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这里繁华而富饶。大街上许多老百姓,有的在谈天,有的在市集上卖着自家洒下田野里的收成,还有的在散步的……
一袭长袖白衣长裙加身的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轻坐在一座比较高一点的房子上,淡淡看着人来人往。
侧边种着两颗杨柳,依依多情的柳枝随着风朝南边吹去。那微风正好吹拂过她的脸颊,她仍然面无表情的坐着看着。微风中,有一缕似柔不柔的风划过。顾浅惟袖口的匕首和藏在腰间的长剑都蠢蠢欲动,就快要按捺不住出鞘的冲动。
她的红唇微微动了一下,那不是勾唇嘲笑,而是警惕的警告!眼神中流露冷漠,杀气在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眼眸。明亮的眸子中,已经杀气四溢。刹那间,长剑出鞘,一抹淡蓝色清光划过。周围的空气都好似瞬间骤冷!
即便现在是白天明日,顾浅惟凌厉而轻快的身法伴着剑法在舞着。对于周围不知从哪出现的身着夜行衣蒙面人,顾浅惟一剑就是两三条命断在她手里。那一刻,仿佛只是一只鸟儿飞走的时间,满是鲜血的长剑上映着殷红的血色和血腥味。
对于这些人,出招都是用血玷污了这把剑!她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素白的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拭着长剑,直到长剑上不再有血液和血腥味为止。这会她才斯条慢理地将剑放回剑鞘,这是没有一丝后悔、顾虑果断。
江湖上杀戮就是如此,手下留着一丝感情都是将自己更推进死亡一分!
顾浅惟用着自己极好的凌波微步轻功,不到落叶飘落在地时就已经无影无踪!留下的,都是一群黑衣蒙面人惨死的尸体,更多的是血流成河的迹象。一剑穿心的也有,瞬间断喉的也有,最惨的是连肉带骨的被斩死。
微风早已不在,柳枝也停止了荡起。市集上人来人往,都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人死了,而且数量是数不胜数!仿佛,谁在轻唱一曲生死奈何:人生人死终如此,奈何如今真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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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江湖上行走了已有十几年之久,至今在江湖上,只知道我叫顾浅惟。其实,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真是愚蠢了。
这一身的武功法术,或许是天生就有的。但若是没有了这身通天本领,我或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呢。这些年,世人都以血霜这个代号称呼我,寓意就是鲜血伴寒霜,只是形容我杀人不眨眼就是个女魔头罢了。
也对,我杀过多少人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可以用杀人如麻来形容,这不过分我觉得。
从前,我曾遇见过一个著名的铸剑师。他一生铸造过无数把剑,随便抽出一把都是断水无痕、削铁如泥的。但是他也曾无条件的赠送了一把倾尽他所有心血的‘凝霜’剑给我,可惜的是他死了,很年轻呢,死时也才二十罢了。
凝霜,它也跟了我五年了。终究是有一点感情的,多次我都觉得它不仅仅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仿佛它是一个有生命的剑。它的剑锋并不是像‘宿粲’那样锋利,我觉得这更适合我。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宿粲’是我的另一把匕首,同样也是那个铸剑师赠与给我的其中一把心血。另外的还有一把‘青鸿’,可我只是将它随身携带并未怎么用过,最奇妙之处是它不会锈不会钝,可以珍藏很久。我将这两剑一匕首随身携带,而铸剑师其余的作品我都一一让他们随着铸剑师的离去而葬在一起。这样,他一生的心血都不会白白浪费在心怀不轨的小人手里。
回想起来,遇见铸剑师的时候,还是六年前呢。但这些事情回想起来都是一种遗憾,还不如不去想象。
他是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呵呵,只是他死了。
虽然我的爱好并不是杀人,但这都是这个江湖上身不由己的事情。不杀别人,那么别人杀了自己。此生,就在这里断送了。那么与其做一个软柿子,倒还不如将杀人看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凝霜沾过太多的血了,可是我觉得凝霜不这么锋利是好的,起码在死者死前不会太多的痛苦吧?
陪了我五年的三把刀刃,它们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么残忍。
只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它们被世人所唾弃唾骂。
我在市集行走的时候,偶然听到路人们的对话:
“听说,昨天晚上血霜魔女又杀人了。”
“啧啧,那场面,简直真是不堪入目啊。”
“就是就是,都是死人呢。又可怕又恶心”
“尤其是那杀人凶器更是厉害无比呢。”
“女魔头用的武器好像还是当年北凌大师的心血呢。”
“啊?居然是北凌大师的作品?!”
“怪不得呢。”
“北凌大师可是顶级的铸剑师呢,他的作品可谓是人间少有的仙器。”
“如今居然在女魔头手里,真是有损北凌大师的名声啊”
……
杀人凶器,有损名声?呵,若不是我,又有谁会这么说呢?
但既然都已经木已成舟了,何必再管世人如何笑我?
做过的事,杀过的人,不后悔!
这才是血霜,这才是顾浅惟!
终究,我还是杀了他们之后,做到了头也不回眼也不眨。
无情离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