护病床上跳下来,走出病房。
桑奇还是鼓起勇气顶着被白欣如劈成片儿的危险来了。
“你怎么让他进来了?!”白欣如放下空饭盒,深锁的眉表明她此时心情不佳。
“哎,欣如姐你认识她?”白晓雪看看白欣如又看看小男生,好奇地问。
白晓灵双手一撑床沿,跳回床上:“他说他是冰曦妹子的弟弟嘛……所以我才放他进来的。”
“是不是真的你也不搞搞清楚就这么随随便便放人进来……这要是进来个杀人放火的刺客你咋办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