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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来乍到

李顺三人正唠的热乎,这头小二已把酒菜上齐,小二道:“客官菜齐了请慢用,还有什么吩咐随时喊我。”

小二转身刚要走,李顺立刻喊住小二“小二哥等等……”

小二转过头来陪笑道:“什么事客官?”

“小二,我且问你一件事。”

小二道:“客官请讲。”

“可知附近有什么大户人家招人做工么?”

小二听到这里,转了转眼珠,挺直腰板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道:“这个吗!有倒是有,不过要是能去的上的话,我早就去了!”

李天际暗自想:‘这是看不起我们啊?看来不管什么年代都有这样的人啊!’

李义见小二不愿相告,于是掏出一两银子塞进小二手中道:“小二哥,有劳了!”

小二一看到银两顿时多云转晴变了脸色,笑道:“诶呀,这…这是干嘛?太客气了。”一边说着一边把银子塞进兜中。

小二道:“看三位出手大方肯定不是缺钱人,干嘛做下人?自己开个小买卖不就得了?”

李顺道:“小二有所不知,我们是想捞肥点的……”

小二一听心中很佩服竖起大拇指道:“有志气,想捞肥点的是吗?就怕你们没命花!”

李顺道:“此话怎讲?”

小二道:“不妨告诉三位,钱赚得越多风险就越大,我有一个哥们儿叫马奎,在凤天镖局做事,告知我那里正好缺人手,也叫我去跟着保镖混口饭吃,跟你说我以前也练过一招半式的。”

说着小二来个金鸡独立,脚一抬道:“看到没?”一边说着一边还左右打晃。

李天际暗想‘我们正要打听凤天镖局的事,没想到小二自己就说了。’

李顺道:“凤天镖局?这我倒是听说过。”

小二一撅嘴道:“当然了!江湖上赫赫有名啊,伐楼那听过没?”

李顺微微抬眉道:“伐楼那…。那不是邪教么!凡是在江湖上的哪个不知道,怎么?这凤天镖局敢情和伐楼那还有关系?”

小二嘿嘿一笑“那是当然,朝廷认定伐楼那是邪教,但那是朝廷的事。江湖上的人哪个敢不给伐楼那面子。这凤天镖局的总镖头名叫张天龙,一身武艺威震百里,他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再靠上这伐楼那,谁也惹不起啊!”

李天际问道:“听小二哥这么一说,那你何苦还在这里受罪呢?去投奔自己哥们儿,吃香的喝辣的那多自在!”

小二道:“这位小爷您听我说啊,我得到消息后又找了几位哥们商量了一下,正准备去保镖,可是没等我们去找马奎,您猜怎么着?”

李义笑道:“镖局生意向来十分凶险,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他可定是在外面出了事,所以你们至今也没去!”

小二竖起大拇指道:“不错,聪明!头些日子听说马奎跟程猛押送一批货物,押送至‘青松涧’就被一伙叫做什么什么检的强盗给杀了,而且镖师程猛那些人压的货物都被截了去……”

李义道:“哦!原来如此!”

小二又接着说道:“所以说嘛,要去,你们去吧,凤天镖局里有的是钱,就怕没命花!”

李顺点点头拱手施礼道:“恩!谢谢小二哥了!”

店小二半开玩笑道:“不是吧,三位,你们真的要去?”

李顺看了看李义,李义点点头以示同意,李顺转过脸道:“小二,我们正有此意。”

店小二听罢笑道:“诶呀,不是我劝三位,你们真是闲自己命长啊,若是非要去,没问题,到时候我可以找人帮你们进镖局,楼下的客人又叫我了,我先忙去了,你们再好好考虑一下。”

言罢小二跑下楼忙活去了。

李顺道:“义儿、天际,如论如何我们也要进这凤天镖局,一方面可以方便打探你们大师兄的消息,再者听说这张天龙的独门武功能治好义儿的病。”

李义道:“叔父说的是!若真能如愿,医治好我的病,父亲的大仇便能报了。”

三个人饭后便住在了五岳楼客栈里休息,许是困乏了,三人一觉醒来已是次日辰时已过,用过饭后又便找来小二商议去凤天镖局之事。

小二见李顺三人来找自己便知必是让自己带着他们去投奔凤天镖局,想来这三人出手大方,为了再炸些油水出来,小二装作糊涂道:“诶呀,三位客官找我来有何事?是不是没吃饱还想吃些什么?”

李顺道:“小二,我们早已吃饱,还记得昨日你说的凤天镖局之事吗?”

小二转了转小眼珠,故意装作糊涂道:“凤天镖局?啊,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李义见这小二定是闲没有银子赚,才故意装糊涂,于是从包袱里又取出十两纹银递给小二,道:“小二哥,还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估计小二两个月赚的也就不过如此,小二接过这明晃晃的十两银子顿时一惊,瞪大眼睛仔细看去,乐的嘴都合不上道:“啊,好说,好说……”

李天际笑道:“小二哥,银子可不是白拿的!”

小二立刻将这十两银子揣进怀中,赔笑道:“三位客官不就是想投奔凤天镖局吗?稍等片刻!”

言罢小二将这十两银子藏好又向掌柜请了个假,然后哼着小曲,带着李顺三人直奔凤天镖局而来。

小二一路上吹嘘道:“在这两条街我都很熟悉,这片的地头蛇王二狗听过没?那是咱哥们,日后有什么麻烦你就尽管找我,我帮你们摆平!”

李天际暗笑原来这里也有地头蛇小混混,小二见李天际笑自己,以为不信。于是道:“你以为我在吹牛?不妨告诉你,这一片都是我哥们说的算,前几日王二狗还把临街的另一霸打得直叫爹知道吗?我还听说王二哥杀过人!你们怕不怕?”

李义插言道:“那么官府就不管吗?”

小二十分不懈的表情,说道:“我二狗哥每月都给他们上供,官府拿了钱管你是死是活。”

李顺问道:“供多少?”

小二道:“说出来吓死你,每月都五十两!”

李天际问道:“五十两着实不少,这些银子都是哪里来的?”

小二道:“那还用说?哪家敢不上缴磨刀费、借刀费、婚嫁娶费、生老病死费……告诉你们若是银子凑不够,二狗哥告诉元大人一声,就算新婚初夜,到时候也让你得不到初夜!”

李天际觉得十分不公平道:“还有这等事情?”

小二瞪大眼睛道:“啊,当然了,告诉你,这里的元大人专盯新婚的娘子,一旦看中就得送过去,待玩腻了再送回来!”

李天际气愤道:“受辱的那些女孩不得自杀啊?”

小二点头道:“是啊,死的确实不少!这些事我也有些看不过去,不过咱们敢说啥?”

李天际道:“不少?死了多少姑娘?”

小二道:“据我说知都有三十几人为这事死了!不过放心,你们要是结婚,我就告诉我二狗大哥,叫他帮你们瞒着,不过得需要些银子!”

桐城繁华是不假,却没想到这么乱,听小二这么一说,那个王二狗是一霸当之无愧。

李义道:“那王二狗和元大人可敢去招惹凤天镖局的张天龙吗?”

“诶!你这叫抬杠,你说你再厉害敢打元顺帝吗?王二狗和元大人再厉害也得绕着凤天镖局走知道不?伐楼那谁敢惹?”

李天际道:“这么说来,张天龙这么有威名?”

小二撇嘴道:“那可不!跟你说凤天镖局马奎那事咱哥们……”

小二一路白虎个不停,李顺三人对桐城这一代也算有了初步了解,很快几个人便走到凤天镖局门前,只见镖局门庭高大,门前一对雄狮镇宅,大门上挂着黑底金字,赫然刻着‘凤天镖局’四个大字,一对大红灯笼悬于牌匾两侧,再看左右红墙高大雄伟……

门口处一位年轻人身着青素,手中握着扫把正在门前打扫,小二一看认得,凑上前打招呼道:“诶!小年子!”

这位小兄弟叫做小年子,大约十八岁左右,见五岳楼客栈的小二走过来,十分热情道:“啊……是小二哥,您怎么这么有空?”

“这不,我带着几位兄弟特意来找你的。”

李顺立刻拱手施礼道:“老朽有礼了。”

小年子十分客气,还礼道:“三位,不必客气!”

“小年子,跟你说这三位可不外道,也是马奎当年的好兄弟。”

小年子恍然大悟,道:“嗷……是前几日马奎举提起的那几人,马奎那小子和我老好了,不过前些日子被邢检打死了!”

闻听此言,小二眨着芝麻眼装作十分难过道:“是啊,我也知道这件事。”

谈起此事,小年子长叹一声,道:“哎!好人不长寿啊,真没想到凤天镖局的旗号也有人敢动,你说那邢检胆子得多大?就不怕伐楼那灭他山寨门户?后来听说邢检也死了,算是自作自受。”

小二忙问道:“是不是伐楼那干的?”

小年子道:“好像不是,不过就算他不死,早晚也得被伐楼那收拾喽!”

听罢小二浑身一激灵道:“所以说伐楼那的人谁敢动?这不我带他们来投靠你们来了。”

小年子道:“镖局头些日子死了几位兄弟,眼下正缺人手。”

小二道:“那好哇,小年子,快去见你家张天龙大老爷,就说这三人是头几日马奎举荐来压镖的,想必大老爷定能收下。”

小年子看了看李顺道:“这位年岁如此大怎么压镖?”

李义忙道:“我和弟弟压镖,至于爹爹却有一手好厨艺。”

小年子道:“啊,是这样啊,既然是马奎举荐的,你们在门口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去禀报大老爷!”

言罢小年子将小二和李顺三人请进院子中,然后撂下手中的扫把,跑进后宅去找张天龙去了。

小二为何有如此把握,因为马奎确实是小二的好哥儿们,日前小二也曾和马奎提起过去镖局之事,这马奎为人很是实在,也很受大老爷张天龙的信任并收为二徒弟,正如小年子所说好人不长寿,那邢检在清松涧劫了程猛,由于马奎的奋力抵抗激怒了邢检,最后被邢检一刀斩为两半,此后白易子搭救了程猛,程猛又回到镖局将此事述说一遍,张天龙也为马奎的死大哭一场,所以说念在自己二徒弟的情分上必会收留李顺三人。

小二自豪道:“怎样?银子不白收吧?”

李义道:“若是那样最好,我们三人可真得好好谢一谢小二哥了。”

小二又吹嘘道:“哪里,有什么事尽管说!”

李天际暗笑‘这小二吹牛的功夫可不是一日两日练出来的,张嘴就吹绝不脸红,不过看情形今日的事还真能办成。’

李顺转过身叮嘱道:“我们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这里的底细,为了安全起见,李义是哥哥就叫李大,李天际你就叫李二。”

李义、李天际纷纷点头应道:“孩儿明白。”

小二和李顺三人站在庭院之中一边闲聊一边等候小年子的消息,院子非常大,几个人随意在附近走走,见不远处围墙的角落有一石桌和几个石凳,于是便把行李放在石桌上,刚要坐下。

忽听有人喊叫道:“喂!喂!……干什么的!谁让你坐在这儿!”

小二和李顺三人立刻站起身不敢在坐下,只见迎面走来三个人,打头的那个人脚穿薄地快靴,身穿黄白色长袍,腰缠玉带,头带银色发冠,发冠之上镶着红色宝石,看面相年龄二十一二岁左右,浓眉大眼,鼻方口正,长的到是好相貌,只不过张嘴闭嘴骂骂咧咧十分不雅。

小二认得此人,立刻上前打招呼道:“诶呀!这不是大师兄吗?哈哈哈……三位,这位便是咱们的凤天镖局的大师兄陈名扬,张天龙的爱徒,凤天镖局的第二把交椅!”

李顺立刻施礼道:“大师兄李顺有理了。”

李天际最看不上这种欺横霸世之人,暗自道:‘这位陈名扬怎么这么恶心,摇头尾巴晃,看把他狂的,真是欠揍!’

小二指着陈名扬身后体魄十分健壮之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周三师兄了。”

只见此人满脸胡子、横眉立目、厚厚嘴唇,看上去阴险狡诈表情甚是凶狠。

小二继续引荐道:“这位便是四师兄于巴。”

再看于巴长的奇丑无比,芝麻牙、蒜头鼻、大小眼、麻子脸,‘嘿嘿嘿……’笑起来好似捏死的耗子一般。

陈名扬都没拿正眼瞅李顺三人,十分傲慢根本不把小二和李顺三人放在眼里,用鼻子哼着道:“小二呀,你不在五岳楼跑你的堂,来这里干嘛?这几个土豹子又是做什么的?”

小二慌忙解释道:“大师兄,他们三人是二师兄马奎引荐来的!”

陈名扬不听则已一听马奎,捂着肚皮大笑道:“哈哈哈……原来是马奎那个废物!”

周三和丑鬼于巴也随声附和笑道:“是废物二师兄介绍来的啊!”

小二觉得很没面子,回头看了看李顺,而李顺毕竟见过世面,施礼道:“还望大师兄日后多多关照。”

陈名扬听罢突然止住笑声,定睛看着三人,这种眼神犹如利剑般锋芒,看得李顺三人心里十分不舒服。李天际觉得的十分不爽,见陈名扬这幅傲慢表情真直气得牙根发痒,真想伸手揍他一顿……

李天际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平日里很开朗,但是却有一股子倔犟不信邪的脾气,想让他低头比登天还难。

陈名扬看了看李天际不服气的表情,转过脸,伸手点着李顺的前胸,笑道:“想在这里混就要听话,得叫我大师兄看得顺眼!”

见到陈名扬对自己父亲如此无礼听,李天际气得满脸通红,刚要训斥陈名扬,李顺忙拦住李天际。

陈名扬歪着脑袋,把脸凑到李天际面前,道:“你好像很不服气,我警告你!在这里我说的算!”

李天际怎能屈服?紧皱眉头盯着陈名扬道:“我不管你是什么鸟人大师兄,在这里不只你有脾气!”

陈名扬直盯盯的盯着李天际许久,此刻这种气氛十分尴尬,然而李天际毫不示弱的看着陈名扬……

李义也万万没有想到李天际竟有如此胆量,和摔下树前胆小怕事的李天际判若两人,惊得半晌没敢出大气……

小二见到李天际竟然和陈名扬如此说话,也顿时惊得脸色煞白,暗自道‘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谁敢和大师兄这般无礼?我可不能陪他做傻事,还是先走为妙,免得牵连到自己,那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小二打断尴尬气愤,笑道:“啊,哈哈哈……大师兄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小二边说边往门外跑,由于过度紧张一不小心卡在门槛处,回头笑道:“脚滑了,脚滑了,各位不用送了。”一边说着一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凤天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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