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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善

我极其不喜欢指责别人,但是我也知道很多人极其喜欢指责别人。我不觉得自己如此是个好习惯,也不觉得别人那样就不是好习惯。

但是我坚持自己的习惯。

写下如此多的不满和愤怒,会让我觉得自己不像自己。

其实,只是无奈,对于敌人的强大,和被他们算计时的身不由己的恐惧。

很简单,我在说明理由,说明理由的目的是为了说明我在被强迫时,我必须抗争的原因。

我不喜欢武强。

我根本不可能会跟他有任何结果。

这在十多年前就已经非常清楚了。

让我十分清楚这一点的时候,大概最早要追溯到一次上课,引克坐在我的前排,课间,武强站在门口,很明显地示意我跟他出去。

引克回头看着我,对我说:“你男朋友在等你呢。”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耻辱,确确实实是一种耻辱。

那一瞬间,我出现的念头是:如果能够证明我跟他没有任何牵连,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那种耻辱胜过任何一次我失败的考试,或者同学的嘲讽,老师的责难。

对比是如此明显,相比之下,引克是优雅的,温和的,有趣的,可爱的。

那武强呢,我真的不想再去说什么。

好了,不用劝我,什么男人不能看这些。但是气质,修养,品质是无法改变的。

我十分清楚即使某天武强真的成就了一番事业,或者衣着光鲜,跟他在一起的那种耻辱感绝对不会减掉半分。

那种感觉是一种悲哀,绝望甚至是,我不想再评价什么,但是似乎他们强迫着我反复向我灌输着跟实际相反的一些东西,我是无奈的。

不要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我真的是尽力了。

即使,那段被叫做感情的短暂经历中,我也是经过了非常艰难的克制和容忍的。

那时侯,很多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很纠结的。从开始的那一瞬间之后没过多久,那种感觉就开始了。

是一种耻辱的感觉。

那种感觉告诉我跟他在一起我的人生是失败的,没有什么比那种感觉更糟糕了。

那时侯,我内心反复在抗争,几乎充满了整个短暂又无奈的那段叫恋爱的过程。

一会我的内心告诉我:他太恶心了,丑陋,恶劣,狂妄,无理,粗鲁,跟他在一起让我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任何希望,我究竟在做什么,我希望自己是怎样的,我的人生呢?为什么会这样?

一会我的内心又告诉我:我不应该这么认为他,至少还在感情期内,无论如何,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我至少应该在内心里接受他。而且他也在说他先天条件不好如何如何,如果我表现出厌恶来,岂不是我就成了那种歧视和偏见的人?

但是,我也在反复权衡着:即使武强真的混得不错,有地位,有钱,过着舒适的生活,买着别人买不起的东西。只要旁边站着个随便从哪个网吧里拽出来的正常点的人,即使穿着地摊上十元的衣服和破烂牛仔裤,头发个把月不洗。依然感觉上,还是跟武强站在一起很耻辱,随便换个人都要好些。

好了,上面是在要选择的前提下,做出的判断。

那么换一种前提,就是要不要选择的问题。

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跟他有任何可以联系到一起的地方。那短暂的时间内,周围人也拿他打趣我,但是那真的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那种坚持几乎用光了我所有的忍耐和同情和透支了所有的包容。那种积压的愤怒和压抑,无法诉说的悲哀真的是相当痛苦的。

那段时间我不仅承受着学业上的失落,同学在各种事情上莫名其妙地指责,我还要忍耐把他的名字跟我联系到一起这种让我觉得很可耻的事情。

真的,我觉得,即使真的有人是鸡,即使真的有人道德败坏,即使真的有人白痴废物,都没有比那更令人觉得更绝望和愤怒的了。

是的,如果这么说,立刻会站出一群人来指责你。恨不得找出你什么打个哈欠都不对的小事来证明,其实你这么想并非大众的想法,你是特例,你这么想不正常,你这么想是另类。然后,各种证明,其实能够和世界上所有你能想得到的美德,她们都能够把武强跟它扯上点边。

你一边惊叹于,原来人的评价是如此可以人定胜天的,一边觉得自己任何解释和辩白在她们面前都等于白费口舌。

跟武强在一起是不可想像的,如果真的有一天必须如此,我愿意用我生命和鲜血来抗争,决不吝惜拼掉生命给予我的所有力量,即使牺牲我的生命,即使牺牲那些为他拼死陷害我的人的生命,我也绝不再去承受那种比死还要痛苦的屈辱的感觉。

我的人生中,绝对不会允许这么一个人,以一种跟我很亲密的身份站在我的身边的。如果必须如此,那么就是对于我生命的侵犯,我有足够的理由进行反击和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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