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听不懂的声音传了出来。
刘克庄听到了,是孙子在说话,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孙子说话了,笑着笑着眼睛湿润了,大吼一声:“站住!”
“后村先生,我也想网开一面,可是律法不是人情,谁犯法都要受到制裁!”
刘兴甫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也是喜出望外,几天来的压力一下子轻了起来,对苗罡的厌恶暂时也抛下了,走上前来,诚恳地向谢信求道:“谢兄,家严只求多些时间,难道这点面子都没有吗?”
“兴甫兄,家叔向来执法必严,对我也要求严格,我只得依法而行。”
刘克庄比谢信长了一辈,也弯下腰来抱拳求道:“谢侄,春儿能说话了,我们都听到了,这法子还是有效果的,谢侄别着急,先到屋里喝几口茶。”
谢信没想到会这样,讲故事也能治病,他当然看到了效果,正因为有了效果才更着急。想起被一个穷小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耳光,脸上更是觉得火辣辣的,脸色很阴沉地站在那里只是揺扇不语。
“老夫官职很小,”刘克庄笑着相求,竟然连这么一点面子也没有,真得激动了,伤感地说了一句,突然眼冒精光,盯着谢信和史伊伯一眼,语气坚定,铿锵有力地说道:“告诉你们,这孩子是我刘家的恩人,谁都不能带走。若谁敢把这孩子带走,就是与我为敌,我挖了你们的根,什么谢方叔、史嵩之,实话说都不是称职的宰相,老夫拚死也要上书反对他们,穷一生之力都不能让他们得意!”
众人听到这话都十分吃惊,这是明着要得罪两大势力,只是为了一个孩子,真要抛弃前途了。刘克庄是诗界领袖,老年了还要被皇上征用,说明他在社会舆论中的地位。众人都知道他这些话并非是空言吓人,当前宰相的人选就他们两个,三个月了皇上还没下决定,说明对两个人的倾向不相上下,若刘克庄真下了决心上书弹劾,完全可能改变两人的命运。
“爹!“刘兴甫还要混官场,当前整个社会风气都是拉关系,巴结权贵,他可不敢轻易得罪这些权贵。
“住口!“刘克庄是个诗人,诗人气质是多变的,虽然平时一付老好人的形象,发起威来却很是怕人。
“呵呵,刘伯息怒!“谢信满面通红,他知道自己办错事了,想处理一个穷小孩办法多的是,何必得罪刘克庄呢?想了一会,还是叔父的权力更重要,只得放下了面子,硬撑着笑道。
“我只关心我孙儿,熙帅若能治好我孙儿,就是我刘家的恩人。他真得犯罪我绝对不庇护,若他被冤枉,我必定要为他鸣冤。既然谢方叔执法严格,想来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谢侄,我话就到此为止。”
谢信看着众人鄙视的眼神,恨恨地看了苗罡一眼,道:“小侄还有事,过些时候再来看望您老和春儿。告辞!”说完便匆匆而去,路上充满恨意多次瞪视苗罡,想着那一巴掌之仇。
苗罡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自己还算是个好人,前世也是豪爽之人,基本上都是朋友。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得罪他的原因,看到他瞥过来的仇恨目光,心中大骂的同时暗下决心,自己暂时没能力,你既然和穿越人作对,总有一天让你栽在我手中。
众人看着离去的谢信虽然不说话,心中不禁暗自鄙夷,特别是严太医,平时和谢方叔打了不少交道,儒雅和蔼,谦虚随和,那里像这个年青人。
谢信怒气冲冲地走出门来,看到谢五过来讨好,怒气无法发泄,抬手一掌搧了一个耳光,没等谢五反应过来,又一脚踹了过去,吼道:“跟我盯死了,我就不信他不出来,出来就弄死他!”转身向院中喊道:“你跟我等着。”怒冲冲地向前奔去。
“后村先生,我顶着谢家的压力放熙帅过来,可没得罪你呀,这事不关我爷爷,呵呵,祝春儿健康,告辞了!”史伊伯知道刘克庄与史嵩之有仇,虽然有仇却没有发什么话。他可不想和刘克庄为敌,关健时刻让这敌人跳出来,连忙笑着说了几句好话,招手让捕快扯下铁链,告辞而去。
“小熙帅,过来,呵呵,看来老夫的一点小面子还有些用处。”刘克庄看着情绪低落的儿子,情绪也不高。
苗罡知道刘克庄为自己豁了出来,知道他这番话把两大势力都得罪了,为自己付出了很多,看到众人离开,心中有数,拿出哄小孩的全套本领,直到过午终于听到春儿再次咕哝了一句听不懂的话,说完流起了眼泪。
“好,好!”刘克庄知道这就是好了,他虽然不懂医也看出了眉目,能流泪就说明感情在发泄,说明心中的疙瘩开始融化了,不再是一块坚冰。
“宝,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春儿的母亲扑了进来,抱着春儿哭泣起来,春儿扭动着身体,一声”咩……“叫了出来。
苗罡看着母子真情泄露,也替他们高兴,听着春儿母亲嘀咕着听不懂的话语,好奇地问道:“你们说得是什么地方话,春儿刚才说了什么?”
“我的祖籍在福建莆田。”
怪不得难懂呢,原来是福建话,寻思着,不会是孩子不会讲官话赞成的原因吧,忽然又听到春儿发话了,更是高兴,能交流就可以开解,自己掌握着不少新奇的东西,总会引起他兴趣的。
丫鬟看了一眼苗罡,说道:“懒羊羊。”
苗罡听到这句话,突然肚子饿了累了,还是说道:“好吧,我现在来讲懒羊羊!”
春儿仰头叫了两句,似乎表示着不满。苗罡也不知是何用意,本来准备休息片刻只能取消了,拉着春儿,尽力地讲起用蜜蜂蜇灰太狼的段落。
刘克庄又是心中一动,鲜矣,鲜矣!这样的故事几天都可以回味,这不就证明了有趣的重要吗?刘克庄摇头叹息,看到苗罡很辛苦,说道:“小罡也累了,春儿也累了,吃饭吧!”突然冒出想法,仁,这孩子并不像看到的那样油滑,虽然有众多的毛病,却有一颗仁心。
“喜羊羊,等你吃了严太医的药后,就能想起来了,慢羊羊村长要回去了,我等着你回来。”苗罡巴不得吃饭,拍拍春儿的头站起来要离开。
春儿不悦地大声说了一串话。
“他说你是懒羊羊。”丫鬟看着苗罡不好意思地说道。苗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着还在发呆的春儿。
“我是喜羊羊吗?我不是聪明的是喜羊羊,没人听我,没人和我玩。”一个慢慢地说话的陌生的童音响起来,苗罡心中狂喜,这次他听懂了,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来。
众人都是激动无比,丫鬟啊一声呼叫着跳起来,扑到春儿母亲怀中相拥而泣。
严太医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张着嘴看着,捻须问药童:“这样都行?”
“老爷,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不药而愈呀,不是你一直追求的吗?”
“不错,不药而愈,不药而愈,……”严太医喃喃着站在那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突然仰天发出:“巧言、令色、鲜矣,唉,仁……。”后一个仁字拖得很长。
春儿移开目光,慢声对刘克庄说道:“你才是慢羊羊。”
众人一听之下脸色古怪,这是什么意思,春儿又看了苗罡一眼,略显呆滞地说:“你是懒羊羊,不是慢羊羊。”
一下恍然大悟,原来是说这个。苗罡连忙配合,装作很不乐意地说:“我就是喜欢吃好东西,嘴馋了一点,怎么还懒了?再说我头发多干净,哪里有羊屎。”
“懒羊羊,懒羊羊。”春儿慢慢崩出话后,弯腰低头又要像羊一样顶过来,吓得几人面面相觑。
众人吓得惊呼,苗罡急忙举手求饶:“我是懒羊羊,我投降。喜羊羊不仅聪明,还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