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来到,这里的“春”是春节的意思,春节依据不同的习俗有着不一样的热闹,过个团圆年便是这热闹的主体,那回家便是刻不容缓的大事件,继而出现的世界上少有的人口大迁徙悄然开始了。自然,大迁徙中少不了左小乙,还好在这一来一回的路上得到的都是好消息,最让他感激的是他的丈母娘了,她偷偷地说这么多年来,这是北北第一次回来过年,又说北北能和你在一起,我放心。
春节注定是在紧张中接近尾声,有些人们已经陆续开始返城了,又是充满了习惯与无奈的妻离子别,生活总在向往和谎言中进行,在迂回中前进。左小乙早早的回了城,马小涛让他没事早点回来,好好商量运作公司的事,正在两人着手时,左小乙接到了妹妹的电话,便匆忙的又返回到了清水河。
他没想到一直健康硬朗的父亲会突然中风,这对于他来讲是极不能接受的,他看着昏睡的父亲,眼角的皱纹褶了几褶,鬓角已发白,他老了,左小乙第一反映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想到父亲会老,他所记得的只有父亲那爽朗憨厚的笑声和嗔怒的怒吼声,只有那光着膀子佝着身躯在黄土地里刨食的脊背,只有那双不知疲倦的大手和有力的大脚掌,此时的他老了。左小乙慢慢地承认,承认了父亲的老,承认了父亲支撑这个家是多么的不易,承认了自己的幼稚,承认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荒唐度日。
坐在病床前的左小乙,已经有了安排,他是长子,妹妹还在上学,他必须支撑起这个家,这个责任是推脱不掉的。可是,想到可是后面的,他禁不住地抽泣起来,难道这就是结果吗?他忍不住地反问自己。不管怎样,左小乙坚信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醒来后的左老三听了儿子的想法,气的险些昏厥过去。坐在一旁的小乙母亲只能谎说老头子别急啊,儿子也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他说自己不碍事,能吃能喝能动,不消人管。左小乙瞥了眼母亲,见母亲给他使眼色,也只能先出了病房。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打给了马小涛,说是要留在清水河。知晓情况的马小涛先是沉默了会,后说全力支持,有事尽管说话。就在这时,电话两端归于安静,其实这时的左小乙和马小涛都知道对方在想的是什么:我(你)留在清水HB北怎么办?
左小乙只身走出医院,沿岸踽踽独行,一连几次想拨打尚北北的号码,都是随即挂线,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就在前几天他还为她描绘了一幅美好的愿景,现在就要亲手撕毁了吗?他眼里噙满泪水,想起了那首歌,想起了这短的不能再短的见面,呆呆地立在那里,望着那棵老柳树,祈求它抹去她的记忆,那样她就不会心痛,那样她就可以幸福的活着。
这时老柳树的枝杈在微风中摇晃了几番,仿若是对他想法的默许,他毅然拿出手机,重新拨了出去,那是接通后的瞬间沉默,尽管他想好了一万个理由,此时换来的只有沉默。一直随在后面的左荣荣感觉到不对,就要上前制止,走出去半步的她突然被一只手有力的牵拉住了。这时手持电话的左小乙,泪水早已泛滥,他沉默着,她静听着。
“北北,我们分手吧”
“小乙,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还有啊,现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