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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进军北部

当日斩杀部落长老乌术奇祭祀侍奉的恶神后,张东平暗自传音道:“乌兄弟,你立刻宣布长老乌术奇勾结通古斯大联盟神明企图吞并图烈部落,擅自杀害乌其格,罪莫大焉。”乌其真眸子一闪,索性趁机高喊:“众人听真,乌其格勾结长老作乱,此刻二人自食恶果。长老乌术奇祭祀恶神危害部落,罢黜长老名号,废弃恶神祭祀,从今日起部落崇信全真道,铸造神像供奉!”

张东平愕然,目视乌其真,随即笑道:“既然乌兄弟如此盛情,我就却之不恭了。”乌其真大喜,高声宣告:“我以部落首领身份册封张兄全真道真人称号,四季供奉不绝。”跟随身后的得力心腹顷刻间看到长老、大公子毙命,神明争斗,心神大震,此刻听到首领命令,立刻福至心灵,全力大呼:“真人慈悲,庇佑图烈!”张东平点头,引领父亲傅伦、木图、铁勒,率领二百马队在冲天欢呼声中进入部落。修养三天,张东平来见乌其真。

两人屏退众人,密议良久。乌其真初登首领之位,雄心万丈,正要给部落开疆拓土,争夺生存空间。张东平就来告诉他北部通古斯大联盟乃是心腹之患,可能引发大启王朝神殿干涉草原的乱局,为了铲除祸患,要先下手为强,进军北部。乌其真始终记得自己父亲被逼无奈,身死迁移的惨剧,心中异常记恨神殿。此次听到神殿秘制的令牌落入北部联盟手中,正巧部落休整后,也要征伐草原,索性选择危害最烈的地方下手。二人一拍即合,秋意深沉,不是领兵征伐时节。二人一商议,下令修养生息,等待明年开春之际,大肆侵吞北部领土,壮大图烈部落,恢复祖上的无限荣光。

秋意萧瑟草纷黄,大雪飘飞万物藏。转眼间四月芳菲落尽,北方草原春意迟迟抚绿波,小草新嫩再发芽。张东平迈步离开村寨住所,经过中央广场,一个惟妙惟肖的石质雕像高有一丈,挺立傲视苍穹。他摇头笑笑,雕像眉眼酷似自己,只是身披紫袍,脚踏白云,赫然乃是当日激斗恶神大发神威的元神法身。张东平熟读典籍,自然知道道家修炼为求逍遥自在,尽量不理凡俗,断绝因果。可是转世大启王朝以来,迭遭不幸,血光四起,红尘因果纠缠甚深,岂能轻易摆脱。自己为了实现颠覆大启、破灭神殿的宏愿,势必要扶持凡俗势力,成就霸业,征伐大启王朝。

张东平纵观道门先贤成道过程,悟出一个道理:道心坚定、杀伐决断才能成就道果,逍遥自在。于是,他斩杀恶神,展示神通道术,并未推拒乌其真的册封,受到图烈部落祭祀,获取信仰气运。尽管如此一来,自身和图烈部落成为一体,彻底入世争天下,不成就死。可对于九死一生转世大启王朝的张东平而言,道途艰险更胜凡俗争霸,索性挥舞魔刀,杀出一条血路,斩断世间羁绊枷锁。他道心通透,坚定稳固,自然清醒领悟此间琐事利弊,开启图烈部落称霸草原的序幕。

村寨经过一个冬季的修葺整治,坚固避风,青壮训练有素,初步奠定了根基。张东平暗自点头,径直来到乌其真所在的村寨首领府邸。村寨草创,一切从简。他的府邸三间房屋,中央一间最大,作为处理政务、待客听取汇报之地。左边一间作为起居之所,右边一间辟为蒸煮饭堂,特意挑选火头军为首领准备一日三餐。乌其真高坐大屋正中,聚精会神听取木图汇报士兵训练情况。他一边点头,一边不住询问细节,拥有了英明神武的气象。

木图跟随张东平,彻底摆脱了部落勾心斗角,一门心思专注练兵事宜,此刻滔滔不绝,一一回答乌其真的疑问,显得十分精明干练。二人讨论热烈,完全没有注意到张东平已经进入屋内多时,兀自旁若无人地问对。听了一会儿,张东平心里有了底:乌其真采取自己传授的采集牧草,晾干储存的方式,成功渡过了大雪飘飞的严寒天气,牲畜几乎没有死亡。另外,不断收留从北方流窜至此的小股马贼,不但锻炼了军士,而且获得了兵源补充。最关键的是通过收编打散的马贼,提高了图烈部落的组织协调能力,拥有才干的人脱颖而出,充实了乌其格、乌术奇毙命后凋零不堪的权利架构,强化了部落的凝聚力,显示出勃勃生机。而且,张东平命令铁勒询问俘虏,摸清了北部联盟的形势,描绘出清晰的进军路线图。

他心怀畅快,慨叹:“万事俱备,首领可以进兵了。”木图一惊,右手下意识去摸刀柄,却摸了个空。他才想到这里是首领处理政务之地,进来前已经上缴了兵器。乌其真抬眼一看,顿时笑道:“张真人真是稀客啊!今日不用打磨道行,炼化神水了?”张东平哈哈大笑,面色傲然:“贫道历经数月摸索打磨,终于在昨夜成功炼化获取的北冥神水,道途再进一步。”乌其真面露惊喜,起身追问:“那可以进军北部联盟了?”张东平点头,冲着木图一笑,转身而行。乌其真起身传令,一时间平和宁静的图烈部落开始了沸腾,战争的号角吹响。

三日后,万里无云,和煦微风吹拂,乌其真简单举行了誓师大会,再次重申了先祖的丰功伟绩,号令部落军士继承勇士荣光,为图烈汗的光辉再次照耀草原血战沙场。大军三千,全是精壮骑兵,乃是整个村寨的精华了,乌其真可谓孤注一掷,决心杀出一条血路,奠定部落的强盛,铸就自己的汗王权利宝座。张东平此番骑着一匹精挑细选出来的白马,跟随出征。两大随从铁勒、木图紧随其后,杀气腾腾。安排了村寨留守之人,乌其真大喝一声:“进击!”三千骑兵尽是一人双马,数万条马蹄踩踏地面,震动声音传出老远。

草原辽阔,水草分布不均,骑兵大军奔驰良久,还不曾看到部落游牧。乌其真望着天空炽烈的阳光,抬起手臂,传令:“大军休息!”传令兵吹起号角,大声传达了首领命令。奔驰激烈的雄壮马队缓缓停下,转而架设营帐,烧水煮饭。尽管吵杂声不断,却秩序井然,大军按部就班开始休息。乌其真满意点头,回头看向木图。木图不愧是曾经纵横草原的部落勇士,经验丰富,带领出来的兵士不论战力,军纪严明就是一大亮点。毕竟草原勇士习惯了好勇斗狠,单打独斗,军纪一般都不怎么样。可乌其真聪慧好学,熟读大启王朝兵书战策,自然明白军纪的重要。他也是从那时起才领悟出来:“草原勇士集结成军队,不靠严格的军纪约束,而是凭借首领的人格魅力统帅,一旦首领遭遇不幸,英年早逝,部落立刻陷入内讧,生生断绝崛起时机。图烈部落要崛起,军纪严明的队伍必不可少,也可保证部落生存几率大增,不至于一朝衰败,彻底沉沦。”木图不知道首领乌其真对自己的暗赞,他上前牵过张东平马匹缰绳,引领大人来到一处搭建好的营帐休息。铁勒则是催促火头军迅速烧水做饭,保证大人饮食无缺。

张东平盘坐帐中,不理会外界嘈杂,专心运转法门,炼化清晨汲取的金阳紫气。经过数月的磨炼,胸背肌肉已经彻底凝炼,古铜色的肌肤散发出金色的毫光。现在需要凝炼的地方就是四肢,最后乃是头颅。四肢肌肉组织众多,细小的针孔密布,耗费的功夫恐怕不会少,但是有了前面的经验,短时间道途不可能再次进步,索性凝炼肌肉,强化肉身,也算是修行乐趣。张东平心里更加明白,自己短短一年时间道途进步神速,不过是前世积累的福音,现在炼就五行,乃是前所未有的经历,自己不可贪图速度,要稳扎稳打,铸就坚实的底蕴。而且他心里还有一个模糊的想法:此方天地武道大盛,定然有什么隐秘,自己虽然另辟蹊径,但是不能全然放弃武道修炼,试试看凝炼全身后,武道能否晋级,争取探究隐秘,完善自己对天地的认识,从而进军无上道途。

思索完毕,他心神外放,全然不去关注肌肉凝炼,任由紫衣道人主导,一点一滴弥补肉身缺憾,凝炼坚韧无漏的真身。功行过半,帐外传来铁勒的声音:“大人饭食已经准备就绪,请您享用!”张东平心神捕捉到铁勒站立帐外,手托木盘,上面摆放三个银盘,一碟千层饼,一碟碎拌野菜,一碟浓汤浇汁肉干,散发浓郁的香气。他缓缓收功,睁开双眼,清朗的声音传出:“拿进来吧!”铁勒挑开门帘,大步来至中央案几前,放下托盘。

张东平看看饭食,没有食用,反而询问:“兵士们都吃上饭了?”铁勒肃立行礼,点头道:“全都吃上了,一人千层饼两个,肉干浸泡热水,香气四溢,吃得很是欢畅!”说罢,铁勒崇敬地看着张东平,由衷道:“大人去年冬天发动村寨制作肉干,储存完好,大军出征简便了不少,军中士气高涨,部落前景光明呢!”张东平微微一笑,不理会铁勒的颂扬,举起筷子就要进餐,木图忽然闯了进来,神色慌张道:“大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兵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眼看就要毙命了。”张东平豁然起身,扔掉筷子,喝道:“你二人随我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铁勒一反常态,倒退数步,面色狰狞,大吼道:“装神弄鬼之辈,侵犯通古斯大联盟,罪在不赦!看法宝!”木图大惊,眼看铁勒张开大嘴,一股腥臭的浓烟沾染绿色火星,喷吐而出。张东平眼眉一立,厉声呵斥:“何方妖孽竟敢占据我从人肉身,还不速速现形!”铁勒狠狠吹口气,绿色火星顿时燎原,灼烧腥臭浓烟释放大量的惨白烟雾,弥漫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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