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欣悦的心陡然一跳,面上却强自镇定:“驸马何意?便像驸马所说,本宫乃是驸马亲自迎进镇国公府的,本宫与驸马一家如今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笑的是,驸马时至今日还不晓得你的妻子到底是谁吗?”
冷宸轩轻哼出声:“臣自然知晓所娶之人乃当朝安平公主,可,臣眼前之人——确是安平公主无疑吗?”
“那是自然!”沐欣悦直视冷宸轩。
“那公主可否为臣解答一下,先前安平公主刁蛮任性,琴棋书画上也是羞于出手。可如今公主不仅谦卑知礼,还明是非,懂进退,更别说琴技出神入化,与苦练多年的淑悦公主只在伯仲之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竟然观察的这样通透!
沐欣悦深吸一口气:“若本宫说本宫跳湖之后失忆了,驸马可相信?”
冷宸轩双眸微眯:“当真如此?”
沐欣悦一脸坦然:“没什么好骗你的,如今你我夫妻一体,你也该知道这些事情。”
“一个人失忆,难道性情什么都会改变吗?”冷宸轩提出内心疑惑。
“这个,本宫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这件事父皇皇祖母都看在眼中,并无其他说法,所以驸马也不必太过担心。”
冷宸轩心事稍放:安平公主如今倒是聪明的厉害,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也是,既然皇上和太后都不曾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太过计较。君臣有别,这点分寸把握他还是知道的。只要日后好好相处,总不会有太大的矛盾。
“那——”两人同时出声,气氛陡然又尴尬了起来。
“那——公主早些歇息吧,时辰也不早了。”说罢,冷宸轩站了起来······
“哎,你别······既然你我已经是夫妻了,也不用分房睡了,免得父皇和皇祖母,还有你的父母担心。”沐欣悦看着丰神俊朗的新郎官红了脸,暗骂自己没出息,生在十五岁少女的身子里,难道也像十五岁少女般怀春了吗?
冷宸轩到底也不过才十八岁,脸上也露出红晕:“公主误会了,臣,臣只是要去净房洗漱。”
······
等冷宸轩从净房出来,沐欣悦愈发不安,忙开口唤来冰儿几个:“帮本宫沐浴。”
冰儿几人低眉颔首:“是。”
和冷宸轩擦肩而过时,沐欣悦不经意间抬头——在水雾的蒸腾下,白净的皮肤透出几分红晕,黑发微湿,简单地用一根沉木簪子固定,额头发梢上的水珠在步履之间滴落,滑过突起的喉结,隐入大红色亵衣掩盖下粗犷而又精致的锁骨······眉目如画!
脸上的红晕又加深几分,冷宸轩在大婚之日一而再,再而三地乱了手脚,丢了沉稳:“公主,您,可以去洗漱了!”
察觉到自己一直盯着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沐欣悦真心觉得自己真是够了——沐欣悦,你这个花痴!
步履匆匆间,沐欣悦向净房“冲”去。冰儿、雪儿、雨儿低头紧随其后离开。水儿慌忙低头掩盖内心的波涛汹涌:她一直知道镇国公世子姿容绝世,不想今日更是惊为天人!怪不得安平公主和淑悦公主都争相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