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言缄默对视一眼,我感觉像听了个超级狗血的故事一样。
我凑到言缄默耳边问:“你们这些家族也太狗血了吧,说出去能拍一个系列的电视剧啊。”
言缄默无可奈何地说道:“你现在体会到我的艰辛了吧,身不由己。”
“是啊是啊,我现在庆幸我生在普通家庭了。”
“你说母老虎打算怎么和我爸对抗?”
“我觉得对抗不起来啊,一听就感觉我们这边以卵击石。”
“我很弱吗?”
“好像也不是。”
一叠便利贴飞过来,我侧过身子,言缄默用两根手指夹住,轻手放回茶几上。
蒋心爱鼓着腮帮子,愤愤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当我存在啊!”
“抱歉抱歉。”我忙笑着道歉。
蒋心爱拉好裙摆,叹着气说:“年年说的也是,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大言对抗,年年,这里荒郊野岭,你和小言回去又要坐好久的车,小言你就安排年年今晚住下来吧,唉,明天曼家老太就来了,到时候,你们能不能随机应变一下啊?”
随机应变,心爱阿姨,你想我怎么随机应变啊?
我一脸茫然地望着蒋心爱,她自己都说得一脸茫然。
······
我求了蒋心爱半天,她才给我一条看起来正常点的睡裙,洗漱完毕,换上睡裙,我坐在床上,靠着背后的墙壁,对着手机发呆。
明天那位曼家老太要来访,那么言缄默的爸爸岂不是要露面,对哦,上次来言缄默家,言缄默爸爸恰好不在,要是他知道言缄默带着我回来,会是什么反应,惊吓?生气?火山爆发······
我不会被赶出去吧?
不敢想下去了。
但看心爱阿姨每次提起言缄默的爸爸那副幸福模样,应该是挺和蔼的叔叔吧,但愿如此。
把手机放在床头,关了灯,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床上烙了一个又一个烧饼,还是精神得像喝过一桶特浓咖啡一样,金睛火眼,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劝了自己无数次,快睡快睡,不要想太多了,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我就是睡不着,啊,太痛苦了。
“年年姐姐,母老虎和哥哥都睡着了,你能陪我上洗手间吗?”
言小鹿提着小桔灯,穿着轻松熊睡裙,迈着吧嗒吧嗒的小步子走进我的房间,脱了拖鞋,爬上我的床,挨着我躺下。
我一愣,翻过身面对着她问:“你房间没有洗手间吗?”
“我今晚和哥哥玩,玩累了就睡在他房间了,我不知道他的洗手间在哪儿。”言小鹿小声说道。
言缄默的房间是有多大,关了灯,连洗手间都找不着?
好吧,他给我安排的客房也不小了,我要走过一条挂满抽象画的走廊才能到达洗手间,夜晚看着那些抽象画,怪吓人的,想想我就不住地抖了抖。
我起床开了房间的灯,顺着言小鹿手指指的方向,牵着她,走出客房房门,往外头探个头,外面黑麻麻的,要不是言小鹿提着小桔灯,估计伸手不见五指,一不小心摔个狗吃屎,言缄默要求的关门关灯关水电的确落到实处了。
我们轻手轻脚地走进言缄默的房间,这年头,进个房间都像做贼似的。
借着小桔灯的微光,我怕言小鹿摔跤,就抱起她走,小厅地上铺了一条软软的大地毯,上面摆满了玩具,我诧异小鹿是怎么把那么多玩偶积木之类的东西搬到言缄默的房间,后来脑海里映出笑容可掬的面包爷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