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烟花,两个孩子就都有了困意,吴嫣带他们歇息去了。陈之达住在书房,他躺在床上。想着玉儿受了寒,又委身于他。身体不适,不知道她可睡了?自己一时把控不住,得了她的清白,得赶紧请个媒人去提亲才是,千万不能负了玉儿的一片真心。翻来覆去,直到鸡叫三遍才蒙蒙睡去。
大年初二一大早,吴嫣就起床洗漱,叫下人打扫房间,摆上瓜果。厨房也早早的就开始杀鸡杀鱼,准备午宴了。陈之达听到爆竹声也起来了,他洗漱了,用了早饭。本来想和吴嫣提及纳上官如玉为妾的事。可是今天是女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怕是不妥。他想了想,等过了初五再说吧。
巳时,门外响起了爆竹声,陈之达和吴嫣穿戴一新在堂屋里等候。不一会儿,女儿陈雪带着九岁的外孙李鸿飞
进来了。陈雪三十有二,长得也是如花似玉,就是随了吴嫣的性子,醋坛子一个,一打就翻。看到陈之达和吴嫣,李鸿飞兴奋的跑上前叫着:“外公外婆新年大吉,我要压岁钱!”
吴嫣宠爱的搂着李鸿飞笑着道:“有有有,外婆早就备下了,就等你回来啦!”陈雪对着二人做了个万福道:“爹,娘,新年大吉,女儿回来看你们了。”陈之达点着头微笑道:“嗯,雪儿回来就好,咱们一家团团圆圆的过个新年。对了,李平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陈雪道:“哦,家里有点事他来不了了,托女儿跟二老问安呢!”吴嫣嗔道:“有什么事比回来拜年还重要呢!”陈雪正要回答,陈之达摆摆手道:“算了,雪儿回来也一样,小飞不是一起来了嘛,男人嘛肯定是有些事情要做,走吧,去里面坐着说。”
一行人步入堂屋,边烤火边说着家常。正说着,陈前来报,说少爷带着少夫人一起来拜年了。说话间,陈永霆携着妻子袁兰兰进来了。二人对陈之达和吴嫣拜了年,袁兰兰对吴嫣道:“娘,小俊小语还没起床么?他姑姑和鸿飞都回来了,小俊做哥哥的都没个样子,也不怕被笑话。”吴嫣道:“两个孩子昨晚睡的晚,早上就起不来。叫黄妈去喊一下吧!”
李鸿飞急忙道:“我也要去!”吴嫣叫黄妈领着李鸿飞找小俊去了。一家人坐在堂屋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席间,陈之达因为高兴也多喝了几杯酒,吴嫣给晚辈们都派发了压岁钱。就这样热热闹闹的一天就过去了。
晚上,陈雪在闺房里对着桌子发呆。李鸿飞已经睡了,门开了,吴嫣端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陈雪站起来感动道:“娘,这么晚了,您还亲自给我熬莲子羹,还是您最疼我。”吴嫣放下莲子羹笑道:“傻孩子,你是娘的心头肉,娘不疼你疼谁啊!”接着道:“快趁热喝了吧,天冷,喝完了早点睡。”
陈雪道:“哦。”吴嫣看她有点神不守舍,问道:“想什么呢?身子不舒服么?”陈雪看着吴嫣,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吴嫣坐了下来,看着陈雪关切的问道:“怎么了,雪儿?对了,往年你和李平都是一起回来拜年的,今儿怎么他就没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的?”陈雪看着吴嫣,终于再也忍不住委屈,趴在吴嫣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吴嫣见陈雪哭泣,不由心痛不已。她急着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跟娘说,说啊!”陈雪慢慢地止住哭声道:“他,他在外面养小妾!还说要带回来,说那女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娘,您说我该怎么办啊?”吴嫣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道:“多久的事了,连孩子都有了?雪儿啊雪儿,你不是一向聪明,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吴嫣抽泣道:“我其实一早就发现了,他老是借口去办事,有时候两三天也不回家。我问他,他就说我心眼小瞎猜疑。后来我就叫小云去跟着他,原来他在外面跟一个窑子的女人好上了,还替她赎了身,买了小宅院,还有下人服侍她,俨然就是一个李家少奶奶的排场。”
“小云回来说了后,我自然是气不过,等他回来,我就跟他大吵一架,没想到他居然,他居然厚颜无耻说我跟踪他。说我母老虎,不懂风情还叫滚!”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带着一干下人去了那女人住的地方,砸了家什,还动手打了她两个耳光,威胁她叫她里李平远点。就这时候,李平得了风声赶了过来,那女人装作哭晕,李平对我恼羞成怒,恨之入骨。”
“此后,他对小飞还是一样的喜欢,毕竟是他儿子。可是对我,不闻不问,视若无睹。娘,您说我该怎么办,我还这么年轻,漂亮,难道就要一辈子守活寡么?”说完又低声哭了起来。吴嫣也留下泪来,她搂着陈雪安慰道:“雪儿,错不再你,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李平父母已经过世,家里他一人独大。你拗不过他。此时他正是新欢得意,你再硬来怕是于事无补。”陈雪忙道:“那,您的意思是叫我妥协,让那个女人进李家的门么?她如今有了孩子,以后就会跟小飞争家产的。更何况是个不干净的窑姐,跟她共事一夫,奇耻大辱,女儿实在难以接受。”
吴嫣道:“傻孩子,女人以夫为天,家就是女人的全部。这种事,你要智取,不可强攻,知道么!我跟你爹商议一下,让他出面去和李平谈一下。我想李平在大胆,也不至于不给你爹面子的。你现在就别难过了,好好睡一觉吧!”
陈之达今夜睡在吴嫣房内,睡下后,吴嫣道:“老爷,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陈之达道:“什么事?”吴嫣道:“唉,你们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陈之达心里一紧,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了?这么多感慨?”吴嫣叹了口气道:“是你的好女婿,养了外宅,如今说是那女人怀了他的娃儿,愣是要娶进李家来当二房,这倒也罢了,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问题是那个女人还是个窑姐,老爷你说说,这不是让雪儿难堪么?”陈之达半晌道:“如果这女人不是窑姐呢?雪儿就会接受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