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舞伶图》的那降香黄檀木屏风被挪到了观画堂中最中心的位置,最好的位置,以便所有来客都能看得清楚!
路三爷:“熄灯!”
观画堂中仅有的几盏微弱烛灯都被熄灭了,一下子进入到一片黑暗之。
刚开始,还能听见少许喘气声,极轻极轻的;然而过了一会儿后,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
静!
众宾客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气,双眼死死的盯着屏风方向,期待着一览《舞伶图》。
路三爷:“众位可做好准备了?哈!”
哎!众人白紧张了一下,原来这路三爷只是想调节下气氛而已。
但是只是一瞬间,整个画堂又安静了下来。
路三爷:“路青,开画!”
路青:“是,老爷!”
可是怎么没有动静呢?这路三爷也真是的,要吊大家胃口到什么时候?
路三爷:“路青,开画啊!”
路青:“老爷,我已经开了啊。”
黑暗中,路三爷惊慌失措的叫道:“不好,快掌灯!”
众宾客心觉奇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昱小声对子书空余说:“子书兄,麻烦来了。”
子书空余:“为何?”
唐昱:“因为这儿只有你我二人脸生。”
子书空余:“脸生也有错?”
唐昱:“脸生并没什么错,错在不该来。”
那边路府家丁已点燃了画堂内所有烛灯。
待有光后,众宾客见路三爷愣在屏风处,新乡雨花锦已被他扔到了地上,而降香黄檀木的屏风上空空如也。
画呢?画到哪儿去了?
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那《舞伶图》丢了!
反正门窗都上了锁,也不怕有人出得去。路三爷眯着小眼慢慢的从每一个宾客身上扫过。扫完一圈儿之后,路三爷心里有了谱。他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
路三爷用手指着唐昱和子书空余:“你们二位是窃画之人。”
众宾客哗然,原来这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居然是贼!可恶的盗画贼!
唐昱瞧了子书空余一眼,看,被我说中了吧?
路三爷:“其他客人可以去休息了。但是对不住,还请你们一个一个的出去。我的家奴替大家验验身。”
说完,他转向了唐昱和子书空余:“二位,请把画交出来吧!”
子书空余问道:“路三爷,本人觉得实在是太奇怪了。那么多的宾客,你怎么就能认定《舞伶图》一定是我们俩偷的呢?而且你只是那么简单的看了一遍而已。”
路三爷回他:“很简单。因为其他的客人我都认识,而两位实在太面生。三爷我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二位了。”
果然被唐昱说中了!但不认识的人就是贼,这路三爷的逻辑也太强悍了!
那好,咱就按照你的逻辑来。子书空余笑道:“既然是这样,现在认识也不算晚。在下子有鱼。”
唐昱:“在下唐日立。”
路三爷淡淡道:“晚了!我现在没有兴趣知道二位是谁,只想知道我的画在哪里?”
子书空余:“这你算问错人了,因为我们俩人也不知道画在哪里。你应该去问别人。”
路三爷:“那不行,我必须要我的画。问别人也问不着!”
唐昱:“路三爷,如果你怀疑是我们俩偷了《舞伶图》,请拿出证据来。只因为不认识我们俩就说我们是偷画人,也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路三爷:“我说是那就是,如果你们两人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请拿出证据来。如果拿不出证据,就交出画来。”
反正他的话都是建立在这两人肯定是偷画贼的论点上的。
唐昱:“你看我二人身上像藏有画的样子么?”
路三爷:“我看不像,那又怎样?”
唐昱:“这是什么道理?你说我们两人是偷画贼,但却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反而还要我们自证明清白?”
路三爷:“没办法,这是我的规矩。”
你的规矩?也太大了点儿!
子书空余表示不愿接受:“你的规矩不好!不如换做我们的规矩,可否?”
路三爷对他的否定表示了否定:“不行。”
子书空余:“为何不行?”
路三爷:“因为这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唐昱和子书空余,好吧,你赢了。
路三爷的脸上看上去有了些倦意:“二位,路某有些累了,就先去歇着了。我看你二人也是好朋友,不想为难你们。二位什么时候能把画还回来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但是如若拿不出画来,二位恐怕就要在路某府上多住几日了。请自便吧!”
说完,路三爷打着呵欠就走了。只留下两个护院“照顾”唐昱二人。
唐昱叫住了他:“路三爷,请稍等。”
路三爷:“唐兄弟还有何计较?”
唐昱:“如若一会儿唐某也困了,是否也可以去休息?”
路三爷:“那是自然。也不差这一晚的时间。”
唐昱笑了:“三爷你可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以子书空余的武功,如果他不耐烦了,一翻掌就可以灭了那路三爷;其实就算要把这路府的人杀干净也都不算事儿。但是他不愿这么做,在唐昱面前,如果他这么做了,那就是输了面子。
子书空余揶揄道:“唐兄,你看怎么办?我们要不试试看能否把那画找出来。”
唐昱好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好的。找找看吧。”
子书空余开始分析起来:“画到底会在什么地方?首先,偷画人会不会把画藏在身上?但是刚才那些人出门时已统统被搜了身,所以画明显并没有藏在那些人身上。”
唐昱应付道:“嗯。”
子书空余:“再说,门窗都已被锁死。如果有人进出这观画堂,我不可能察觉不到。所以,画肯定还在这屋子里面。”
精辟!
唐昱:“子书兄分析得有道理!”
书空余:“且让我来搜一下。”
于是他开始对这观画堂进行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和任何一个可能性。但很遗憾的是,他并无所获。要不因为那降香黄檀木的屏风是镂雕的,他都恨不得把它劈成两半来看个究竟。
子书空余:“好一个密室盗窃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