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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窈窕淑女 寤寐求之

同样是大雪纷飞的天儿,不同的是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红灯笼,采买烟花爆竹,保岁岁平安之。这场雪从前日便一直下,直到大年夜,依然鹅毛纷飞。即使身份高贵的闺阁千金,还是达官显贵的老爷公子,都在碌碌之中也带上家人前去这京郊处极具盛名的娘娘庙参拜祈福,请求苍天佛祖保佑,身体安康,福寿延绵。庙前络绎不绝的香客自是少不了喜凑热闹的洛斯,津泰当然要伴其左右。他们刚到庙门口,就被一旁的猜对联人群所吸引,而正铭和瑾雀从庙中出来,与洛斯擦肩而过!拥挤的人群差点将洛斯和津泰挤散。

“这就是娘娘庙?着实香火缭绕,你瞧这雕梁画栋的鬼斧神工,嗞嗞~倒是有些怀念起在那里族人祭拜我父王的情形了!”洛斯感慨道

“洛斯,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带你来是让你熟知一下汉族人的礼节,来,跟住我别走散了!”津泰拉扯着说道

“嗯,你瞧这雪下了足足有三日了之久了,哎,未必是好事,看他们倒是乐呵,尽茫然不知,也许什么都不知晓也是一种快乐吧!”洛斯看着身边经过的人

“哈哈…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洛斯大小姐是浪得虚名了!”津泰打趣道

“胡说!我可是身在红尘心不在,走吧,我们再往里走走,把这都看遍方可算没白白来!”洛斯挤着人群向庙中冲去

“洛斯,我们该回了,瞧瞧就得!你看这雪势渐大,都没过膝盖了,再不回去,就得在庙中过夜了!”津泰夸大说辞吓着她

“那正好,我倒是不乐意回那冷清的屋子!你今日便陪着我一起过这汉人的年三十如何?”洛斯灵机一动说道

“这…可我不回府中会被生疑的…况且,这里?这里可是庙里。”津泰支吾答道

“什么这呀那呀的!就这么定了!走吧~”洛斯见他犹豫不决便替他决定下来

原本冬的白昼便短暂于黑夜,此时一直灰蒙蒙的天很快就黑了下来,二人逆着人流而进,四处瞭望。这处京郊的娘娘庙,可是享誉盛名,它建在南山顶,这里峰峦叠嶂,秀石林密。殿阁不算巍峨,但飞檐斗拱,极是奇观壮丽,一股山风迎面吹来,冷的大家都裹紧衣裳,急急下山,只有淅淅沥沥的几人为的是赴庙吃斋。所以同津泰和洛斯一齐费力的进庙。

自这次再相遇,二人便都不约而同的不再提及往事,只平日接触过为亲密时会尴尬闪躲,津泰让洛斯深觉他也不再如那些日子阴柔变态,被仇恨蒙蔽双眼。洛斯也让津泰深觉她不再那么情绪抵触,保持距离了。反之,二人之间竟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情愫在滋生发芽。

庙周围有些苍郁大松围绕,在这风里雪里多了种孤傲,突然耳畔响起悠悠钟声,久久回绕,余声在山中回响,这是晚斋时敲起的。

“今后,我们便相依为命了!不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要离开我好吗?”洛斯静静说道

“我…”津泰忍住的嘴边的话,其实他何曾不想回答她说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跟她一直在一起。可是他怕说出来回吓跑她!如果,如果她能早些说出这些话,那么之前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可那有那么多如果,即便是真有恐怕今日也轮到他与她并肩说着梦寐以求的话罢,也许世事皆如此,有失有得。

“想什么呢?快过来!你看,这是太上老君!哇~做的真像呢!”洛斯笑道

二人观望间,有个年轻的小道士好奇的看着洛斯,打量着她,问道:“施主怎么不施礼参拜神象?喏,这是香,那是油灯,拿起三根香沾沾油,在烛火处烧便会着了,而后虔诚跪拜三下即可!”

“他?我才不拜他呢!他见到我父王还得礼敬三分呢!”洛斯自豪的说道

“你!你是疯癫了!怎能在神仙面前胡言乱语?”小道士气道

“小道长,我们来次是避避雪,你看着夜黑路滑,她一女子不便赶路,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她小时候患了重病把脑子烧坏了!你行个方便,让我们在此将就一晚!”津泰捏了一下洛斯的手。

“你看,那个象就雕的是我父王,都不怎么像,看起来凶巴巴的!”洛斯指着龙王象,证明的说道

“公子,这我便明白,你是为求她早日康复而来!好,待我为你二人引荐观主请示是否可以留宿!”小道士看着洛斯说胡话点头说道

“你脑子才坏掉了!我说的不对吗?你看那像我父王吗?”洛斯不甘心的小声嘀咕道

“你现在在人家眼里就是疯言疯语,你说的人家不会信,可况你可曾见过哪个脑子又问题的会张扬着说自己有问题?”津泰打趣道

小道士进到内堂不久出来,便向我们略施一礼,津泰和洛斯便一同随着他走。绕过正殿和侧殿,过了一条小路,方见一处东,西,南,北四处相连的低矮房屋,但唯独南面的房屋略高,但瞧起来朴素的与那偏僻的小竹屋相较了,引了我们进到南屋后道:“这是我们观主,请进!”

津泰客气笑道:“有劳小道长了!”

小道士欠身退出:“无量天尊!”

屋门对着的是一副挂画,是一泼墨木兰图,下面一个长方状桌子,什么也没有摆,右手边什么也没有空唠唠的,屋子显得有些诡异,左手边则是微微一盏红烛闪着微弱的亮光,往里去大概五步远就到头了,一个道士模样的老者静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此时这里显得格外慎人。

津泰和洛斯谨慎打量着老者,但并不惧怕。忽然老者闭眼开口道:“今夜贵客临门,我这小小的三清殿碰壁生辉!”

洛斯刚要开口便被津泰堵住嘴,津泰恭敬说道:“在下借此地留宿一晚,不知是否可有叨扰之处,请道长见谅!”

道长笑道:“施主严重了,来者皆是客,自然方便,出门北面,那处房屋是空间,请自便!无量天尊!”

津泰和洛斯四目相对:“啊?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能与我同住一屋!道长,有没有空余的房间,马房啊,柴房啊,都可以,津泰你就去将就一晚吧!”

道长笑道:“施主,这里只有北面是空间,请去吧!”

津泰生硬的拉着洛斯,一面向外走一面道别道长:“好!谢谢道长!”

道长突然掐指一算,脸色一变朗声道:“二位施主,夜半午时不要出屋,今日我这娘娘庙可是热闹极了!”

见道长意味深长的一语,津泰却毫不放在心上,但却是勾起了洛斯的贪玩之心。津泰与洛斯回到简陋的北屋后,一个坐在圆凳上用下巴抵着圆桌双手扶着脸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另一个端坐在床塌上静心打坐。

“津泰,这里真没意思,要不我们离开京城吧,去浪迹天涯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去罢!”洛斯玩着手指说道

“你哪没有去过?天下虽大,还有你没飞过的地方?”津泰缓缓睁开眼睛

“那不一样,从前要不就是偷偷跑出去,要不就是被父王强迫着练御飞之术。现在可是光明正大的去流浪,而且我们就把自己当成人,一步一步走去。本来我来这里是来报仇的,为了夺回龙珠的!但现在龙珠已经拿回,也自然觉得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洛斯叹气说道

“可,现在我还不能走!等过些时日罢!”津泰不能说出被天庭追杀,在此处蔽过的事。

“为什么不能走?难道你也眷恋人间的权势吗?”洛斯使激将法说道

津泰和颜悦色道:“我有些乏累,先小憩一会儿,你若困了便把我叫起,我去椅子上睡!”

洛斯不等津泰说完夺门而出,风雪随门从外呼呼刮进,津泰下榻追到门口,见雪已足足能埋下一个十岁孩童那么深,便知晓她定不会冲动跑下山,便安心的掩上门,给她一些时间静静。

此时已是亥时,洛斯在漆黑的风雪中向娘娘庙外跑去,她是龙女,她可从未惧怕过什么,她自是不会像汉人女子般唯唯诺诺,此时她眉宇间多了些英气。但有雪积雪下已结成冰,她在她在台阶处脚下一滑,摔了一大交,正巧俩名男子冒着大雪刚到山顶就见此一幕,憋着笑赶忙上前扶住。

二人打扮朴素中带着华贵,凡俗中又带着气宇轩昂。洛斯推开好意扶自己的人,倔强的站起,拍了拍摔疼的屁股道:“我自己可以!谢谢你的好意!”

“嗯~一看就摔的不轻,有没有摔坏哪啊?这冰天寒地的,一个女孩子家家怎自己跑到这山顶呢!”一个有些大肚子的中年男子穿着狐狸毛领的虎皮披风,关切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是来拜娘娘庙赐福的,见雪大路不好走,便住于此处!倒是你,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来此,这马上就是年三十了,你不在家过吗?真是有趣!”洛斯抹了抹脸上的雪水。

“看来我们甚有缘分!你姓氏名谁家住何处?”男子抖了抖身上的落雪

“嗯~我只在京城中有些偏僻的竹屋中,和我兄长,他在京中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呢!”洛斯拍了拍肚子骄傲说道

“哦?那他叫什么?你叫什么!”男子颇有兴趣的问道

“嗯~我叫洛~不不不!我叫释梓熙!那个他就在里面,我带你去找他!对了,我猜你定是个大官,以后在朝中可要帮衬着我兄长呢!”洛斯带着二人进到大殿处,大殿中灯火璀璨,说着便回首顿足,细细打量起此人的穿着。

男子为之一惊,在光亮之中,不想洛斯是如此美人,四目相对时,男子久久不能移开双眸,竟暗自赞叹如此美貌,有生之年竟能遇到仙子般的女子,他和身边的随从都看的呆滞,仿佛魂魄被吸走了一般。

“喂,兄台,我与你说话呢!你怎么这么晚前来呢?”洛斯晃了晃中年男子。

“哦,我~我是来乞求来年国运昌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的!”男子直愣愣的说道

“哈哈…笨啊,说出来就不灵了,好啦!来,我带你去,见我兄长!”洛斯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男子乖乖跟着洛斯走过已被雪盖的严实的小路,像在雪中游泳般费力穿过,她推开北屋门,拉着男子进到屋中,瞬间就被屋中的暖意包围,屋中的津泰正在背对床榻整理被褥

津泰佯装生气道:“以为你不回来了!我都准备睡下了。”

洛斯跑到津泰身后,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人你认识吗?我刚在庙门口遇到的!”

津泰回首一看,震的身上一惊:“皇…皇上!”

男子笑着躲了几下靴子上的雪:“津泰,看来今年的年三十我们要一起过了!”

津泰猛的双膝跪拜到:“臣不知是皇上,请恕罪!臣妹初来乍到,有罪之处请皇上海涵!”

男子拉起津泰:“你竟有如此美貌的妹妹,看来你上回算到的一月美人,就是她罢!”

洛斯挠头问道:“皇上?你竟是皇帝!原来是长这个样子!”

津泰轻簇眉头道:“不得无理!皇上,我当日只是会有一女子,但不知是吾妹!再说,吾妹天生性格不羁,无拘无束,不适合循规蹈矩的生活!”

洛斯突然有些明白男子流露出的倾心之意,皇帝端坐下变的严肃说道:“津泰!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择日,我便纳进宫中!你二人的荣华富贵,从今就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洛斯瞪了皇帝一眼,扭头不理。想到道长最后说的那句话,真是悔恨不已,早知如此何必负气跑出。现在该如此应对?

津泰审时度势之下左右为难,定是不愿意将洛斯交与皇帝,但皇命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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