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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厘定信仰

张东平闭关三月,修养气海损伤之余,更多的是考虑如何显化命魂,造就五气朝元之境。他思绪飘散,回想自己降生以来所有的事情,渐渐有了明悟。他决定本尊肉身吸纳道纹竖眼崩碎演化出来的无量空间之力,至于能否凝炼眉心法眼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命魂一成,自己拥有了千里眼、顺风耳之能,随之可以借用,倒是不必贪多求全了。

最重要的就是此方天地缺乏阴司冥界之力,自己显化地魂遥遥无期。先前思虑的汲取祖上残存空间之力,完善自身,了断亲情羁绊,斩断血脉因果,希冀道途大进。为了筹备此等大事,他决定命魂凝炼星辰之力,刻绘七星北斗阵势于法衣之上,随时吞吐纯粹法身,增强神通威能。至于炼化神木、碰撞神殿时间之链,无意抽取获得的时间之力,他为自己这尊命魂法身锻造一顶一叶莲花冠。

莲花乃是道门祥瑞之花,拥有护法持身之能,现在他纯粹法力,依靠无量时间之力硬生生堆彻而成,参杂三昧真火、星辰之火煅烧,银亮通透,小巧精致。同时,为了不受时间之力侵蚀,张东平特意演化灵慧魄之力,显化命魂面皮呈紫色,承托时间之力。

现在看来一切顺利,毕竟连青鏊都未曾发觉异常,说明自己成功了。而且时刻演化灵慧魄之力,心智处于连绵不断的磨炼之下,不仅增强七魄之力,而且强化彼此之间的凝聚力,神通威力大盛。张东平安排已定,仔细捋顺气海小洞天繁杂交缠之力,五行之力分化小洞天之内,维持小界运转。关键是时间之力、空间之力交织而成的致密细网。

时空罗网羁绊自己道途,更是容纳了无量时间之力,引领无量空间之力潜藏其内,乱成一团,始终无法可想。好在时间之力经历屡次碰撞、炼化,已经如臂使指。空间之力失去了道纹竖眼统辖,乖觉了不少。张东平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淡然演化自己经历的幻境,结成一个节点,镶嵌进去时空罗网之上。嘭!三教合力归一,自然威能大盛,成功崩碎一处网眼。

随之张东平抽丝剥茧,耗费偌大功夫,分化二者,终于凝炼成两团精粹至极的神秘华光。一色银白,变幻不休;一色青灰,虚实不定。青灰色空间之力宛若流水,散化四肢百骸。张东平感受身体好似久旱之地,企盼甘霖滋润养炼一般,涓滴不剩,吞噬干净。至于眉心,则是丝毫动静也无。他也不以为意,反而安之若素。

气海五行之力隐匿,天地之间惟有时间之力孤零零一团银白色,璀璨至极。张东平轻咳一声,纯青色火焰冲天而起,煅烧变幻不休的时间之力。除此之外,他调动体内凝炼而成的星辰之力,摩擦空间之力火星四溅,黯淡幽深的星辰之火舔舐时间之力,配合三昧真火,共同煅烧灼炼时间之力形成的一团华光。耗费二月有余,才炼化抽丝时间之力,按部就班塑造银白色莲叶,十二品莲花摇曳其上,灿烂夺目。

揉炼经历两大奇火煅烧形成神秘金属,时间之力深藏其内,显化神通护体之时,需要自身法力激发方可。正巧历时三月,早春来临之际,他五气朝元之境大成,命魂法身纯粹星辰之力凝炼而成,飘摇而出。胡瑞华环住兄长匀称的腰肢,垂首胸前一会儿,才止住泪水,脆生生道:“兄长,你既然显化命魂成功,五气朝元之境大成,可是完美的大巫师之境了。真是好极了!”

张东平站立不动,身后山洞再次走出一人,青衣罩体,五官俊美,皮肤白皙,一派逍遥之态。胡瑞华美目一转,叫道:“兄长!”随之盯着自己抱住的人,不觉愣住了。倒是青鏊恢复了神魂,呵呵笑道:“恭喜真人炼就化身,道途大进!”张东平白净面皮一笑,身躯一晃,紫面青衣道人散化成气,融入眉心。泥丸宫,空间辽阔至极,三花飘摆虚浮,紫面青衣道人坐定正中花骨朵之上,吞吐法力,熬炼神通。张东平安抚住兀自撒娇不依的胡瑞华,闪目观瞧木图、铁勒二人。

铁勒上前一礼,哽咽道:“大人,你终于功成出关了!”说完,七尺高的壮实汉子竟然嚎啕大哭。张东平瞪了他一眼,低头瞅瞅温柔可人的胡瑞华,叹道:“铁勒,你随我多年,缘法自然不浅。可你舍不掉朋友义气,注定不能入我门下。你去吧!”闻言,铁勒呆住了,随之跪地磕头而去。

木图看到自己唯一兄弟萧索背影,热泪盈眶,跪地恳求道:“真人慈悲,收录铁勒兄弟吧!”张东平神色淡然,轻轻道:“你贪慕荣华富贵,希冀跟随图烈部落腾飞高远,我不怪你,毕竟人各有志,道重缘法。可你利用铁勒义气深重的脾性,却是不该!罢了,念你追随一场,也去吧!”木图嘴唇抖动,神色变化,一脸羞愧之意。他生性谨慎果断,同样跪地磕头,转身离开。

胡瑞华鼻子哼了一声,漆黑的瞳孔瞬间直立,精光一闪即逝。她诧异望着兄长,问道:“兄长,为何不让我惩罚他们?”青鏊插言道:“胡家妹子,你不知道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吗?真人断绝二人门路,驱赶他们离开,已经是极重的处罚了。”张东平不置可否,淡淡道:“一番潜修,几回争斗,终于夺得一方净土,可以厘定信仰,凝聚民心气运了。”胡瑞华瞅了兄长一眼,不解道:“兄长传承上古大能神通,似乎不需要气运辅助,为何还要蹚浑水呢?”青鏊愕然,随之疑惑不解,盯着张东平。

他呵呵一笑,道:“你说得不错,可此番得罪神殿甚深,二者注定生死搏杀,我孤身一人,应对偌大的大启王朝,毕竟力不从心。而且我修炼的道途忌讳杀害生灵,战阵之上却在所难免。为了摆脱这一局面,我要凝炼气运,增强神道法相之力,关键时刻替代我掌控战场,以防万一。”二人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明了凝炼气运的重要性,胡瑞华催促兄长快行,早点来至图烈部落总寨,商议此事。张东平微微一笑,跨出一步,瞬间不见。青鏊大惊,幻化原身,四蹄生云追寻而去。胡瑞华小脚一跺,清风吹拂,山谷之中踪影皆无。张东平命魂显化,神通无量,步步生莲之势强横无匹,轻松自然回转全真道场。道场占地颇广,打磨光滑的青条石铺地,二人合抱粗细的原木数百根,支撑前后五进殿宇楼阁,庄严大气,质朴自然。张东平打量多时,心头一动,随手一挥,青灰之气弥漫,瞬间消散。

他满意地望了一眼,整个道场脱离此方天地限制,算是半个小界。紧随其后的青鏊四蹄生运而来,发觉此地异常,哞哞叫了几声。张东平回头一看,身体一晃,侧坐牛背之上,轻怕牛角,祥云缭绕,飞临部落上空。胡瑞华速度慢了一线,她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道场看了半天,才嘻嘻笑道:“兄长果然大能,竟然想出依托现实大世界,造就神异瑰丽小界的方法,开了先河!只是此举对于空间法则的领悟要求颇高,而且需要的空间之力颇多,根本无法流传开来。”她眼珠一转,随即想到兄长已经走远,索性不去了,自己就在道场闲逛,顺便等待他归来。

胡瑞华显化天妖之身,一阳法体散化毫光,穿透空间结界,进入道场。张东平骑牛降临图烈部落,突兀扭头看了一眼道场方向,笑意盈盈行走在部落之中。春寒料峭,规划完善的街道行人极少,张东平青衣飘扬,姿容不凡,身后牵着一头体魄强健的青牛,潇洒大方。尽管许多人没有立刻认出他的身份,可不由多看了一眼。等到他进了大汗修建的政务殿,街边贩卖吃食的小贩大叫道:“方才过去的是全真仙师,大汗钦封的真人!”

街道瞬时大哗,铺天盖地的议论声响彻十数里范围的总寨区域。政务殿中,木图正襟危坐,滔滔不绝提及他面见真人的情景,供给大汗决策之用。君臣相谈甚欢,张东平大袖一甩,走进殿宇,稽首道:“大汗多日不见,一向可好?”乌其真正听得入神,木图忽然住嘴不言,他愕然之余,立刻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抬头一看,顿时大喜过望,起身绕过案几,上前拥抱张东平。

张东平肉身坚韧,空间之力散化全身,三尺之内毫无空隙,自然挡住了热情异常的大汗。乌其真大讶,随之以手击额,哈哈笑道:“兄长闭关三月有余,道途大进,竟然连本汗都不能近身了。”张东平轻轻摆手,呵呵笑道:“大汗汇聚图烈部落无穷气运,什么地方去不得,只是贫道神通霸道凌厉,不愿意大汗无故受损,才耍个小窍门,希望大汗勿怪!”

乌其真伸手虚扶张东平,不以为怪,反而问道:“真人出关可喜可贺,不知道寻找本汗所为何事?”张东平从容入座,不紧不慢道:“大汗重立全真信仰,固然魄力惊人。贫道炼制的神道法相也能镇压气运,可随着图烈部落掌控地域扩大,这些措施格局不免小了,限制将日益显现。”乌其真听得点头不已,他处理政务多年,近几日连番获得邪异信仰席卷图烈偏远部落,虽然为祸甚烈,却丝毫不损总寨威势,然而长此以往,势必引发部落震荡,不利于草原一统大业。

他追问道:“真人可是有了良策?”张东平点头,淡然道:“贫道推算下月初一,乃是吉日,大汗应该祭祀上天,建制立国。”乌其真大喜,顺势问道:“本汗可要准备什么器物?”张东平颌首,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的雪白花笺,上面描绘神秘绝伦的七星北斗图,正上方一颗明亮至极的星辰照耀天地,统御万方。乌其真面露惊喜,脱口而出:“权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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