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如以前般打起了篮球,,不一会,依依就嚷嚷着累了,便不玩了。
两人坐在篮球场边的台阶上,王右一看着依依美好的侧脸,说道:“你怎么不上课。”
依依淡然的回道:“你不是也没有上课么?”
王右一黯然道:“依依,昨天的事是我不好,对不起,依依。我没想到你还能来找我,我以为你从此后便不再理我了。”
依依突然便没有继续打哑谜的心思,如今的那层窗户纸已经破裂,自己也没法再装作无知了。
依依平静淡然的说道:“右一,你在我心里有很重的地位,你知道么?”
王右一不可置信的看着依依,看着这个多少年来脸上总是带着笑的依依突然平静的对着自己说着,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地位很重。这是什么感觉,是欣喜若狂、是不敢相信。王右一紧紧的握住了依依的手,依依没有挣脱。
依依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我曾经一度也很希望你能再靠近我一点。对你的依赖、信任、关心都让我觉得哪怕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那都是不可原谅的,我曾以为那就是爱。其实我也不懂爱。”
依依顿了顿,说道:“右一,你不知道。我很怕去爱,也不知道怎么爱人,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也经不过环境的变化,人的心都变了,又何谈去爱呢。”
依依想起了曾经那个只有七十平米的家,虽然狭小,但只有那里才能真正称得上是家,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厨房里,你摘菜、我做饭,说说笑笑说不出的温馨。什么时候开始,哦,就从搬了房子开始。二百平的房间明亮宽敞,可怎么连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都变的是件奢侈的事。父母之间鲜少坐下来交流,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冷漠,甚至于厌恶。依依很清楚,父亲事业的成功,使得这个功成名就的男人陶醉了,陶醉在女孩子温柔的怀抱里、陶醉于她望向他崇拜的目光里,而这些都是从自己妻子身上也不能感受到的。当然,妻子老去的年华也不再具备诱惑力。这时,男人就会想着,我半辈子辛苦,如今已有挥霍的能力,为什么不能享受一下人生呢。他忘了彼时妻子在艰辛中的扶持、忘了携手一路走来的风雨历程。
父亲采取的是冷暴力,不经常回家,回家也只是问问依依的学习,居然在自己心中还自诩是好男人,我只是享受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我的心还在这个家里。
依依知道,刚强的母亲是无法忍受的。依依接受不了父母的分离,父亲就算再错,对自己从来都是好的。于是在一个一家人难得平心气和在一起吃饭的晚上,手里拿了一本杂志,笑嘻嘻的对父母当笑料般不经意的说着:“妈妈,你看这个孩子好有意思,他的父母在闹离婚,他晚上趁着父母睡熟之际,将父母的钥匙手机统统拿走,将父母反锁在家里,弄得有急事要外出的父亲,从窗口使劲喊来了邻居,请来了开锁匠。”然后,装作开玩笑的模样说着:“要是我才不那么幼稚呢,爸爸,你知道我会怎么做么。”依依的父亲有些紧张的问道:“女儿,你会怎么做?”“我呀,我会直接从楼上跳下去,这样呀,我的父母就会因为内疚而一辈子在一起。”似是玩笑、似是认真,却把父母震住了。从此,两人相敬如宾、客客气气,至少表面维持了一种和谐。
依依又对王右一说道:“我总认为两个人在一起,谁先爱了,谁就输了,从此便失去了话语权。你看,我打起游戏来,从来都输不起。在爱情里,就更不愿意输了。所以,你对我的感情我一直都知道,却不敢回应,就是怕有一天不再爱了,我们那么深的情谊也灰飞烟灭,你输了,我也赢不了。”
王右一静静的听着依依的剖白,这时突然说道:“依依,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用怕,永远都是赢家。”
依依笑了,说:“我知道呀,我一直都知道呀。可是右一,我发现我错了。从与杜宇见面以后,我的心偶有惶惑不安、偶有甜蜜如糖,我每天都想着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而后,他对我说他喜欢我,我也高兴的无以复加,突然发现,跟他在一起,我是不怕的,甚至是无所畏惧的,这跟我对你的依恋感觉是不一样的。右一,我突然知道了原来爱情是不会计较输赢的,从没有输赢之分。右一,我是真的喜欢杜宇,但是我不愿失去你,不愿失去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样做。右一,你告诉,我该怎样做。我知道我是太贪心、太自私,可是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想到你因为我受到伤害,就难过的很,右一,你教教我,你们学法律的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你教教我。”依依甚至拉起王右一的手摇晃起来,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王右一能说什么呢,依依都如此直白的将自己的心思全部吐露给自己,她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自己还能在多做些什么呢。
王右一爱怜的摸了摸依依的头发:“依依,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就希望你能幸福,所以说,不必顾忌我,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朋友两字咬字很重,王右一心中却痛的没法呼吸,强颜欢笑。
有句歌词写道:“既不能靠近,又无法放手,进退间苦苦挣扎。”用来形容王右一是十分的贴切。
依依终于不再困苦、终于不用挣扎、终于了却心事。
两人分手后,王右一的痛苦自不必提,依依却给杜宇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