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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转角惊魂

刚毕业,被分到一村镇初中当老师,先到校长办公室报到。一切顺利,临走时校长突然郑重地嘱咐道:“学校没有早晚自习,只能白天你们多辛苦点了,放学了早点睡,千万不要一个人到处走,特别是人少的地方。”几天下来,与同事相处很好。学生也很听话。不过很奇怪,学校好像男老师特别少,还有两个已经六七十了。女老师也都很年老,最年轻的就是我只见过一次的李老师,虽然三十几岁了,但是保养得很好,面容非常白皙,在这个小镇子上还能养得这么白皙的女人,让我觉得有些心动。至于为什么没有年轻的老师,特别是男老师,我想也许校长不喜欢年轻男老师吧,毕竟男老师没有女老师细心。初中生都到了青春期,应该得到更加慈善的关爱,而且恩多女生都需要女老师引导生理方面的问题,想想轻笑了下,也没往下想。

有一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看到宿舍走廊有人影,便走过去看看是哪个学生想翻墙出去。我慢慢向前走,前方的吊灯忽明忽暗,在头顶摇摇晃晃,突然觉得阴风阵阵,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我不相信鬼神,可嚣张那句“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在我的脑海涌现,不会真有什么吧……”。我一想更觉得害怕。可那人影引起的好奇心更让我不肯放弃,于背靠墙慢慢移动,终于快到转角“看还是不看呢,要是忽然看到吓人的东西怎么办,学生出校很正常,还是不要捉人家了。可是都到这了……”我深呼吸,猛地一转身“没人?算了,这是李老师后门转角,别把人家吵醒了,这么久,有人也跑了。又安静地过了几天,在上课楼道口转角突听两个学生小声谈论社么。这些学生都上课了还比去教室,正想去训斥。“天啊,真吓人,要传出去学校肯定倒闭了,幸好我们马上要毕业了……”我猛地停住,“不会这学校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而且还有人故意封锁消息,能有这能耐的只有校长了,可是到底是什么事能严重到让学校停业呢,校长又为什么不处理干净呢?”

过了些日子,学校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我也渐渐忘了自己之前的猜想。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些没有的东西吓自己,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可笑。我们那一排教工宿舍一直很和乐,唯一不变的是一到傍晚寝室门就紧闭,不到早上绝不开门。不过晚上有时候会听到有人出门的声音,我想可能是别的老师去厕所吧,也没在意。有一天晚上我又听到开门声,正好自己也想去厕所,也就开灯起床跟她一起,她一个女老师,有伴更安心点嘛。可我一出门,就惊了,其他老师也在开门,其中一个说:“你也要上厕所呀,正好咱们一起”然后他们就拥着我去了厕所。“这些人不是晚上不上厕所的吗,怎么一去就挤一起啊?难道……”我心一惊:“难道怪事就跟女工宿舍有关,到底是什么呢?”

快期中了,我到校长室想去找些往年卷子看一下,正好校长不在,秘书正忙着对账,便让我自己去找。我来到档案柜前看了很多卷宗,一转身不小心被柜脚绊倒了,便蹲下来摸摸脚踝,不经意瞟到柜子里一黄色档案袋,夹在最深处,却像很常用,一好奇便抽了出来,是往年任职教师档案,是很重要难怪放得那么好,但也不至于藏角落吧,毕竟要常用,应该放在顺手的地方吧。我顺便翻了翻,最后看到自己这一批老师的。看来学校办事挺有效率的,最后一张总表,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在我之前七年间竟然每个男老师任职都不到半年就辞职了。我再翻了翻,没有别的信息,辞呈也没找到。“到底是为什么呢?有些高年级的学生好像知道些什么,也许能问到。”我便以开导为名将将之前那些学生请到办公室。我拐了很多弯才无奈地叹息道:“你们知道学校就我这一个年轻男老师,我压力很大 你们可要争气啊,你说学校怎么就没有别的新男老师呢,难道上几年也没招?唉!”说完瞟了瞟他。他本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听到这神情一滞,呆着不开口了。我一看肯定有什么,于是再敲:“你在校快三年了,你说校长是不是不喜欢男老师,还是校长夫人不允许呀?那我岂不是要被辞了?”“老…老师”,他有些颤抖着:“其实…不是我吓你,你们男工宿舍不干净,听说以前是坟场,一男的被杀,怨气重就专害年轻男的,以前好几个男老师都被吓疯了,我住学校傍边,这绝对是真的。”我听了差点笑出来,“这么大的人了,还信鬼呀?”“这东西谁能说的准,天下有很多超科学的东西,还有专门研究这个的组织呢。这就跟政府一样,对外说的都是为了安抚人心。”“好了好了,灵异小说看多了吧,以后少看点,说的跟真的一样,不管怎样你做好自己的就好了。”这鬼神信则有不信则无吧,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学校肯定隐藏着什么,只是我初来乍到,也许是为我好吧,反正知情人恐怕是不会轻易告诉我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回宿舍时不经意间听到梁老师谈论:“都半年了,你说这许老师怎么还没出事呢?”“也许这老师长得不合她心意吧,哈哈哈……”我默默走过,看来我现在很危险呢,无论是人是鬼,我一定要找出来,我准备好十字架、灵符…反正镇鬼防人的设备都齐了。一天晚上悄悄出门蹲在一个角落,静静等着,过了很久,什么动静也没有,反而被蚊子咬的一身疙瘩,就这样守了几天,没什么特别的,反而上课没了精神。这样不行,没等他出现,我自己就倒了。不管了随它去,先准备期终考试要紧。于是我把装备放在室内顺手的地方,不再特意去找了。

有一晚在改试卷,精神不错,便决定把剩下的熬夜改好。忽然,窗前人影一闪而过,我打开窗四下看了看,只见转角处一人的脚正撤开。我顺手拿起木棒冲出去,却什么也没追到。第二天,我问别的教室看没看到人影,他们立刻否认。李老师最是关心说:“也许是哪个学生离校吧,这都很正常,别自己吓自己。如果你怕就跟我一起睡吧!”我惊了一下,看着李老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使劲咳嗽。没被昨晚的事吓死,倒是被李老师这大胆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另一个老师说:“李老师你就别开玩笑了,他一个男老师,哪能让你一个弱质女流保护啊!还是去我那儿挤挤吧,我正好一个人挺孤单的,你来我也有个说话的伴。”李老师急了,拉过我的手说:“你们害怕我吃了他不成?”然后回头看我,我在想事没注意,一抬头发现李老师还在莫名其妙地盯着我。我抽出手,竟发现另两个老师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说:“你还是跟我睡吧,要不就搬出去住些日子。”“算了,我就是好奇,没那么吓人,不用搬了,你们放心吧!”“唉……你还是小心点好,晚上锁好,别出门,知道吗?”一老师看过去,他就不说了。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就上课去了。

晚上我又一次听到声音,就在我窗前,竟然是呼吸声,时不时夹着隐忍嗯嗯的呻吟声,听不出音色。我悄悄起床,走到门口,轻轻开门,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着木棒,衣服上插着刀子,猛地开门出去,那人一顿,撒腿便跑。我使劲跟上,可一转弯,又没了人影,只得悻悻回来,一宿没睡。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在窗下看到一双很大的鞋印,想了很久,受害男女教师,呻吟……不会是变态色狼吧?这一天开教工例会,我一个个看过所有男教师,发现没什么特别的。这怪事是七年前出现的,三年前没有了,也就是七年前来的教师或职工中的人。七年前有五个教师,四男一女,女的是李老师,男的也都相貌堂堂,人品才华都不错,其中一个男老师中间转走了,一个男老师到大学培训了一年,这中间也有档案。那么剩下的两男老师很有嫌疑了。有两个教工是附近居民,晚上回家的,而学校关门,当然不排除半夜回来的可能。坐在档案室一下午,只得到这些信息,看来得实地考察了。我记得上次我看到的人身材比较矮小,体型微胖,大概像李老师那样。那么教工不可能了,两个粗大汉。一个男老师瘦的跟柴火一样,还离不开烟,那晚并没闻到烟味,那么最后……王老师!王老师是跟李老师一起来学校的,李老师肯定熟悉而且李老师一向对我特别关照,我都有点过意不去。问了很久才知道,王老师其实很封闭,总是一个人,好像是因为老婆跟别人跑了才自请调到这个学校的。在这儿也是一个人行事,很少交谈,在学生眼中是标准的严师。我看肯定是他心理不平衡,我决定去会会他。借了解学生的名义我去与王老师谈,他不怎么说话,表情也少,不过礼节很到位,让我面门而坐,给我倒水,直入主题,谈完就沉默了。我又疑惑了,王老师不像那么变态的人啊,倒像看开了世事。也许他人格分裂呢,可有病肯定逃不过体检,而最重要的是,他有点跛脚,不是那个人。我满是疑问离开,没想到他突然来了句:“住在那儿小心点,没事少出门,李老师……”他顿了下抬头看了下我,炸了眨眼,低头喝了口水,接着说:“李老师,他们还好吧?”什么话这是,我更疑惑了,这老师们每天都见面的,他们好不好我跟你知道的出不多吧。而且每听说他们有什么不对啊,貌似我才不怎么好吧!一肚子问题不知道问谁,问到不知道的白问,问到知道的也含糊其辞,以前那些受害人更是什么也不说,问到关键问题之间转移话题。一天,几个老师谈到为什么来这个学校,很多人说被分配的,李老师说:“家里嘛,不回会来能去哪儿呢!”我很是羡慕,我想回家都回不了,问到我,我说没办法我有病啊。李老师紧张道:“什么病,要不要紧?”我一脸尴尬,忙说:“骗你的呢,你也信”这天晚上,又听到窗外有动静。我急了,在捉不到你我就没法活了。我直接冲出去掐着那人,那人反手就把我推到跑了。第二天,我找到其他人说了这事,其他人很紧张,纷纷让我躲一段时间,要不我会很危险,而且睡不好影响上课。我没办法只能申请搬离,上面也批准了。当晚,我又听到怪声了,这人来的越来越频繁却没什么动作,我无奈,索性懒得理倒头睡了。最后一晚,那人又出现了,我实在受不了了,不搞明白我也不甘心。于是我壮着胆出去,慢慢走到那人背后,那人转身便跑,我料到他跑的方向,便抄近路追上去了,最后来到去厕所的走廊,我慢慢走上去,那人肯定躲厕所了。我推开门,出来的急,忘带手电筒,头顶的灯很久没换,暗的让人心慌。我顺着呼吸声一步步逼近,应该在最后一格。突然,脚下被什么绊倒,我身体向前扑去,正准备起身,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一双鞋,怎么办?我不该冲动的,我没拿什么防身,没什么力气,而且我现在倒在地上,恐怕……等等,这鞋好眼熟,这不是……不可能,怎么是他……“对不起!”他一边说一边向我走近,手里拿着注射器。我真的怕了,“打了这个你就不痛了。”我身体冻结,不知怎么反抗,看着不知什么被注射到我身体里,我突然反应似的惊醒,大叫,随手抓着胸口,痛苦不堪,在最后一点神志中说:“我有心脏病,你知……”然后双眼一黑。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校长坐在旁边。校长说:“对不起,李老师是我女儿,我……都是我的错,十年前她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自杀,之后便时常发病。三年前在国外治了,以为好了的,没想到……她现在被送到精神病院,她…很喜欢你,以为你死了,她也病了……你不要怪他。”我什么都没说,转头看看窗外,远处几个病人趴在草地上找着什么,白衣天使在旁边守护着,近处一缕阳光铺到窗台,很温暖很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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