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阵阵铃铛声,一位白衣男子从烟中潇洒地走了出来,进入了大家视野。
王员外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他的身体不由地颤抖了起来,白衣男子手里拎着的并不是什么所谓的贺礼,而是一把剑,一把剑尖正在滴血的剑!
熊淍目光投向了正在微笑着的白衣男子,他一身白衣如雪,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与一个紫色铃铛,身高约莫八尺有余,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精光湛然。面容姣好,长发黝黑,似是女子般雅致脱俗。
王员外强忍着背后的一股寒意,略微颤抖地作揖说道:“阁下白衣似雪,腰间挂有一铃铛,难道是暗河的逍遥子高人?敢问阁下前来鄙府有何贵干?”
白衣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王员外,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只是微笑着而已。家眷们纷纷骚动了起来,肥胖中年人惊讶道:“爹,你是不是看错了,那个逍遥子不是五年前在楚国被火烧死了么?”
王员外将手挡在了中年人给他使了一个颜色,示意中年人不要说话。随后王员外再次说道:“老夫活了七十年,也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恕老夫直言,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人能请得动暗河的您来杀我呢?”
白衣男子依然淡然地站着,他的目光平静与深邃,或许在他眼中,面前的人早已是尸体了。
气氛有些沉闷,没有人说话。良久,白衣男子微微笑道:“只是一个曾经赋予我生命的人。”说完,他轻轻地抬起了他的佩剑,随后竟将剑尖上的鲜血****。看着白衣男子令人发指的动作,在场的人纷纷觉得后背阴冷。唯独熊慕不是,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反而觉得有些兴奋跟解脱。
骤然间,一股凌厉的杀气从白衣男子身上涌出,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王忠一惊,赶忙运起体内真气护身,可是还没等他用出一招半式,逍遥子便已经从他身旁闪了过去。王忠万万没想到的是,逍遥子的剑竟然那么快,他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或者应该说是身体,是已经没有了头颅的自己的身体。
还未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白衣男子又一个瞬身便已经站在了王员外面前,他在王员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还记得当年你在寿春的时候做过的坏事么?”
剑影闪动,王员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思考,头颅便掉到了地上。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尖叫的,“杀人了!杀人了!”王员外的家眷们乱成一团,随后尖叫声此起彼伏。白衣男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本不想杀戮太多。”
话音未落,他再次提剑,血腥味开始弥漫着四周,逐渐蔓延到了王府每一处空气之中。仅仅一分钟时间,喊叫声停止了。
白衣男子静静地站在了王府之中,仿佛眼前躺着的尸体是空气一般。他的剑上染满了鲜血,但是他的身上却依旧雪白,没有被血染上一丝瑕疵。
在他的的身周,躺着二十几具尸体,白衣男子杀死了王员外和他的所有家眷,却没有对任何一个婢女和家丁出手,十三个奴隶也都活了下来。
白衣男子轻震佩剑,凌厉的剑气涌动而出,剑上的鲜血再次全部被他震落了下来。冰冷的剑光投射活下来的众人眼中,是那么的干净,又是那么地可怕。
白衣男子挥剑斩断了奴隶们手脚上的镣铐,他地说道:“你们全部人都走吧,趁我还没有想杀你们的想法之前。”没有人敢再说什么,侍女家丁们纷纷逃离了王府,奴隶们也是飞快地逃窜了开来,丝毫没有犹豫。
但是,熊淍留了下来,他目光死死地盯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饶有兴趣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因为他看到了熊慕眼里的狂热。他笑了,说道:“干嘛这表情看着我,我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熊淍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有些无奈,一次性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能轻轻松松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熊淍也没有否认他说的,熊淍回答道:“你说的对,有些人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哦?”白衣男子对熊淍的回答感到了一丝惊讶,随后他摇了摇头,笑道:“你小子还蛮有趣的,不过你还呆在这里,可是有求于我?”
白衣男子话未说完,熊淍直直地跪到了他的面前。他抬头看着白衣男子说道:“我想拜你为师,我要杀人。”
“哦?”白衣男子一愣,面前这小子说话还真直白。白衣男子说道:“拜我为师?也可以,不过既然是有求于我们杀手,总得给我看看你能给我什么吧?”
熊淍没有丝毫犹豫道:“我没钱给你,我只有这条命!”
白衣男子笑了,他从腰间取出了一颗药丸丢给了熊淍,道:“这是一颗三日断魂散,服下去的人每天晚上都会被药性折磨,陷入无比剧烈的头痛之中。若是三日没有得到解药,便会爆头而亡。你若是想拜我为师,那便服服下它。后天晚上你若是还活着,就到城内悦来客栈见我”
熊淍听完白衣男子的话,一把便将这三日断魂散吞了下去。白衣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熊淍利落他很是喜欢。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随手丢给了熊慕一锭银子,转身便离开了。
白衣男子离开后,熊淍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会,毕竟空气中的血腥味是那么地浓重,他换上了一位已经死去的家眷的衣服,匆匆离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