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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渐变(1)

五年级的尾巴,风和日丽。

这一年小轩变得不再像一个学霸的样子了,每年的知识让小轩没消化完就吸收下一年的知识,慢慢的小轩开始力不从心,而名次也掉到了15名之后,父母的苛责和老师的谈话让小轩觉得生不如死,每每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小轩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相对于学习和功课,去办公室反倒是他最害怕的一件事,这一天小轩又犯错了,很大的错,错到全校批评,错到委屈却也得承受着别人的谩骂。

故事是这样的,这一天小轩还是和往常一样去上课,没有情绪,觉得有点扯线木偶被家人学校牵引着机动似的生活,回到教室如往常一样打开书交作业等上课,可就在中午大课间的时候,小轩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他的一个同学和小轩说,我的自行车要换了,现在骑得那个就不要了,你要吗?要的话中午你就骑回家吧,那个时候还没有富二代,土豪这种专有名词,可小轩听爸爸说过,这个同学家是个有钱人,他家里才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呢,出于一点贪小便宜的心理和从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一辆自行车,羡慕嫉妒恨的心情让小轩一口就答应下来。

开心的度过了四节课,快放学的时候那个同学告诉他车子是黑色的,小轩让他放学等一下,告诉小轩是哪辆,他也一口答应了下来。终于熬到了放学,小轩收拾了东西准备去拿自行车,结果看不到那个同学了,小轩以为人家家长来接他了,就没管那么多,自己去取了,一到车棚就看见那辆黑色的自行车了,也没有多旧啊,怎么就会不要了呢,小轩搞不懂,毕竟人家是大富大贵的家庭,可能不喜欢这种的吧,小轩也没多想,骑着就回家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本该开心的事,就因为自己的单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小轩兴冲冲的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还告诉爸爸妈妈这是同学不要的送给自己了,爸爸妈妈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看到儿子这么开心,况且这些孩子也不会拿这么大个物件来坑小轩吧,就没想那么多,研究着到时候买点东西给人家送过去吧,毕竟自行车也值不少钱呢,这个中午小轩都没怎么和哈利玩,一直在院子里玩自己的自行车,等快上学了小轩和爸爸妈妈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车子去学校了。

刚到校门口,突然学校的保安从保安室里出来一把就把小轩拉下了车,喊着,你这个偷车贼,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学人家偷车,小轩害怕极了,慌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记得被保安生拉硬拽的带到了校长室,小轩很迷茫,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只能怔怔的杵在那,听校长和老师念叨着什么,小轩的班主任也过来了,看了小轩一眼,拍着小轩的肩膀说,老师也帮不了你了,小轩用单纯的眼光看着老师,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惶恐的眼神都要流出泪来。

班主任走了之后,校长转了过来,看了看小轩,问道,是你偷了羊皿老师的车嘛,小轩慌里慌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刚要解释,校长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全校师生都看到了你把羊皿老师的车骑回家又骑了过来,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转头问到羊皿老师,你家警察局有亲戚???羊皿老师说是的,可他们说的什么小轩一个都没听懂,只听懂最后一句是,哪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羊皿老师也报了警,警察马上就来了,你的这些话,留着到警察局再说吧,(那个年代,还没有那么多的规章制度,山高皇帝远的地儿,政府机制其实就是个捞钱的摆设,只要能赚到钱,孩子再怎么小他们都不会管的)

就这样,小轩被带到了派出所,并没有所谓的录口供或是怎样的事项,只是给小轩爸爸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领人,小轩在警局待的特别压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眼神都是空洞的,在那里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终于熬到了爸爸来接小轩,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爸爸带着小轩回家了。

一路上爸爸没有说他也没有怪他,只是告诉小轩,接下来学校还会有一些更严厉的事要扣到你的头上,只因为我们家没钱没势利,才会被别人看扁,才会在那些大老板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总会有出头的一天,但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你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别再那么单纯了,不然谁都会利用你的,这个世界上谁的话都别过分相信,他们不会去在意你是不是孩子,他们只知道你身上有利可图,他们就会想尽办法的去挖出这些利益。

多少年以后小轩才知道,故事的结果是爸爸交了好多钱才把小轩放出来,而那个老师,校长,警察,也不过是为了这些钱才做出这么一个扣,那个同学只是因为对小轩心存怨恨才会这么骗小轩,但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那个时候小轩明白了一句话,叫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回家的路上爸爸和小轩没说过几句话,而小轩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善良和单纯难道就是软弱的必需品嘛,回到家和爸爸妈妈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个清楚,也在宣泄着自己的委屈,可爸妈也知道,认栽了。

他们从孩子那开刀来要钱,谁也没办法,的确家里没什么能力,可就是因为这一件事,让原本可以老实安稳过一辈子的小轩,走上了一条本不属于他的路。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小轩的眼泪也哭了个干净。

很多年之后,当那个同学再见到小轩时,对小轩说:很抱歉当时那么对你。小轩看着他,很干净利落的甩了他一个巴掌,说:“谢谢你,这是我还你的,当时你如果不对我那么做,我不可能这一辈子都站在你们的头顶上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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