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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曾经的世界

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的世界,那个原本没有你存在的世界,那个你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那个我希望你能接受的世界。

你,愿意么······

“什么?你再说一遍。”于木吃惊到,光顾着听他说话,一不留神没看路,崴了一下,要不是胡蔚在身边,自己肯定又要狼狈的摔一跤。

“酒吧啊,我好朋友的酒吧在L市新开了一家分店,我想带你去参观参观。”胡蔚低头看看于木的脚没什么事,松开拽着于木胳膊的手说道。

“这个······我可以不去么?”于木迟疑的问道。

于木从小到大的世界一直是很简单的,没有过什么大风大浪,也没有过什么标新立异,更别说什么领导群雄,呼风唤雨。

童年时期,农村的孩子不像城市里的孩子一样,从小会被家长带着上各种兴趣班学习,他们的小日子相对来说更自由。

陪伴着于木童年的是:泥巴做的各种纯天然、乡土风味的“食物”,那是于木她们从小过家家儿玩耍时固定不变的道具,使用灵活,制作简单。

从开满各种各色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的田地里抓来的蚂蚱,尽管是害虫,但于木小时候可是把它当做伙伴的,每次当那脆弱的生命离自己而去时,她常常会难过好多天。

还有一个小时候最最值得等待的特别壮观的场面,那就是每次暴风雨来临前,看那成群结队飞过的蜻蜓。每个孩子都乐开了花,举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大扫帚向它们扑去,然后在它们的尾巴上系上细细的线,看它们如同飞机一样的平行翱翔,却又如风筝一般被一根线牢牢牵制,毫无自由。而于木呢,她有点儿笨,总是扑不到,所以就只能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别人后头,希望他们能分给自己一个“战利品”。后来,上学了,听老师说蜻蜓是益虫,于木就再也没有扛着扫帚出去过。

童年的时光里还有些什么呢?还有被父母抓到跑去村子后面的铁轨上玩儿时的严厉训斥,拿着小伙伴们都害怕的癞蛤蟆显示自己胆大时获得的无比自豪,以及不知道长时间触碰蛤蟆会中毒时,长满一身的大红痘痘和那长长久久挥之不去的痛楚。

小学时期的于木,成绩很好,是各科老师们眼中的香饽儿饽儿、乖乖女。再加上从三年级开始就一直担任班长,以及父母的教育影响下,她连骂街都好像是犯了大错,偶然口误说出脏字的次数,屈指可数。

值得一提的是,在小学五年级以前,不骂人,不打架,不闯祸的于木,人缘儿真的不怎么好。原因无他,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成绩好,老师宠,招嫉妒,性子莽,很幼稚,嘴巴笨,还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不过后来,在岁月的流逝中,孩子们慢慢长大了,深深留在脑海里的只有儿时的天真与快乐。

于木的初中时期,印象最深的当然是患上了失眠。

那时候的记忆有:每个月一次的月考,在成绩单下来后,偶尔心里难过时,滴答滴答掉落的“金豆豆”。

从家里带来的一罐罐“祖母”牌自制的咸菜和炸酱,每天只吃一顿饭,只花一块钱的节省。以至于后来,大病一场,花了不少医药费,在父母和老师的开导下,开始正常规律的吃饭。

还有什么,还有评贫困助学金时,同学们不掺杂质的支持,老师们和蔼可亲的鼓励,让那原本溢满于木心间两年的自卑开始变得无处躲藏,渐渐溶解。

最后抹不掉,擦不去的,还有林成与他身边的倩影无数次从于木眼前飘过的画面,明明两个人走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映入她的眼底却又是那么的伤感。

于木的高中时期,一成不变的是依旧每月一次的月考,偶尔掉落的“金豆豆”。有所差别的是她又当上了班长,但与小学时班长的经历和感受完全不同。

高中那时候记忆最深的不仅有逐渐成熟的同学,难以管理的班级,还包括每天在学生与老师这二者夹缝之间生存的困难,调和与矛盾。无数琐琐碎碎,各种愁眉苦脸。

不过,无论曾经有过多少的郁闷,又流过多少的泪水,于木始终认为那是自己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尽管那段时光里没有自己心心念念的林成的背影,可是有温柔聪明的蛋蛋、大大咧咧的雪儿、成熟稳重的坨儿坨儿,还有会因为自己生病而止不住眼泪的琪琪,以及那群管自己叫着“事儿妈”却又对自己如哥们一般仗义的男同学们。

还有什么?

还有帮同学向老师撒谎掩护迟到时手心里不断冒出的汗,下雪时摔得一个连着一个的跟头,以及生病失去意识时掐伤的同学的手心,坐过的一次次救护车······

于木的大学时期,简单的概括一下,就是这样:大一时忙忙碌碌的各种课外活动,包括什么学生会事务,社团活动,演讲比赛,辩论比赛,迎新晚会,元旦晚会,毕业生欢送晚会······

大二时,退了各种组织,开始专心的打工,泡图书馆,一边丰富口袋,一边丰富脑袋。

大三时,忙着各种考试,英语四级,英语六级,计算机二级,教师资格证······与此同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决定,放弃了自己从大一时就着手准备的考研梦。

大四时,上学期忙着实习,整天和一群初中的孩子们打交道,锻炼自己的能力,锻炼自己的脾气。下学期忙着修系里安排的还没结束的各门专业课,忙着写几千字的毕业论文,忙着找工作,忙着与好友道别,分离······

大学的这四年,不可否认的是于木成长了很多,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行为上,这些改变和成长,往往是潜移默化的。唯一没变的,还是那份贯穿始终的简单。

大学的生活确实很自由,但是她的四年,从退出学校的组织之后,除了和几个关系要好的老乡偶尔一起吃个饭,就没有参加过什么聚会。平时最喜欢去的是餐厅和图书馆,剩下的时间就宅在宿舍。

说到各种场合,KTV的话,大二上学期未退出校组织时,去过一次KTV,别人在那唱歌,她在那十分不舒服的迷糊了一晚上。

网吧的话,大学从未去过。她不爱打游戏,也不迷上网。而且,对网吧这种地方,实在是说不上喜欢。没有偏见与歧视,只是单纯的不喜欢。

从小到大,家里长辈都是这样教育于木的:谁谁家孩子不好好学习,去网吧,结果成绩落下了;谁谁家孩子,在网吧里因为游戏和别人打架,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后来,上学时,老师是这样教育于木的:几班的学生晚上翻墙去网吧,被老师看见了,结果一害怕从护栏上摔下来了;几班的学生去网吧,连续好几天夜不归宿,家长急得都疯了······

对于家长和老师的说法,于木不敢苟同,心里一直觉得网吧没有什么错,是有些人自己自制力差。

后来,高二时在一个好友的苦苦央求下,她也曾偷偷去过,熬了一夜,看了无数集火影忍者和电视剧。虽然不困,但于木的体验非常不好,她就发誓再也不去了。那种环境里有骂骂咧咧的叫喊声,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打声,还有无孔不入的沁入心脾的浓烈二手烟······实在是乌烟瘴气,她就很纳闷,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整宿整宿的待在那儿。

至于酒吧什么的,更不用提了,她都从来没从门前路过过。

对于这个地方,她是有偏见的,可能是自己太保守,但不管是从电视剧里看到的也好,还是现实中听别人谈论起的也好,她对那个场所,实在是没一丁点儿好感,更没有一点儿兴趣。

因此,对于胡蔚的请求,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怎么了?你不想去?”胡蔚看她。

“嗯,说实话,我不喜欢那种地方,你们男生去就好了,我是一点儿都不想去。”于木实话实说。

“木头,你就陪我去吧。我的好友们都去,一个个的都有女朋友,我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胡蔚恳求道。

“再说了,你也不是小孩子,父母说的那套,不一定就是真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哲学上不是还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么。”胡蔚看于木坚定的神色在自己的恳请下有点儿动容,于是说得更起劲了。

“我······”于木看他的样子,实在是不忍拒绝,可从小到大形成的观念又一时难以转变,越发踌躇。

“你就陪我去吧,就把这当做这几天我尽职尽责给你当护卫支付的报酬。”胡蔚接着道。

“非得要我去么?你叫别人去不行么?”于木犹豫的问道。

“你是我的好哥们,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原来的朋友认识。别人跟我的关系哪比得上你,我叫他们去做什么。”胡蔚回答道。

“你······好吧,我去。但是咱们得提前说好,你可不能一看到里面的美女,就把我给撇下。”于木坚持到。

“好,我是您的护卫呀,得时时刻刻护卫您的安全嘛”胡蔚见于木终于同意了,高兴的说。

这一刻,夕阳的余晖映到胡蔚的身上,在他白皙的脸上,闪烁着温柔而又坚定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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