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慕汐眠脸色一白，几乎要站不稳，“什么叫很不好？”
奶奶是肝硬化中晚期，因为血型特殊，一直都找不到匹配的肝一源只能一直住院治疗。
“不过，你先别急，也有好消息的……”话是这么说，但李医生的表情有点纠结。
“什么好消息？”慕汐眠急了，他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他叹了口气：“就是找到匹配的肝一源了。”
“真的？！”
慕汐眠惊喜地抬头，奶奶有救了……
“可是，”李医生有些不忍地说，“先不说手术费和后续药费要几十万，就是捐赠者要求的天价营养费，估计你也付不起啊。”
“营养费？”
说到钱，慕汐眠如同寒冬里被浇了一盆冰水。
“是的，捐肝者提出一千万营养费的要求。”李医生无奈道。
“一千万？！”慕汐眠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重复。
就算是几十万的手术费用她都拿不出，何况是这样狮子大开口的价码。
“李医生，你没有搞错吧？”
李医生也觉得对方这样漫天要价确实很过分，但他也爱莫能助。
“我一开始也怀疑会不会是恶作剧，但对方似乎家庭也有困难。”
“我能见见他吗？”
“恐怕不行，对方早就明确表示过，没得谈，”李医生忽然将桌上的一份文件推过来：“他早就准备好一份协议，也同意你分期付款，但术前必须先给他一百万。”
慕汐眠看着那份文件，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明明希望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老太太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建议一周内动手术。”李医生顿了顿，眼中是见惯生死的悲悯，“小慕，尽人事，听天命。”
“我知道了。”
慕汐眠咬住唇瓣，压下心底那份痛楚，她一定不能让奶奶有事！
奶奶含辛茹苦把她养大，还来不及享福，怎么能就这么……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慕汐眠深呼吸了很久，才把那份悲伤压下去。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换上一副笑脸，推门进去。
“奶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医院给你找到匹配的肝一源了！”
好几天没见，奶奶似乎有瘦了不少，气色很差。
一见她，老太太眼睛一亮：“死丫头！终于舍得来看我啦？”
倒是完全没在意她说话的内容。
见老太太精神好了不少，护工小许也笑了起来：“果然慕小姐才是奶奶最好的良药啊。”
慕汐眠陪着奶奶说了一会儿话，看着奶奶隐忍着病痛，假装自己很好的模样，心里钝钝地痛着。
没多久，奶奶精神不济，睡了过去。
小许这时才告诉慕汐眠，最近的医药费和她的工资，都是李医生帮忙垫上的，已经垫了好几万了。
慕汐眠有点意外，刚刚李医生一个字都没有提。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她心里一暖，瞬间又有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这时，正在播报财经新闻的电视屏幕上，突然放出墨黎宸的一张在机场被偷拍到的背影照。
主持人随之画风一转，改为播报花边新闻：“据传亚洲商业巨子墨黎宸与田氏财团的千金小姐即将订婚……”
慕汐眠心里一窒，拿过遥控器换了台，却是个娱乐节目。
“影帝顾丞非，今日载誉归来……”
慕汐眠直接关了电视，跟小许借了手机，快速地拨出一长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在她最难过无助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顾丞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