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一我失败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不想这样······”我无力地贴着栏杆,蹲了下来,埋头哭泣。
越是对珑霜倾诉一分,我觉得我就离崩溃的边缘又靠近一步,早知如此,我宁可谁也不告诉,干脆一点,将心里话烂在心里。
我哭得筋疲力尽,歇斯底里,珑霜也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干涩得难受,定是哭肿了,夜幕已经降临,无论如何,我也是时候回家了。
“霜哥,我回家吧。”
“好,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讶异,珑霜竟然没有说送我回家,换做平常的他,天色渐晚,他一定会坚持送我送到家门口,今天怎么······或许他想让我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冷静一下吧,毕竟我还要对晚上回来的言缄默解释我怎么哭了呢。
我叹了口气,告别了他。
······
待菩藤年的身影完全消失,珑霜才默默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手机的亮度被调到最低,屏幕显示着通话中,他刚才调到了最大的接收音量,现在调整回去,举起电话,凑到耳边,问道:“刚才的,你都听到了吧?”
好几秒的寂静。
电话另一头的言缄默沉沉地回答道:“听得一清二楚。”
不仅是菩藤年,言缄默也想知道菩藤年对他的感觉,恰好他拨通珑霜的电话,与他将学生会的管理事宜,又恰好听到了珑霜去安慰菩藤年,于是他请求珑霜不要挂断电话,完整地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听完了他们的对话,言缄默的眼眶红了,倘若菩藤年今天不对珑霜说,倘若今天珑霜没有与他保持通话,菩藤年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把对他的心意烂在肚子里了?
珑霜脸上的表情变得冷酷,一字一句地对言缄默说:“作为藤年半个哥哥,我忍住没有揍你一顿的冲动,你知道你让她多痛苦吗,你应该好好问问自己,你心里装的人是谁,究竟是罗宁舒,还是藤年。”
言缄默诧异:“为什么罗宁舒会被扯进来,我从来就没有表示过我喜欢罗宁舒,自始至终,我只对菩藤年······”
听到言缄默发自肺腑的话,珑霜放下心:“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年糕刚刚走出校门,提醒你,你今晚一定要和年糕把一切说清楚!”
“好,我保证,我现在也准备到学校了,或许能在路上碰见她。”
······
从校门走出来,我好疲惫,肚子也很饿,饥寒交迫的感觉真是糟透了,不知不觉,我放慢了脚步,真的好冷啊,想象着,星光作外套,寒风当毛毯,或许好受些。
街道上空荡荡的,除了我,一个路人都没有,我仿佛置身萧瑟荒凉的郊外。
手机铃声响起。
“喂?”我感觉到我声音的沙哑。
“菩藤年。”
是言缄默,我捂着狂跳的心,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但是我想到我刚才在珑霜面前的歇斯底里,想对他说的话,忽然一溜烟跑远了。
可是,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看到他,强烈的思念如古墓里长出的红莲,我想见他,非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