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风的突然蒸发并不奇怪,如果她身边始终有林朝露这样的死党和韦宏图这样的追求者的话。
林晨风被安顿到了林朝露的家里,她这个状态,可不敢让她父母看到,只假称是和朝露一起住几天。韦宏图也在林朝露
家里打了地铺,除了上班,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林晨风的身边渡过,林晨风昏睡了两天一夜,韦宏图曾经找了医生上门诊断,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体力透支、稍微受凉,引起了一点炎症和发烧,在家里做基本治疗就可以了。这两天一夜中韦宏图喂食了她几次流食,她都是在半梦半醒中吞咽下去的。看着林晨风即使在梦里,也不断地呓语、落泪无数,韦宏图不由得心如刀绞,到了此刻,对伤害林晨风的恶徒的愤恨,已经不及对她的担心重要了。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林晨风才昏昏沉沉地爬起来,环顾室内,一眼看得出是林朝露家,她双手托住沉得摇摇欲坠的脑袋,却惊觉自己正在低烧。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在朝露家里睡觉?还发着低烧?有点茫然,有点糊涂,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间内没有找到她的衣服,她也记不起来昏睡前自己到底穿着什么衣服。只好找了一条薄棉被裹在身上,轻轻地拉开门,透过门缝,看到韦宏图伟岸坚实的后背,他正对着窗口默默地抽烟。很快,她听到了林朝露的声音:就算你知道了是谁做的,又打算如何?难不成你要杀人?
顺着声音,林晨风没有瞄到人,再把门拉开大一点,看到林朝露在角落的沙发上坐着,手指中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正对着韦宏图的背影。可是拉门声也惊到了韦宏图两人,他霍然回头,对着门后的林晨风说道:“晨风,你起来了?还难受吗?”
林朝露干脆直接走过来将林晨风拉出来按到沙发上,笑道:“人家都是睡了一觉,破茧成蝶,你可好,又重新裹成一个茧子了!”
林朝露的行事风格向来是直来直去且犀利尖锐,她毫不避忌地问道:“既然你睡醒了,那么也该好好地问问你了,免得宏图先急怒攻心呕血身亡。晨风,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被别人给强迫做了什么,还是自己去寻欢作乐玩过头了?”
她如此直接露骨的话,让韦宏图和林晨风都大吃了一惊。韦宏图唯恐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刺痛了林晨风,而林晨风被这一通话,震得突然间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她喃喃地说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还能怎样,终于玩火自焚了。。。我,我。。。她又羞又愤地呜咽起来,趴在膝盖上,着实开不了口。
林朝露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硬生生地把她拉起来,掰着她的脑袋残酷地追问她真相。最终,在林晨风断断续续的抽泣和讲述中,他俩终于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韦宏图暴跳如雷,挽起袖子冲到厨房拿了把西瓜刀就要冲出门去,吓得林晨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跳起来抓住韦宏图的袖子死死拖住,林朝露却没什么大得反应,只倚着门框,一只腿蹬在门框另一边,挡住了门,凉凉地说道:“未婚妻受人如此糟践,砍死了他个狗/日的算了,然后呢,你也跟着无期徒刑或者斩立决,剩下他的家人,找无依无靠的林晨风报复,而且还不定怎么侮辱她呢!说不定还说她是故意勾引那家伙呢,然后敲诈未遂,恼羞成怒,把晨风的名声糟蹋到粪坑里算了。”
韦宏图血红着双眼狠狠地瞪着林朝露说道:“那你说呢?难不成这样算了?”
林朝露脸上的冰山渐渐融化,淡蓝色的眼睛里慢慢地蓄满了泪水,她努力维持声息的平静,说道:“晨风啊,这下接受教训了么?总以为自己聪明伶俐,可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前两次,宏图为了你打架,都没能让你真的收敛起来,这下没想到自己阴沟里翻船了吧?算了,已经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你多么恼怒都已经挽回不来了,你除了忘记,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你还想和那个狗日的继续交往下去,但是,你是被他如此不尊重地得到的,即使你和他继续下去,他也不会尊重你。何况,他本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并不知道。晨风,你可想好了,到底要怎么做?至于你,宏图。”林朝露走到他的身边,把西瓜刀从他已经松弛的手中拿了下来,说道:“宏图,如果晨风是被人给用了强了,我们先给他一顿黑揍,再告他一个身败名裂,让他把牢底坐穿。但是你自己也听到了,是晨风自己玩出火来了。她是个成人了,为什么要如此轻狂地和陌生人放纵地喝酒。晨风已经在余伟青和贾玉坤两个败类那里栽了跟头,为什么还不接受教训!好,你生气,我们要收拾那个家伙,哪怕这次我们诬告他,托关系非要给他定一个强/奸的罪名,替晨风出了头出了口恶气,那么晨风会接受教训吗?不让她在漫长的煎熬里醒悟、悔恨,她会成长吗?下次她又要闹出什么祸事来?算了宏图,这件事你非得这样放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