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7月18日,酷暑,烈日。林晨风即使站在树荫下,也被热气熏蒸得快要变成熟肉,可这丝毫不影响她得意的心情,看着站在三米之外被炽热阳光曝晒得汗流浃背的韦韦宏图,她的嘴巴早已上翘成了个大月牙,这点热浪熏蒸又算什么,值!忍了!
强烈的日光晃得韦宏图眼睛发花,他频频地使劲儿闭眼睁眼再闭眼,却始终不敢放松视线,看着这个快要整死他的精灵古怪的顽皮丫头,他在心里早已骂了一百个混蛋一千个该死,说出来的却是软语温柔:“好啦好啦,我错了,领教了你的厉害了好不好?我认输,赶快给我吧,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我保证不找你的麻烦,以后要是路上不小心碰到了,有多远我滚多远,永远不打扰你,好不好?”汹涌的汗水瀑布般从他的额头上冲下来,早已湿透的衬衫贴在身躯上,隐约露出肌肉的曲线。
林晨风摇摇头:“哈,您当我是傻子呢?瞧您现在这狰狞的嘴脸,明显要一把撕碎了我,就地掩埋当花肥。不,在我安全之前,您还是一动不动最好。”
她嘴上说得硬气,小手指却不争气地不停轻轻颤动,再坚持下去,不等高温融化了她,也要指断物坠,那她可全完啦!没错,林晨风的右手正朝身后45度角悬空支撑着,小手指上,正勾着一串沉甸甸的钥匙,只要她的指头一松,钥匙就会笔直地坠落到下面正对着的一个条形窨井盖的间隙里,那么今天韦韦宏图只好找人拖车了,连带着保险柜、家门,都要破密撬锁,呵呵。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要挟着韦宏图站在光秃秃的马路中央忍受烈日的曝晒和来往车辆的喝骂:“站这儿!找死啊!”而她站在马路边沿上,头顶正好是一块绿荫,身后正好是一个窨井盖。
十五分钟前,狂奔如兔子般的林晨风发现了这块得天独厚的宝地后,狼狈逃窜立刻就变成了神气要挟,对着随后追来的韦韦宏图喝道:“你敢再往前走一步试试!那你今天真得体会一把劳动人民的辛苦,当一回下水道疏通工,您这一身怕不有几千的行头,还能两穿呢——白着进,黑着出,哈哈!。。。站住!你还真敢往前走!丫的!那我真敢把钥匙给你扔进去!就算你抓住我打我一顿,您也得钻下水道!”韦宏图还真被吓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心想妈的真倒霉,昨天才把车钥匙丢了,今天用的备用钥匙来不及再配备一把,不然爷还真不稀罕了!爱扔你扔去!先捉住你死揍一顿再说!
在两人僵持的十五分钟里,韦宏图从口不择言的威胁慢慢软化成讨好求饶,林晨风也借机将快要急跳出口腔的心脏慢慢回复到原位,体力一恢复,调侃和刁难就卷土重来:“您说您这是何苦呢?不英雄还要为美女出头,好了吧,美女呢?自己在这里当狗熊,没有美女为您擦把汗哦~!”
“什么狗屁美女,我看简直就是霉女!从这一分钟起我跟她一刀两断,行了吧,钥匙给我吧?”
“她是什么?我没听清。”林晨风一脸的坏笑,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索出手机,举到脸前胡按了一通,吓唬韦宏图说:“录音键哦!再来一遍,以后没事我就听听,也让姐姐高兴一把,刚才你说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