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轻纱垂幔的华丽宫殿里,一名华服贵妇的哭泣声无限悲伤的回荡在空气中。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唱:“皇上驾到。”哭泣的贵妇在听到这声音后,不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是伤心。
“炎儿,别这样,你这样,朕都要慌神了。”一身明黄锦袍的中年男人坐在了床沿上,揽住那伤心哭泣的贵妇的肩,伸手用衣袖轻轻擦拭那张泪流满面却绝美的脸。美人猛的跪在了地上,扬起头来看着皇上,急切的哭道:“皇上,您不是说一定会找到救祉儿的人吗,皇上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祉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活不成了。”皇上忙伸手强行拉起了贵妇,心疼的说道:“朕怎会说话不算数,祉儿也是朕的太子啊。”说着抱住了虚弱的美人,身体一侧,示意身后一人走到床前来。
只见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弯腰查探起床上躺着的少年,翻翻眼皮,看看口腔,再凝神把了把脉,逐起身对皇上皇后行礼道:“太子殿下是因为魂魄被困于九天之外,因此才昏迷不醒。”一听这话,皇后眼里闪出了一丝希望,颤抖着身体问道:“那道长可是有了解救之法了。”那道长听了皇后的话,略一沉吟道:“方法不是没有,只是却要大费一番功夫。”皇上一听立时露出欣喜之色道:“国师有何解救之法尽管说,不要说是费点功夫,就是要朕倾出全天下之力,朕也毫不犹豫。”
国师轻笑一下道:“倾全天下之力倒是不必,不过也需要其他五个诸侯国的配合。太子被妖人摄走魂魄,游离于九天之外,要从九天之外将魂魄引回,须使用‘九鼎挚天’之法。”
皇上听后,疑惑道:“这‘九鼎挚天’之法需要五个诸侯国如何配合呢?”
国师一笑,道:“所谓‘九鼎’,其实是九位圣女转世,他们在前世是涅磐的侍者。涅磐在人间重生,九位圣女自然也转世为人。经老道测算,这九位圣女的转世散落于天下各处。须把他们找齐了来,老道才可施法将太子魂魄召回。”
皇后一听,急道:“这九位圣女在哪里,皇上快派人去把他们找来啊。”皇上握了握皇后的手,转而问道:“国师是说,这九位圣女在五个诸侯国内?”
国师笑了笑,请皇上命人取来笔墨,写了一张纸递与皇上说道:“皇上须在皇宫的正东方位给太子赐一座府邸,再按照此书上所写找齐这九位圣女,一起送入太子府,切忌必须一起送入。然后再来披霞观找老道吧。”说完,国师便微一行礼,转身朝殿外走去。
皇后立即从皇上手中抢过那页纸张,只见纸上写着一连串的名字:
风无瑾:珈兰国丞相风之陌嫡长女
墨语萱:尚贺国三公主
雨霏琦:西越国五公主
花映心:东商国六公主
雪一飘:南冀国七公主
梅婉虹:蒙罗国九公主
慕容岚:天下第一世家,慕容家嫡幼子
洛影珊:江南第一美人
宫月清:江南第一才子。
一夜之间,天朝的五个诸侯国均接到来自天朝的天子珈兰萍和亲的诏书,且必须于三日内将公主送出。
另一边,珈兰萍的羽衣卫也倾巢出动,派出各路高手前往各诸侯国“保护”九位圣女。除却那五位公主,风无瑾本来就是天朝丞相风之陌的嫡长女,自小就与太子认识。但慕容岚、洛影珊、宫月清却是江湖中人,短时间要人的话,珈兰萍便只得派出羽衣卫将三人强行掳走了。
一只浴火重生的涅磐飞入承福宫后,颜炎皇后便诞下一名男婴,为承祥瑞之兆,珈兰国皇帝珈兰萍当即昭告天下,册立这名男婴为太子,赐名珈兰祉。
珈兰祉果然不负众望,十三岁便带兵攻城掠地,十五岁便独自带领五万精兵大破尚贺国十五万大军,十八岁便协助父皇收服五国,建立天朝,立时,珈兰祉在天朝声名大震,不仅在珈兰国的人民眼中是大英雄,是未来的明君,即使是在被迫降伏的五个诸侯王国内,珈兰祉也如传奇般的神人一样震慑天下。
兰祉民梦见了一个高大的男孩,披着雪白的战衣,骑着飞一般的骏马,驰骋在沙场之上,只身入敌营,来去便取走敌军将帅首级。那血淋淋的战场,让兰祉民触目惊心。当他看到那河水被鲜血染成红色时,再也忍不住,狂呕了起来。
“殿下、殿下,您醒醒啊。”
兰祉民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大床上,正扶着床柱不停的干呕。待症状好一点,他抬起眼来,看到床下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那男孩见他睁眼,眼泪哗啦就倾泻而下,边磕头边哭道:“殿下,您醒了,这三个月,雅音都快要吓死了,看来那老道还真有几分本事,真的把您救回来了。”
兰祉民看着眼前的景象,脑子有点混乱,他现在感觉到自己脑中有些不明所以的声音不断涌出,但却不知道是些什么。他甩了甩头,想从床上下来,可刚一挪动身子,身体就像破败的泥娃娃般瘫在了地上,那手、那脚,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他跌俯在地上不要紧,可吓坏了旁边的男孩。他大声向殿外招呼着,不一会就把兰祉民又弄到了床上。
大殿内,宽大的床旁边,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正在给兰祉民把脉,兰祉民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众人。有一个长得非常美,美得没天理、美得没地理的贵妇,正不停的用丝帕揩着眼角,轻轻的缀泣着,但那模样,似乎不是悲伤,而是喜极而泣。她的旁边,是一个穿着明黄色锦袍的中年男人,男人身材高大,不怒自威。男人轻轻扶着贵妇的腰,神色中混杂着焦虑与喜悦。
半响,老道起身向男人和贵妇行礼道:“太子殿下虽然醒来,但是身体毕竟在床上躺了三月有余,因此还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过……。”
本来才舒了口气的美艳贵妇立时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老道轻咳了一声道:“不过太子初醒,不宜在宫中久留,需要立即送往太子府静养。”
美艳贵妇一听,转身投向明黄锦袍男人的怀里,哭道:“皇上,不行,祉儿才醒过来,炎儿要亲自照顾他,那太子府还未曾修葺好,甚是简陋,不要把祉儿送去太子府。”
被唤作皇上的男人轻轻抚着美妇的背安慰道:“炎儿乖,国师如此说自有国师的道理,若你放心不下,便也去太子府住上些日子,等祉儿好些了,朕再接你回宫。”那美妇听了虽不太满意,但至少还是可以照顾自己儿子的,便也就默默点了头。
看着这出戏,兰祉民满头黑线,什么皇上皇后的,在拍古装剧吗。猛地脑中有传来许多陌生的画面,引起了剧烈的头痛,兰祉民不禁“啊”的叫了一声,这一叫不打紧,可吓坏了床前守着的人,也忙坏了一众伺候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