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州的7月18日,早已热得人恨不得扒下自己的皮,韦宏图居然穿着一整套的深灰色西服,白衬衣,暗纹领带,脚下的皮鞋都擦得锃亮。看到晨风取笑自己,韦宏图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说:大日子么,当然要隆重些。。。可是晨风,你,你要不要稍微那个。。。那个。。。我可以等你,我们时间充裕得很。。。
林晨风充耳不闻,一屁股就坐到了副驾座上,立刻又惊跳起来:什么东西扎死我了!然后,她从身后摸索出来一个玫瑰花环,可惜的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已经被她压扁了。她恼怒地扔到车外:“哪个野女人的玩意儿,落在这里,哼,也不知道又去泡谁了!”
韦宏图发呆地看着这个变故,嘴巴张了几张,最终还是放弃所有的申辩,老老实实地发动车子,驾车而去。林晨风打开车窗,看着霓虹闪烁的街道,嘴角泛起顽皮的笑意。那个安静等待女主人的玫瑰花环,当然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可她就是要从一开始就破坏掉韦宏图存心制造的浪漫氛围,好让韦宏图今晚的计划胎死腹中。宏图。。。他当然看得出我是刻意的,希望他就此打住。
想到这里,她故意地抖着腿,拖鞋从脚上啪嗒落下。有生以来第一遭,林晨风穿着拖鞋出门赴约。她虽然从不讲究穿戴,习惯了素面朝天,但她始终牢记着妈妈的教诲:你可以很朴素,但是你必须整洁,出门必须穿出门的衣服,不能失礼。今天林晨风算是失礼到家了,拖鞋,头发用一只掉色的旧发卡随意地扎着,一条在家做饭时专门穿的宽松旧裙子,上面布满了油垢和污渍。
韦宏图驱车向东,林晨风突然说:“你这是去哪里呢?我今天晚上想尽尽兴,韦宏图,咱们去李兴记好不好?”
“李兴记!”饶是韦宏图耐心再好,也忍不住吼了起来:“丫头!你想去李兴记?!不去!”
林晨风突然浑身就抽掉了骨头,完全软趴趴地斜靠在韦宏图身上:我想去嘛!我好喜欢哪里呦!每次在哪儿我都觉得非常放松,咱们去嘛!
韦宏图沉默抗议。
林晨风“难过”地说:“我猜,你是打算带我去普洛酒窖,你看看我这装扮,你这是存心让我丢人呢?
韦宏图斜视了晨风一眼,说:我带你去凤衣阁拿件小礼服,很快的。
晨风冷笑说:还是以貌取人是不是?我套件小礼服,我就是你的风光无限,我穿件家常服装,我就是你的丢人现眼。
韦宏图忍耐住心头的急怒,温和地说:“宝宝,你知道不是,哪怕你不穿衣服,我一样爱你。”说完,一脸坏笑。
林晨风大怒,在他的后脑勺上狠狠一巴掌,立刻又满脸堆笑,抱着韦宏图的臂膀摇了又摇,一个劲儿地要求去李兴记。韦宏图被林晨风软玉温香地搂住,僵直的身体慢慢地松弛下来,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放弃所有抵抗:“好,那就去吧!”说完,他调转车头,朝着李兴记驰去,林晨风把头埋在韦宏图的右臂上,无边的笑意在脸上荡漾,若是给韦宏图看到这份小人得逞的得意,恐怕会气得立即反悔。
韦宏图掏出手机闷闷不乐地拨通了电话:星辉,我们不去了。。。对,不去了,别问那么多,包场费不用退了,你也赶快过来吧,我们快到李兴记了。什么都别拿了,用不上。。。对了,还是把花拿过来吧,再带几支干红和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