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直等待着那个护士口中所谓的能揭开我身体奥妙的王院长来,但是等了半天一直没人过来,我急不可耐,于是便走出了病房。
出来之后我看见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貌似这是一个很大的医院,走廊一眼望不到头,我循着指示牌找到了护士站的位置,看到里面有一个护士正在值班,我便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王院长在哪个办公室?”
里面的那个人头都没抬,一直忙于写着东西,“哪个王院长?”
我也不知道哪个王院长,“你们这里几个王院长?”
“好几个呢。”
我有些蒙了,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看他那态度,我也懒得问。
就在这时,刚才到我们病房查房的那个小护士正好过来了,我连忙上前问道,“哎,护士你好,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个给我化验血液的王院长是哪个王院长?他办公室在什么地方?我想咨询一下有关我血液样本化验的问题。”
这个护士很热心,抬手看了一下表,“这都两点多了,血液的化验结果应该是上午十点左右就出来了,这样吧,你前面的那个楼梯上五楼,然后左转,有个办公室的牌子写着院长办公室,你到那里边问问吧,说不定他太忙了,没顾得上给你分析呢。”
我按照护士的指引来到了五楼,果然找到了那个办公室,从外面的玻璃看着有人,我敲门进去,客气的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王院长在吗?”
里面一个背对着我的医生说道,“一直往前走,右手边有个牌子写着实验室,他在实验室呢,今天早上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我又向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到了实验室的门口,我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没有反应,我喊了一声,“王院长?”里面没人回答。
我轻轻一推门,门没有关,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去,依旧喊着,“王院长,王院长……”
没有人回答,我有些纳闷,我发现这是一个平方数不大的实验室,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贴着标签的试管,有些装有带颜色的试剂,有的装着血液,有的装着一些无色的试剂,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我慢慢往里走,喊了几声没有应答,想着可能出去办事了,自己擅自闯入人家的实验室貌似有些不合时宜,刚想着转身要走,突然看到一张实验桌后面伸出两只脚,我心想,“大白天的谁会在地上睡觉呢?”不禁慢慢走过去查看,等到了眼前看清楚的时候,我惊呆了,只发现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躺在地上,面部朝下,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但是从他头部下方渗出很多血,躺了一地,更令人恐怖的是他的耳朵都没有了,好像让什么东西吃掉了,我一阵恶心。赶紧冲着跑出实验室,跑到刚才的那个院长办公室,惊恐地说道,“出事了,你们快去实验室看看,里面有个死人。”
众人对我的这句话十分震惊,在一个男医生的带领下进了实验室,大家仔细辨认,发现躺在地上的正是我口中的王院长。
于是乎,不消半个小时,整个五楼便被警察全部拉起了警戒线,这是在医院里,征求了死者家属的同意后,他们现场就进行了尸体的解剖检验。
我无权过问最后的尸检结果,但是却被警察带到了其中的一个办公室进行询问,因为我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目击证人,他们必须要第一时间了解当时现场的具体情况。
随着警察的询问的深入,本来无辜的我竟然变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后来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因为如果换做我是警察,我觉得我也是嫌疑人,首先我无法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和家庭住址,其次,经过了白海岛一夜的袭击之后,我的同伴范玉身受重伤,而我却安然无恙,第三点是最让我出乎意外的,因为警察告诉我,王院长死的时候手里握着的竟然是我的血液样本,这样联系起来,我的嫌疑便陡然上升。
我对最后一点也表示十分震惊,为什么他的手里会拿着我的血液样本呢?按照常理来说,血液样本在昨晚检验之后应该通过他们医院正规的渠道进行销毁,作为一个学院的院长,对于这点基本的尝试他应该还是知道的,为什么没有将我的血液销毁呢?
我感到莫名其妙。
我因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暂时被关在白海市公安局的拘留室里。
他们对我进行轮番审问,但是我能说的就只有那些,翻过来复过去就是那些内容,直到第五天的时候,连他们的审讯员都累了,进来之后,看着我说,“怎么,你还要背书?”
我有些无可奈何,“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们不信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他也懒得审讯,又把之前我的笔录口供超了一遍,我签字之后就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过来一个警官,他自称叫孙堂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神很犀利,一看就是一个破案的好手,他解开我的手铐,对我说道,“对不起,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你现在可以走了,但是二十四小时必须随叫随到,随时配合我们进行案件的侦查工作。”
我无奈的笑笑,“孙警官,我想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会叫我啊。”
他眼睛一瞪,严肃的说道,“人命关天的事别跟我嬉皮笑脸,不是说了随叫随到嘛。”
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道,“我也是刚刚到这个城市来,居无定所,更没有手机,我总不能每隔几分钟就到咱们派出所来报道吧。”
孙堂廉想想我说的也有道理,又把手铐给我铐上了,说道,“那你暂时先别走了,我去跟所里领导商量一下,一会儿过来告诉你。”
我也是嘴欠,本来马上就要出去了,多嘴多舌,活该。
过了没十分钟,孙堂廉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台样式比较破旧的手机,递给我,说道,“这是我们所里之前给警员配备的手机,但是里面没有手机卡,你自己到外面的营业厅去买一个,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有什么事情会主动找你的。”说着他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
等他解开手铐之后,我说道,“那如果我要是把手机扔了呢?”
他一愣,然后面色冷峻的看着我,“你敢,我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来头,但是不管你是多么狡猾的耗子,在白海市,还没人能逃过我这只猫的手掌。”
我不敢多说了,怕再把我扣在这里,想想这样也好,自己去买一个手机卡,说不定还真能用的上呢。
我告别了各位劳累了数日的警官之后,从派出所出来,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伸了个懒腰,发现好多人都在看我,我有些纳闷,低头一看,怪不得呢,原来我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呢。
想到这里,我开始往人流量比较少的箱子里拐,看看能不能顺手找两件衣服穿。
白海市是距离北集市两千多公里的一座沿海城市,因为是沿海虽然到了冬天,这里的天气还不是很冷。从路旁粗壮大树就能看出,这是一座有着比较久远历史的城市,市中心的好多小巷都比较窄,两旁的楼房也都比较破旧,狭窄,于外面栉比鳞次的高楼大厦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这些小巷里的住户依旧用着老式的大门,木质的,从没有关严实的门缝中可以看到里面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搭着很多绳子,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我本来想到里面拿两件给自己穿,但是后来想想觉得这样不妥,从他们晾在绳子上的衣服来看,这些人的家庭不是很富裕,不是七老八十的大爷大妈,就是带着孩子这附近务农的农民工,本来他们的生活就不易,我再去偷人家的衣服,就显得更不道德了。
此时我的隐身术已经达到了随意隐形的地步了,想到这里,我觉得应该到那些富人家里面去找几件,他们少几件衣服根本就是无关紧要,但是对小巷里的这些人来说,少一件衣服可能就是他们半天的工资收入。
这样想着,我从巷子里走出来,此时天色已经黑了,霓灯初上,各种夜生活的场所也慢慢彰显着他们晚上的魅力。我走在街上,已经很少有人注意我了,我四处溜达着,感觉这座城市是如此陌生。
因为白海市整个城市的规划是沿着海岸线的形状来的,所以市内的道路基本都是弯弯曲曲,斜七扭八的,不是正南正北的方向,没转几圈我就感觉有些迷路了,好在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这样随便转着也是四处看风景,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惊喜。
走着走着我又转到了一个小巷里,这个小巷漆黑一片,附近的人家也没有开灯,但是从前面映射出的灯光来看,这条小巷也就一百多米,我也没管那么多,便一个人边走边看。
走到小巷中间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风,刚要回头,突然感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腰间,我顿时明白了,碰上蟊贼了。
“举起手来,把你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爷掏出来。”身后有个声音说道。
我规矩的举起手,没有转身,我不知道身后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内心十分平静,知道接下来抢劫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兄弟,你有多高?”我背对着他问道。
“我特么抢劫呢,你问我身高干嘛,我就是不到一米,凭爷手里这把家伙,你还能怎么样?”身后的人语气很强硬。
我笑笑,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有家伙,我问你的身高主要是想确认一下,一会儿我扒下你的衣服后穿在身上合不合适。”
后面的伙计听愣了,他这还是第一次碰见像我这种被刀子顶住还有心情开玩笑的被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