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过来,魏阉桀笑道,“小子,滋味怎么样?如若降服于我,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休想,我只恨不能为国杀贼,恨不得生吃你肉,我就是化为厉鬼也必除去你这阉活!”
“好,口气还很硬,送你与父母团聚吧!”出爪向小浪儿的头抓去,小浪儿闭上眼睛,电光火石间,消失了的记忆一一闪现在面前。
小时父母有多疼爱自己,教自己读书写字,因为聪明伶俐,所以被父亲寄托了厚望,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中状元,一家人过的其乐融融。
可是有一天,父亲上朝回来,脸色不对,说向皇帝上了魏阉一表,魏阉残害忠良,祸乱朝廷,担心自己被害,所以先把小浪儿藏起来。
东厂的十三太保来到府邸,将沈家满门杀的鸡犬不留,只是没找到幼子,父亲留着最后一口气托付第一太保童真,请求照顾一子,童真曾受父亲大恩,在瞬间击倒其他太保,带着小浪儿,东躲西藏,避开魏阉的追杀,来到恶魔岛。
少年时的记忆重返脑际,只恨不能杀贼,紧闭双眼等死,感受到一种森寒之气扑面而来,逼得人喘气不过。
只见一道亮光闪过,一个蒙面人手持长剑向魏阉的手削去,魏阉若不缩手必被削断,向后疾闪,倒退丈远,一黑衣人挡在自己面前,回视了一下自己,目中充满关切,小浪儿知道是谁。
黑衣人向魏阉疾刺,宝剑光华闪烁,剑招凌厉。魏阉刚才已招架过多,毕竟老迈,现在与黑衣人打成平手,一来一去的缠斗,魏阉这时说道,“那小子快死了。”
黑衣人关切的回头一看,就在这时,魏阉掏出一把黑血毒针向小浪儿散去,攻敌所必救,黑衣人要把所有的毒针击落已不可能,情急之下,向小浪儿身上一扑,所有的毒针都打在背上,黑衣人忍不住娇哼一声。
“中了我的黑血毒针,恐怕华佗在世也难救治,哈哈哈!”魏阉一阵狂笑,向二人逼来,小浪儿扯开黑衣人的面纱,露出一张娇秀的面孔,脸色惨白。
小浪儿急切的说道,“菲菲,你怎么这么傻?”柳菲菲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想帮帮你,可惜没有帮到你。”说着昏了过去,小浪儿摇了摇,呼唤几声,见她的背上有十几根黑色毒针,运气将她背上的毒针逼出来,毒针直射魏阉。
乘着这功夫给她喂上黑鱼凝血膏,这时听得黑刀在地上铮鸣,好似看到一条黑龙映现,张牙舞爪,小浪儿觉得这时内力已复,操刀,使出平生绝学。
千刀万剐,乃是在厨房切菜时所悟出的刀法,神完气足,以气御刀,身法迅疾超绝,围着魏阉一转,只一招。
魏阉鬼叫道,“玩什么把戏,哈哈哈——”还未笑完,这时他的衣衫断裂,手脚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鲜血渗出来,魏阉一看自己的手脚,胸口淌血,圆睁双眼,眼角流血,“你竟敢杀我,必将逃不掉九千岁的追杀!义父给我报仇啊!”哀叫一声,骨头断裂,笨重的身躯狠狠的砸在地上。
小浪儿抱着柳菲菲蹿上房顶,眨眼不见,消失在暮色中,队队官兵前来府衙围捕,纷纷叫嚷,捉拿刺客,可为时已晚。
第三十章 追逃
“我好冷,抱紧我!”柳菲菲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在月色中,她的脸是那样苍白,小浪儿用力抱紧她,眼睛湿润了。
“我是不是快死了,好——好冷啊!我好想睡!”小浪儿抱着她飞檐走壁,“不会的,你坚持一下,不要睡!就快到客栈了,我给你运毒疗伤。”小浪儿摇着她的身子。
小浪儿在屋檐房顶上穿行,几纵几伏到了悦来客栈的客房里,用火镰打亮灯,看到柳菲菲的嘴都乌了,“说了声得罪了。”
撕开她的衣襟,只见柳菲菲的雪白的背部有十几个针眼,黑青色一片从针脚蔓延开来。
他不敢再耽搁,运功逼毒,两人面对面,双手相抵,小浪儿凝神静气,积聚内力,运气丹田之气,护住她的心脉,用真气冲击她的脉络,有一些黑红的血从柳菲菲的背部渗出。
只要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把她的毒逼出来,可正在这时,小浪儿哇的一声,呕出一滩鲜血,由于受了严重的内伤,又强力运功给柳菲菲逼毒,筋脉受损,面色金黄,对柳菲菲凄然道,“难道我俩竟葬身于此!”
柳菲菲用无力的眼神看着他,“是我连累你了,你走吧!不要管我了!”“傻丫头,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报仇血恨,早就命丧阉狗爪下!就是死我们也死在一块,我绝不会丢下你!”
柳菲菲一阵咳嗽,脸上现出一丝酡红,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沈大哥,你终于知道你的身——身世,可,可是——我还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是峨眉派的俗家弟子,师父——是无痕师太。”说着嘴角溢出黑血,“沈大哥,我还不想死,我好——好想见到我的父母亲。”
“别说了,我会帮你找到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活,快快乐乐的活。”“沈大哥,你答应我,你永远也不离开我!”小浪儿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永远也不离开你。”“抱紧我!”小浪儿用力地抱着她,感觉到她的身子好冷。
“你听,外面有爆竹响的声音。”一开始是几挂爆竹响,慢慢的多了起来,扬州城里热闹起来,有很多人在欢呼,“魏阉死了!魏阉死了!死的好啊!苍天有眼啊!”
深夜中的扬州城沸腾起来,外面突然骚乱起来,“你们凭什么抓人!”“奉旨捉拿刺客!凡是晚上出来放鞭炮的皆是同党!”
小浪儿想,趁着纷乱,何不去找医生救人,桥那边不是有家医馆。换好衣裳,抱着柳菲菲出了客房,来到厅前。
客栈里的人都起来了,站在厅里看热闹,相互议论着,正要出门,店小二拦住,“公子爷,现在甭出去,外面乱的很,到处抓人。”“可我娘子突然病了,病的很厉害,急着要找医生!”“这个时候医生怎敢看病啊!回去吧!”“不行,我娘子再不救就完了!”抱着柳菲菲就往外面闯。
刚到门口,迎面撞来六七个人,拿着刀,叫嚷道,“给我拿下!”那几人围着小浪儿,小浪儿这时可是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正要捆上的时候,店小二跑过来叫道,“何捕头,薛捕头,你们二老真是辛苦,这么晚还要公干,好久都没有来我们悦来客栈了。”
“哎,吃公家饭没办法,随时听候差遣,这不,这么晚了,还要抓捕刺客。”“咋回事啊?”“你还不知道,魏公公被刺了!”“啊?谁又天大的胆子?”“这两人咋回事?”
“回二位爷,使我们店里的客人,小娘子病的厉害,这位公子正要送去看医生呢、,可怜的人!”
小浪儿掏出块金子,“请给个方便,这点小钱给大家吃点夜宵吧!”薛捕头接住掂了掂,喜上眉梢,“小兄弟还蛮懂事!去吧!”
小浪儿抱起柳菲菲正要走,“哎!回来,这么晚了谁敢给你看,黑老七,你去叫下回春堂的许医生,就说是我说的,来悦来客栈给这位小娘子看病。”小浪儿掏出一小块银子塞到黑老七的手里,“有劳了!”黑老七快马如风的跑去了。
“小兄弟,你可真会做事,我等走了,你就去房里安安心心的等着吧!”小浪儿道了谢,抱着柳菲菲回到客房。
半响,有人敲门,店小二说道,“客官睡了吗?”“请进!”店小二带着个医生进来说道,“这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许医生,什么病都瞧得出来,你就放心吧!”说完出去了。
许医生坐在床边,摸着柳菲菲的脉,沉思着,扭着长须,突然惊异的说,“脉象微弱,杂乱不清。”
“小兄弟,夫人是不是中毒了?”小浪儿点头称是,“幸好你一开始给她服药保住心脉,又运功逼毒,不然早离你去了。”小浪儿心里想,这医生还真神,柳菲菲有救了。
“可是这种毒无人能解,药性甚寒,如在冰窖里,我都不知是用哪些毒药淬制,抱歉!我无能为力!”说着背起药箱准备离去,“求先生诊治!”小浪儿拦住许医生,“你拦住我也是于事无补。”
看了看小浪儿的脸色,惊异道,“刚才没有注意,只给你夫人诊断,可是你也身受内伤,让我瞧瞧!”抓住他的手腕,静听脉象。
“你快躺在床上,不要再乱动,否则断骨刺伤内脏,就回天乏术了。”脱掉他的衣服,只见五个血红的爪印印在胸脯上,许医生拿手轻轻几抓一捏,使断骨吻合在一起,小浪儿痛的大叫一声,口中呕出几口脓血。
许医生用一种药膏轻轻涂在胸上,用绷带捆好固定好,叮嘱道,“休息一晚,切莫翻动,还好你有宝甲护身,不然早洞穿了,我这续骨膏还算灵验,将养一晚就可以吻合了,不过也只能治表,不能医治你的经脉。”说罢摇了摇头。
“看来,今晚之事是二位所为了,老夫颇感敬畏,只是老夫才疏学浅,帮不到两位,唉!我这里有三颗护心保命丸,可以护住心脉,一颗的药力可以延续这个姑娘半个月的命。”说着喂了柳菲菲一颗,在其背上涂了层药膏,把其余两颗用布包好放在枕边。
走到门口,慨然道,“我的师兄死不救古艳阳在桃源谷,这世上或许只有他能解姑娘的毒,只是他脾气古怪,给不给医只有看你俩的造化了。”
“多谢先生了,我这里不能起床,包裹里有钱,请自己拿取。”“两位义士为天下除了这么大的祸患,老夫能帮点小忙是应该的,告辞!”说罢背着药箱走了。
小浪儿躺在床上,看着柳菲菲的苍白的脸,已经睡着了,心想,现在好歹还有点指望,再怎么担心也于事无补,闭上双眼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