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禁忌之灵
“既然东方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切绕过你!以后可要好好保护爹爹,不然我定要你魂飞魄散连亡灵都做不成!”
那剑尖冲着杀幻仙连连弯曲,好似在点头。杀阡陌无所谓的撇撇嘴,“好,爹爹听小东西的。”………
杀幻仙也猛然冲着东方玉沁下跪,“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经过刚刚的一幕杀幻仙从心底里佩服东方玉沁的勇气。虽为凡人却可以毫无畏惧的与恶灵搏斗!杀幻仙素来欣赏勇敢之人。心生敬意,甘愿拜在东方玉沁门下。东方玉沁并无太大惊讶,仿佛他早已知晓一切。淡然坚定的开口。“我东方玉沁今日收杀幻仙为我门下第一代入室大弟子!也将是我东方玉沁此生唯一的传人。”说着便将一块刻着繁复花纹象征着身份的令牌交到了杀幻仙手中。…………
“咳!咳!咳!公主!”杀幻仙猛地回身,“红浮!”杀幻仙急急的奔过去,扶起红浮,细细的瞧着,“没伤着吧?”红浮淡笑着摇摇头。杀幻仙皱了皱鼻子,“爹爹,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腐魂的味道。”杀幻仙的话引起了单春秋的注意,似是想到了什么,“旷野天!”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不远处奄奄一息的旷野天身上。旷野天后背的鲜血一直顺着陡峭的阶梯源源不断的流进了仍未消退的血浆里。单春秋双膝跪地,头重重的垂首于地面,“圣君!旷野天快不行了,属下恳求圣君施救。”杀阡陌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你没听小东西说吗?旷野天已经腐魂了,如何能救?”单春秋又抬眸望着杀幻仙眼里尽是恳求,“公主!您一向对幽冥治愈之法颇有心得,属下求公主网开一面救救旷野天,旷野天一直对圣君对魔界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属下求圣君求公主施救!”
杀幻仙有些为难,“这~并非我不想救旷伯伯,只是旷伯伯已经腐魂,七魄不全无从修补,仙儿也无能为力。”杀幻仙转身,语气恭敬的询问东方玉沁,“不知师傅可有办法搭救?”东方玉沁故作沉思,如若借此除去旷野天,那对单春秋也是一记沉重的打击,如若单春秋失去了左膀右臂,必会行事受阻,那我便可以更好的保护仙儿渡劫。但倘若我真这么做了,势必会逼单春秋孤注一掷,对我戒备心更甚,不择手段的守住仙儿,到那时我再想带仙儿离开魔界可就难了。罢了,要为长远做打算,现今之计是要带离仙儿避开单春秋的掌控才是当务之急。“办法倒是有,但不知圣君的新死仆肯不肯相助?”杀阡陌指指一旁躲在自己斐夜剑里不肯出来禁忌之灵。“它?”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需让禁忌之灵再附一次旷统领的身,修复旷统领的魂魄便可复原。不过~” “不过什么?!”杀幻仙和杀阡陌异口同声的问。东方玉沁皎洁的盯着禁忌之灵,“不过会损耗禁忌之灵一千年的功力。”杀阡陌的斐夜剑抖了抖,“主人!您不会真让我用千年功力去救一个废物吧?”杀幻仙在一旁打趣道,“反正你有万年修为,耗费个千年功力也死不了。呵呵~” “你!你!你!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什么!你可知修炼这千年功力有多不易吗?你们可别打我的主意!你这个受诅咒的凡人真是狠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东方玉沁阴沉一笑,没想到这个禁忌之灵还不笨嘛。旷野天自然不能白救,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就是削弱禁忌之灵的力量,以免日后成为威胁。“够了!”杀阡陌转头望向斐夜剑。
冰冷的说着,“本座命你去给旷野天治伤!”斐夜剑在空中不安的来回旋转着,却却的说道,“虽然我已认你作主了,但我们还未签死契你还不能命令我。”杀阡陌气红了眼,暗暗运功,“本座不能命令你,但本座却能毁了你!”说着杀阡陌召出了赤魔火,将斐夜剑推进了残酷的魔火中炼化,痛苦的禁忌之灵连连哀嚎。单春秋的面容抽搐了一下,跪在地上抱住杀阡陌惊恐的说,“圣君!您这是要做什么!斐夜剑是魔族至宝,毁不得啊!禁忌之灵力量强大,认主不易,您万万不可鲁莽啊。”杀阡陌踢开了一旁的单春秋,愤怒异常,“如此大逆不道的妖物本座留它何用?”更是加速了魔火试图熔掉斐夜剑。
在一旁看戏的东方玉沁乐得悠闲,没有上前劝阻也没有火上浇油,全然一副隔岸观火的心态,反正不论结果怎样他东方玉沁都是赢家。反而杀幻仙看不过眼出手用寒冰心法灭掉了杀阡陌的赤魔火。“小东西!你!”杀阡陌不可置信的望着杀幻仙。“杀爹爹,单护法说得没错,仙儿也很心疼这把剑呢。此剑是爹爹的心爱之物,若为一个孽灵毁掉岂不可惜。”杀阡陌不情愿的收回手,“连本座的命令都敢违抗!本座岂能容它?”杀幻仙撒娇似的贴在杀阡陌的胸膛,摇晃着杀阡陌的胳膊。“爹爹,仙儿只是心疼宝剑被毁,爹爹不值当为一个孽灵动如此大的肝火。再说了此剑是历代魔族君主的传家之宝,
莫不是爹爹嫌弃仙儿是女儿身,宁愿将宝剑毁之也不愿日后传给仙儿?”杀幻仙还夸张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杀阡陌心疼的一把揽过杀幻仙,急忙辩解道,“爹爹只是被那妖物气的,爹爹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嫌弃你?爹爹说过世间万物只要是小东西想要的爹爹都会给你。区区一把破剑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的小东西高兴,爹爹现在都可以给你。”杀幻仙故作委屈的小脸终于忍不住的展露了几分笑意。调皮一笑,“仙儿知道爹爹疼爱仙儿。爹爹也不必生气,想让这孽灵听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杀阡陌一扬眉,“哦?小东西有何妙计?”杀幻仙看了看远处躺在地上喘气的禁忌之灵,灵机一动。“仙儿自有办法,爹爹附耳过来。”说罢,杀阡陌刮了刮杀幻仙的鼻子,“你呀~”满是纵容与宠溺。
杀幻仙使了个眼色,拍拍胸脯就朝着那把斐夜剑走去。拔出了凤硒剑,“杀爹爹,既然这孽灵如此不讨喜惹爹爹生气,还敢一再忤逆爹爹,那爹爹留着它也是多余,倒不如让仙儿一剑了结了这孽灵,免得碍了爹爹的眼。”杀阡陌无所谓的笑笑,召出了铜镜仔细的擦拭着脸颊上的沙尘。“随小东西高兴吧。”那斐夜剑立马从地上立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你可要想清楚,杀了我你们魔界的至宝也就毁了。”单春秋和东方玉沁皆是玩味的盯着这一人一灵,不知杀幻仙再玩什么把戏。“哈哈哈哈哈哈哈~”杀幻仙忽然大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们魔界会稀罕这把破剑吗?你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一把更好的剑!随时都有可能让你魂飞魄散!”说着杀幻仙故意将手中的剑又逼近了禁忌之灵几分。禁忌之灵颤抖着剑身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而此刻的杀阡陌才真正注意到了杀幻仙手中那不同寻常的剑。眸中的神色瞬间变的冰冷了几分。而杀阡陌身后的单春秋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露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眸中的神色也变的不可捉摸。禁忌之灵压下心头的恐惧强撑着说道,“我~我可是魔君的死仆,你还没有资格对我动手。”说着便快速的退到了杀阡陌的身后。
杀幻仙也不急着追赶,越发鄙夷的笑着,“你和我爹爹还未签死契,算不得主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怎么?到了危急关头就成了爹爹的死仆了?变的还真快呀。” “将才那个受诅咒的凡人也说了我是魔君命定的死仆,你若杀了我破了魔君的命数,对魔君也会不利,难道你也不为魔君着想吗?”杀幻仙佯装为难的收了剑,踌躇了一下,“好吧~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本公主可以暂且饶过你。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禁忌之灵正欲松一口气。杀幻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你现在就得和爹爹签死契!否则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禁忌之灵再无之前的恐慌,得意的回道,“如果你想对你们魔君不利大可以杀了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你是想耗费我千年功力去救那个废物!” “是又怎样?你有得选吗?我有凤硒剑在手,你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哼!想逼我就范没那么简单!”禁忌之灵的话还没有说完杀幻仙就抢着说道,“你是想说你还有退路?可以躲回你之前那个神鬼莫进的封印之地?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回去吗?”说着提剑迅速的飞身没入血浆里。
禁忌之灵一慌脱离了斐夜剑,也跟着没入血浆里。东方玉沁的眼神越来越清明,不自觉的展开了手中的折扇,看来这出戏是越演越烈了。仙儿这喜欢掌控万事的个性真的和自己是如出一辙。自己是越来越想好好栽培这个孩子了。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杀幻仙不像是白子画的女儿,到更像是自己的女儿。这么好的一出戏没有他异宿君的参与岂不可惜?东方玉沁提步也赶到了血浆边,拉起一根红线沁入了血浆里顿时血浆上就浮现了密密麻麻的梵文,东方玉沁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盒,里面是一只还未成型的血妖幼仔。东方玉沁念了口诀将血妖放在沁过血的红线上,“去吧~”血妖仰着头兴奋的顺着红线也渐渐莫入了血浆里。不多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主人~找到了。”东方玉沁神色一紧,“去将红线交给仙儿,带她去封住入口!” “哈哈~是!主人。”
东方玉沁用秘语传音给杀幻仙,“仙儿,跟着这只血妖,它能帮你找到入口!捏紧这根红线将它悬挂在入口处用你的剑将红线斩断便能封住入口。”正在和禁忌之灵纠缠的杀幻仙忽然听到东方玉沁这么说心上一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东方师傅所说的入口应该在西南,这时游过来一只叼着红线的小妖,将红线挂在了杀幻仙的指缝间。随后那只小妖就冲着西南方向游去。杀幻仙紧随其后,果然在西南。杀幻仙迅速的将红线悬挂于入口之上,禁忌之灵彻底慌了,“你如何会知晓!”慌乱的奔向入口处,却被入口处的红线弹飞了几丈远,被红线灼伤了灵体的禁忌之灵痛苦不堪,央求着杀幻仙,“小祖宗,算我怕你了。我愿意用我的千年功力去救那个废物!只求你莫要封了我的入口。”它知道如果被杀幻仙封了入口,那它就只能和血灵一样依附宿主而活,一旦离开宿主就会魂飞魄散形神具灭,悲惨至极。与其这样还不如损耗些功力保自己周全。“好!本公主答应你只要你救了旷伯伯就不会封了你的入口。但如果你敢使什么诡计糊弄本公主,你可知道下场?”禁忌之灵无奈的叹息,“小祖宗,我的命门都被你攥在手心里岂敢再耍什么诡计啊。”
“那好,你先上去救旷伯伯,本公主在这里等候。” “这可不行,万一到时小祖宗你变卦封了入口岂不得不偿失?”杀幻仙好脾气的问,“那你想如何?” “你要和我一起出去,让我亲自关闭入口。”停留在杀幻仙肩头的血妖将二人的谈话传出了血浆之上,几人皆是备感震惊。最先出声的是杀阡陌,“这妖物万分阴险狡诈,小东西可不能上了它的当!单春秋本座命你速速前去助小东西一臂之力!”单春秋单膝跪地,“是!属下领命!”东方玉沁却拦住了单春秋的去路,单春秋目光冰冷的和东方玉沁对峙着,“圣君且慢!兴许仙儿这是用计在跟恶灵周旋,万不可贸然行事破坏了仙儿计划。”就在几人僵持之际,沸腾的血浆已逐渐消失没了踪影。几人神色各异,杀阡陌最为惊慌!“血浆怎么会消失?为何不见我的小东西!难道!”杀阡陌惊的一抬眸,向后娘腔了几步被单春秋及时扶住。“圣君切莫惊慌,公主定会平安无事的。”单春秋的脸上阴晴不定,盯着血浆消失的地方出神,不知再盘算些什么。只有东方玉沁的脸上最为平静,由起初的困惑转为平淡,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去,就在东方玉沁转身的那一刻杀幻仙也凭空出现在了东方玉沁面前。东方玉沁眼角的笑纹又深了几分,“这一切都来的正是时候。”
杀幻仙小心翼翼的将血妖交还给东方玉沁,东方玉沁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杀幻仙有些无奈,“师傅,徒儿和孽灵有约在先,不想言而无信,故没有封住入口。”东方玉沁没有言语只在杀幻仙手心上写下了红线二字,目光赞许的看着杀幻仙。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东方师傅的法眼,不过眼下也不是多说的时候,救人要紧。杀幻仙清了清嗓子,“本公主已经履行了承诺,现在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禁忌之灵忽然出现在旷野天的尸首上方,大量黑色的血浆涌现将一人一灵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片刻功夫血浆散去,旷野天闭目直立在空中,干枯萎缩的身形也渐渐变的饱满起来。背后可怖的伤口也开始逐渐愈合,腐魂的味道也逐渐消失,旷野天忽然身形一坠,一团黑气从旷野天的口中钻出。单春秋欣喜的接过旷野天,手指在旷野天的百汇穴一探,“禁忌之灵果然了得,旷野天的元神已归位。”禁忌之灵又迅速躲回了斐夜剑,讨好的用剑身蹭了蹭杀阡陌的手臂,杀阡陌嫌恶的收起了斐夜剑。就在此刻玄关四周变的暗红,一寸寸的在吞噬黑暗,红浮敏锐的察觉到危险,极速的打出一道光罩阻止那渐渐向杀幻仙袭来的暗红。“圣君!玄关有变!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东方玉沁也察觉出了不妙,“走!”拉着一旁的杀幻仙率先出了玄关。就在几人刚踏出玄关的一瞬,玄关已被突如其来的暗红吞噬,碎裂成片。…………
曼珠沙华的花海中一曲清扬的笛声打破了夜的沉寂。东方玉沁伟岸的身姿矗立在花海中,略带忧伤。“东方师傅的笛声真好听。”杀幻仙从花海中走了出来,东方玉沁笛声嘎然而止,平静无波的望向远方。“东方师傅的笛声悠扬绵长,可是在思念故人?”东方玉沁哑然失笑,“故人?算是吧。”转身看向杀幻仙,拿下了杀幻仙肩头的一片枯叶。“仙儿有事找师傅?”杀幻仙的目光有些躲闪,“仙儿的确有事想问师傅,仙儿~”东方玉沁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仙儿做事长远,师傅已了然于心,只要那根红线还在它就不敢轻举妄动。” 杀幻仙有些担忧的蹙眉,“师傅有所不知,那孽灵阴险狡诈甚难对付,现又不明目地的留在爹爹身边,仙儿担心爹爹他~”东方玉沁抬手制止了杀幻仙,笑的神秘莫测指向远处的繁星,“为师说过,这一切都是命数,它只会是福而不是祸。”东方玉沁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就变了颜色,灰暗无比,所有的曼珠沙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卑微的低下了骄傲的头颅。杀幻仙一怔“有人签死契了!”东方玉沁没有再言语只是轻轻拍了拍杀幻仙的肩头,正欲离去,红浮却和东方玉沁打了个照面,恭敬的行了一礼,“东方阁主,圣君有事找阁主商议,特命属下前来通传。”东方玉沁不动声色的扫视着红浮眼角的幽冥花印记,“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如果阁主没什么吩咐属下就先行告退了。公主,夜色已深红浮送公主回去吧。”杀幻仙点点头对东方玉沁行了一礼就先行离去了。东方玉沁不明意味的盯着红浮离去的背影出神,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枯叶,“我算天算地却独独没有算到她,真不知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