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过前院和池塘,来到了大厅。白天的白府院落,虽然艳阳高照,清风习习。但还是透着那么一种莫名的寒气,下人们见了李平也不行礼,兀自做着自己的活儿。大厅的布置还是那么的简单,没有任何的装饰。
白老爷身着黑色的长袍,坐在太师椅上,正细细的品着茶。李平和白莹莹进了大厅,对着白老爷行过了礼后,李平恭恭敬敬的道:“岳父大人,叫小婿前来,不知道有何吩咐?”白老爷头也不抬的道:“嗯,你先坐吧。”李平也不敢违抗,道:“是。”便和白莹莹坐了下来。
白老爷喝了几口茶,放下茶盅,看了看李平,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停了一会儿,白老爷慢慢道:“贤婿,昨夜可曾睡得安稳?”李平忙道:“多谢岳父大人关心,小婿睡得安稳。”白老爷露出了笑意道:“这就好,贤婿啊,你我已经是一家人了。在自己家里,不必太过拘谨。为父我是个武人,行事向来不拘小节。你对莹莹可要一心一意,不然的话,莫怪为父生气。”
李平忙站起来作揖道:“岳父大人,小婿能娶得莹莹为妻,实乃三生有幸,又怎么敢三心二意有负于她。”白莹莹听了后对着白老爷撒娇道:“爹爹,您就别再吓唬李郎啦。”白老爷微微一笑道:“莹莹啊,这就心疼你的李郎啦?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白莹莹羞红了脸道:“爹爹!”白老爷哈哈的笑了起来,李平心中害怕,又不敢表露,只能强颜欢笑的附和着。
白老爷停住笑声,看着李平威严的道:“贤婿啊,你且随我进来一下。”白莹莹也想跟随,白老爷道:“莹莹啊,爹有重要事情和贤婿说,你就别跟着了。”白莹莹看了看李平,点了点头。李平心里七上八下的跟着白老爷进了内室。是间不大的书房,布置也很是简洁。正看着,白老爷走到书架边上,对着一个花瓶转动了一下,书架后面突然就翻出一扇门来,原来是个活动的机关。
白老爷招呼着李平,自己身子一闪,不见了。李平犹豫了片刻,也紧跟着进去了。刚进到门里,门就关上了。四下一片漆黑,只看到白老爷点亮了一盏的马灯。马灯昏黄的光照亮了这间暗室,除了一些闲置的器皿,便空无他物。李平心中正疑惑害怕着,白老爷提着马灯走到暗室的中央蹲了下来。
只见他伸手在地上摸了摸,接着好像摸到了什么,用力一按。只听到嘎嘎的响声,手指落处的地砖往边上打开了,露出了一排台阶。原来,这是一个地下暗道的入口。不等李平细想,白老爷提起马灯往台阶走了下去。李平哪敢逗留,急忙紧随其后,慢慢的也下去了。
台阶有十二级,李平屏住呼吸,在心里默数了一遍。走完台阶,是一条狭长的暗道,大约一米宽。两边都是青砖砌成的,阴森寒冷。暗道估摸有十米长,两米高。两边的墙上各有一排六个一尺半高蛇头人身的铜制灯具,尽头是一扇铜铸的门。门上的蛇头铜环在马灯的照耀下,闪着诡异的光。铜门没有锈迹,看来是经常有人下来开启的缘故。白老爷走到铜门前,一言不发。李平也慢慢地走近,看着白老爷黑色的脸,心里十分的恐惧,他心道,莫不是白老爷反悔了,要把我害死在这里?看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所在。
白老爷像是看透他心事一般,慢慢道:“贤婿不用紧张,为父不会害你的。”李平闻言,脸上一热,忙道:“岳父大人说笑了,小婿哪敢。。。”话未说完,白老爷摆了摆手,把马灯递给他道:“拿着。”李平接过马灯,不再说话。
白老爷伸手在铜门左边的蛇头人身的灯具底部轻轻一按,噗的一声细响,所有蛇头人身灯具的蛇信子里喷出了一股黄中带绿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整个暗道。紧接着铜门就无声的开了,外面的火光照进门去,大约可看到三米距离的物体。金灿灿,黄澄澄!李平心跳不由加快起来,是黄金么?他大气也不敢出,看着白老爷提着马灯进去了,他急忙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很多物品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发出耀眼的光芒。白老爷走门的左边,举起马灯照了一下,这也是个一尺半高的蛇头人身的铜制灯具,他在这灯具底部按了一下,房间里也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这蛇头人身灯具环绕房间一圈,共有二十四盏,同样从蛇信子里喷着黄中带绿的火焰。
李平这下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这一看,把他看呆了。虽说李平家大业大,在渡儿口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富之家。可他又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奇珍异宝呢?这房间宽约五米,长约八米。地上堆满了数不清的金银器皿,玛瑙翡翠,珍珠玉器。他看着这些宝贝,心中狂喜不已,恨不得通通归为己有!
他忘情的跪了下来,捧起一把金子陶醉的摩挲着。此时此刻,他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白老爷看着李平贪婪的样子,嘴角露出了狰狞的微笑。停了会儿,他拍了拍李平的肩膀道:“贤婿,起来说话。”李平惊醒过来,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金子,爬了起来,敬畏的道:“岳父大人。”
白老爷捋了捋虬须叹道:“贤婿啊,今天为父带你下来。实为用心良苦,为父膝下只有莹莹一个宝贝女儿,而莹莹已嫁作你李家媳妇。为父年事已高,这些宝藏,将来都是你们的了。”白老爷说着,走到珠宝堆前,捡起一柄洁白晶莹的象牙装饰的宝刀又道:“这些宝藏是为父当年做武官时,一次出征时有幸偶得的。如今时局不稳,战事连年。为父自然是选择归隐山林,为莹莹的未来早作打算了。”
李平听到此处,忙讨好道:“岳父大人运筹帷幄,深谋远虑,小婿自愧不能与您相比之麟毛的。如今莹莹下嫁于小婿,小婿自当对她疼爱有加,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白老爷放下象牙宝刀,嗯了一声,话音一沉道:“如今,你家中妻妾俱在,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我只问你,你要如何处置她们?”
李平看着满屋的宝藏,想着白莹莹光洁的身子,贪欲和情欲早已蒙蔽了他的眼,他的心。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岳父大人想要我怎么做?”白老爷铜铃眼眯了起来,阴沉沉的道:“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贤婿不会不懂吧?”李平害怕的犹豫道:“岳父大人,小婿,小婿。。。”白老爷紧逼一步瞪着他道:“怎么?贤婿心软了?你是个聪明人,是要宝藏和美人,还是要窑姐和死人,自己选吧。”
李平吓得冷汗直冒,他赶紧跪下道:“岳父大人切莫生气,小婿不是不舍,是不敢。小婿没有杀过人。。。”白老爷见他如此惧怕,怒道:“所谓无毒不丈夫,你如此懦弱无能,我怎能让莹莹跟你受苦!也罢,你若无法狠心下手,也休怪我对你无情了!”说完就要往外走去,李平大惊失色,眼看宝藏美人就要失之交臂。情急之下,他不顾羞耻,一把抱住白老爷的双腿,哭喊道:“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小婿为了莹莹愿意做任何事,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