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抬头看到了驸马,更加慌乱:“不……没,没事!”说完,便匆匆跑开。
冷宸轩更加疑惑,便抬脚朝里走去……
看着一向娇贵的安平公主胳膊上流血不止,冷宸轩蹙紧双眉:“这是怎么回事?”说着,眼锋直扫跪在地上的冰儿等人。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照顾好公主!望公主驸马降罪!”说罢,偕同雨儿磕起了头!刚刚整理好床铺的水儿一出来就看到这幅画面,以为安平公主又在闹脾气,赶忙一同跪了下来。
本就烦躁的沐欣悦更加头疼:“哎呀,好了好了,这是我自己做的,关你们什么事儿?就是一个小小的伤口,降什么罪呀……再说了,哎,你们看,这元帕的问题不是完美解决了吗?”说着,沐欣悦举起手中稍微染血的雪白帕子。
冷宸轩眉头皱得更紧了:元帕???所以,安平公主弄伤自己的胳膊是为了遮掩他们昨晚没有圆房的事实?她堂堂一国公主,何以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恰在此时,雪儿手捧止血药等物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公主,快,您快止血!”
接着,四大宫女手忙脚乱的帮沐欣悦止住了血。
看着已经整愣在原地的驸马,沐欣悦终于有了点自觉:好像,她是公主来着……
“那啥,驸马啊。这件事情,你不必介怀啊!毕竟是要去宫里的嘛,父皇和皇祖母又那么关心本宫,所以这件事还是有必要遮掩一下的。”
“公主所言臣都知道……可是……”公主何必拿自己开玩笑?冷宸轩忽然想到花朝节那天安平公主当街救了那个孩子,一时之间,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公主,臣乃公主名正言顺的夫君,万望公主以后将此等事交由臣来处理。公主该保重身体才是。”舒展了眉头,冷宸轩一时无法言明心中所想,尤其是今晨看到沐浴在晨光下的美人时……
“多谢驸马体谅,本宫省的了!”沐欣悦微微一笑,接着调转身子,面向铜镜:“好了,冰儿,接着为本宫梳妆吧!”
······
“驸马,那个,就是,我······”
“公主不必紧张,家父家母为人和善,况且君臣有别,他们必不会为难于公主。”
听罢,沐欣悦内心OS:我勒个去!你哪个晓得我担心这个?虽然我确实担心这个······毕竟同处一个屋檐下,而且,我沐欣悦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媳妇!
就这样,沐欣悦一路忐忑,终是到了国公府大厅。才刚把步子踏进去,就看到穿着庄重的镇国公夫妇迎上前来:“臣(臣妇)拜见公主!”说着,二人就要下跪。
“国公爷,夫人,不可!”沐欣悦赶忙上前搀扶。
镇国公错开身子:“君臣有别,公主当得这个礼!”
沐欣悦仍然上前扶起镇国公夫妇:“国公爷这般说自是没错,论起身份,本宫乃当朝公主,国公爷乃一介臣子……可,本宫已然嫁于世子,我们已是一家人。论辈分,您和夫人今日担得起我这个作媳妇的一拜!”说罢,沐欣悦便撩起了衣摆跪了下去。眼看着自家公主已经跪在了地上,四大宫女也齐齐跪拜在地。冷宸轩虽意外但也有些意料之中,于是从善而流地也跪了下去。
陈氏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何曾见过安平公主如此谦卑知礼······倒是镇国公还绷得住:“公主说的是,已是一家人,一家人!”
沐欣悦按着翠玉姑姑教的礼数规规矩矩的朝着镇国公夫妇行完了敬茶礼,也得到了二老的封红。攥着手里的红包,沐欣悦觉得喜滋滋的。毕竟又是一笔飞来之财啊······可她全然忘了这红包与她的嫁妆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陈氏执着沐欣悦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公主乃金枝玉叶,轩儿何德何能娶了公主?还不是仗着您喜欢他!也是我和他父亲管教无方,以致让您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请公主多多担待才是,正如您所说,已是一家人,这些矛盾能避免也就避免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才是······若是这混小子再做些什么,您只管和我说,我来教训他!保管不让您再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沐欣悦自然有自知之明,原主的名声可谓声名狼藉。陈氏这般说,还不是怕她什么时候又性情大变秋后算账,真真算得上是良苦用心了!
沐欣悦也不拿乔,顺势握住陈氏的手:“婆母言重了!本就是欣儿的错,是欣儿太过任性,以后自然不会如此。更何况,世子心性纯善,万不会同欣儿计较什么。所以,欣儿定然不会受什么委屈,世子认为呢?”说到此处,沐欣悦抬头看向冷宸轩。
冷宸轩迫于自家母上大人的眼神逼迫,内心不禁苦笑:这安平公主倒是有意思,跟这儿给他摆一道——不会和她计较什么?好吧,毕竟与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只要她安分守己,他也不好做出什么计较的事。
“公主所言极是!公主乃臣的嫡妻,臣自然保护公主,不叫公主受了委屈。”
嗯,沐欣悦勉强满意。走出皇宫,来到国公府,自己算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十分陌生。这国公府虽然人口简单,可是冷宸轩不还有个即将回京述职的二叔一家子吗?冷宸轩的祖母尚在,那国公府与他那二叔一家子也是分不开的。少不得,沐欣悦以后行动上要受些限制。虽说是公主,但也不能老给父皇和皇祖母没事找事。只要冷宸轩愿意护她,那他这一家子也不好多加置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