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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撕榜之罪

苗罡提出了抗议:“差大哥,弄错了吧。我是被他们几个大人欺负,你看我被打成什么样了,大家都可以作证,不抓他们,难道是我犯法不成?”

“什么大家作证?你,你,还有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捕快随便指了几人,这几人都连忙躲闪。

“你看谁给你作证?哼,打架这点破事值得管吗?告诉你,你乱撕榜文犯了律法,谢家人不畏**,上前制止你,你不仅不服,还用凶器刺杀别人,错上加错。哼哼,实事清楚,你还有何话说?走吧!” 年轻的捕快凶狠地抖抖手中铁链。

竟然如此颠倒黑白,苗罡气得从头上取下针来,举起带着血丝的那根细针问:“这也算凶器?”

“对,你手持凶器,还有半张榜文呢,就是罪证。走吧,省得吃苦头。”年长的捕快说道。

苗罡疑惑地拿起剩下的约六分之一纸张扬了扬,气愤地问:“这也是罪行,这些纸不就是城市牛皮癣吗?我替你们清除,不说感谢……”

“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点放下凶器,交出罪证,人证物证俱在,快跟我们走!”

苗罡真是想不通了,后世的经历让他一时转不过弯来,转头看到后边围过来的群人,有惋惜的,有摇头的,似乎自己铁定要倒楣了。

难道真要坐牢吗,穿越第一天就坐牢,也不知道他们如何处罚?怎么倒楣事都让自己沾上了呢?当了乞丐,父子卖身,还要坐牢,天呀!既然让自己穿越,为何要折磨自己呢?上一辈子可是没做过什么坏事呀?为了救人还牺牲了自己。

谢信揺着扇子慢慢走近来,轻咳一声,熟练地把扇子合拢拍拍苗罡的肩头,笑容满面地说:“小子!你走好运了,还不快谢我!”

苗罡看着谢信那得意的笑容,自己不是孩子,还看不出是他使坏的,转头问捕快道:“就因为一张废纸就要抓我,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我?”

“少废话,刚才谢少爷不是说你走好运了吗?他帮你求过情了,想来处罚很轻,嘿嘿,还有多少人羡慕的好事,还不快谢过公子!”

不管怎么说也是被抓呀。苗罡听到这里稍放些心,看来惩罚不太厉害,不过,他还想争取一下,问:”差大哥,你看我还未成年,律法中有没有专门针对未成年人的,有没有什么少年监管所?”

“哈哈,怪不得谢少爷说你这孩子有趣,肯定能得贵人喜欢。不错,公子真是慧眼识人,等着好事吧。”两人放声大笑,一个捕快不忘拍谢信的马屁。

谢信哈哈笑着拿折扇又拍了苗罡两下,眯眼笑道:“本公子有好生之德,还有一颗善心,放心去吧,不会要你命的,嘿嘿,真得好事等着你,别人求不到的好事。”

苗罡感觉衙役说的像反话又像真话,他很疑惑,听到谢信再次说能够不死,不免放下些心来。他没看到谢信在背后的动作,不知道自己被拘捕就是谢信支使,当然不会天真的相信别人的语言,不过,他放心是因为不信撕个废告示就要判自己死罪。当然更不会天真地相信有好事给自己,刚才谢五欺负自己都证实此人巴不得教训自己。

前世受过教育,有守法的意识,感觉犯法自然要挨罚了,自己本来没多少钱也不怕罚。不过不清楚古代的板子到底是什么样?若不重的话,打几下也无所谓,就当比武受伤就是,若不放自己,吃两天牢饭也算一种体会吧。

苗罡只能往乐观一想,他走在前,两个捕快跟随在后,年青的捕快问道:“这姓谢的什么意思?”

“撕榜之罪,嘿嘿,真他娘的好运气,谢公子准备帮他去势送到宫里去,专门伺候阎娘娘。”

年青捕快有些妒忌地看了苗罡一眼:“这孩子又会说又会唱,说不定以后真会出息呢,不过割这一刀,缺少了不少乐趣。”笑着便朝苗罡走了过来,拦住了他。

捕快高兴地交谈着,说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方言。苗罡听不太懂,对自己的刑罚不太关心了,很是担心正等待自己的苗不归,等不到自己不知此时急成什么样了。想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焦急地四处观望,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把钱送过去呢?

………………

“哎呀!”苗不归感觉腰上一阵巨疼,忍不住地呼叫出声,发现旁边站立着两个半大小子在踢打他。其中一个身材精瘦,面目无骨,眼神凶恶,正是朱石头,另一个骨架挺大,看起来老实人一个。此人名叫梁二铁,与朱石头是同乡,两人一起出来讨饭。

朱石头被苗罡和林家兄弟弄得满腔怒火,披头盖脸地把梁二铁骂了一通,弄得梁二铁也是满肚子怒气,两人说好的要进城也不去了,怒冲冲地返了回来。刚进庙门就看到了不长眼的竟然占了他的位置,满肚子火气腾地一下爆发了出来,冲上去狠踹起来。

苗不归匆忙问道:“大兄弟,为何打我呀?”

朱石头作为乞丐头目,享有特权,这个位置是他的专属位子,又听到此人喊自己兄弟,兄弟是那么容易当的吗,那是要给自己上供的。平时很看重名声的他心中更气,二话不说咬牙踢打喝骂起来:”谁是你兄弟,你个病死鬼,这地儿是你能待的吗?打死你个下长眼的!”

“别打!饶命,我走,我就走。”苗不归咬牙爬了起来,身上又挨了几下。

“想走?病痨鬼,我的地儿弄得这么脏,没门,赔钱来!”朱石头瞪视着苗不归,又一脚踢了过去。

“饶命呀,苍天呀,可怜可怜我吧,我走投无路才来到贵宝地的,请您放过我吧。”苗不归连忙翻着自己的衣服,边展示给两人观看边大声求饶。

“悔气!被这穷病痨睡过了,这地儿还能睡吗?”说着又恨恨地踢过去一脚,这次苗不归躲得快,没被踢上,不过动作太快了,腰伤和臀伤拉扯着忍不住地一声痛呼。

“悔气!二铁,把这病痨鬼拖出去!”朱石头厌恶地摆摆手。梁二铁连忙上前抓住苗不归向外拖到外面后扔到了地上,“滚,滚一边去,别再让我们看到。”

苗不归疼痛之下不敢出声,觉得一阵伤心,也不知道儿子是否会回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爬在地上,忍不住泪水直流:“千不该,万不该,好好日子不过,非要来投亲,来巴结人。”

过了一会,苗不归蹒跚着向山下走去,不知道何去何从,走得很慢,饥饿、后悔、害怕、羞愧,一时五味杂陈,从小山上慢慢地下来后毫无目的的游荡着,走到了西湖边上。

直到差点撞到一个人时才清醒过来。苗不归说着抱歉看到路边蹲着一个三十来岁骨架不小的汉子,守着两个小筐子,上边盖着两块破布,筐里的东西卖得剩下不多了,从一个筐子露出的东西看到是熟米团子。看到吃的东西,苗不归肚子一阵叫唤。

汉子也听到了声音,憨憨地向他笑了一下,不再吭声了。

苗不归回了一个笑容,不知该走向何处,一下没了力气,顺势也蹲到了旁边。由于腰上有伤,只得一会蹲下一会站起,眼睛虽然尽量不去看这米团子,还是忍不住地瞄一眼,感觉这汉子很是奇怪,作生意却不喊不叫,像个呆子。暗中打量了片刻,感觉此人有些傻,琢磨着是否向这汉子乞讨,可是,他是读过书的人,如何能落下面子来,几次张口又把话压了下来。

“嘿嘿,一文一只。”汉子也看到了他的样子,对苗不归笑笑说一声。

“嗯,是好东西。”苗不归回一笑容,咽口唾沫,本来想讨要,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汉子也不吆喝,也不着急,偶尔有人过来买团子,汉子每次都是嘿嘿一乐:“一文一个,没啥。”

苗不归不吭声地一会站一会蹲,不时看着米团子,越看越觉得做得实惠,若有两个就能填饱肚子,若有一个也可以顶一晚上了。看着汉子的情态,感觉只要开口讨要,必定会有回报,可是,下了几次决心,都开不了口去讨。

……………………

“帅哥!”柯梦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两只烧饼,怯怯地看着捕快们正在交谈,试探着走过来把烧饼递了起来。

“柯梦,”苗罡接过一只烧饼来,大口咬了起来, 含糊着说道:“太好了,多谢!”

“走吧,看你人这么小就不绑你了,记住乖乖地跟着。”年轻捕快不满地抖了抖腰后的细铁链。

苗罡急忙向捕快求道:“差大哥,稍等片刻,请允许我和朋友说两句话!”

年青捕快不耐烦地呼喝:“快走,哪里有那么多事?”

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个父亲,又是个意志不坚、没自理之力之人,想起上吊的情景更是担心。暗自寻思,虽然自己过两天就从牢里出来了,可他若再连饿几天说不定真会出现问题了,想到这里就焦急地求道:”两位大哥,只说两句话,片刻就好。”

年轻捕快眼一瞪,苗罡声音一下大了起来,有些冲地叫道:”怎么了,不就说几句话吗,杀头也让交待几句话吧。”心想愿意怎么就怎么吧,大不了挨顿打,连忙向柯梦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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