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湾的桥头站立两人,男的高大魁梧,女的纤瘦靓丽,正是李天际和段淑瑶,二人吹着河风,李天际不住的打量着段淑瑶,河风将她的微微秀发吹起,好似天上的仙女般。
段淑瑶望着悠悠的河水,见李天际一直望着自己,于是道:“天际哥哥!你大师兄去了云南,你快去找他吧。”
李天际很诧异,没想到段淑瑶会这么痛快的告诉自己,于是道:“段妹,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段淑瑶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
李天际又问道:“那你的第三件事呢?”
段淑瑶看了看李天际道:“第三件事就是九月十五日你必须要到云南大理,那里会有一个比武招亲,到时候见!”
说完,转身走了。李天际听的一头雾水,喊道:“比武招亲?你这第三件事是让我比武招亲么?”
段淑瑶回头道:“相信你不是一个失言之人。”
也不等李天际答话,便自己走了。
当李天际赶到白石镇清越亭时已是第四日,原来叶紫函并没有打探出消息,早已赶到了白石镇清越亭等待,这些等人整整在这里多呆一日。
但是叶紫函并未埋怨李天际,李天际与叶紫函二人会和后便将自己听段淑瑶说的话告知叶紫函,叶紫函听罢,命其余的伐楼那暗杀组人员返回伐楼那,自己陪同李天际即可前往云南大理。
李天际和叶紫涵二人一路走来,为了路上方便,叶紫涵一身男装打扮,二人也以兄弟相称。九月十五这天终于到了云南大理。
一进城只把李天际看得眼花缭乱。所见之物,十件中倒有九件不知是甚么东西。街上的酒楼金碧辉煌,装修也都十分考究。二人拣了一间小饭铺吃了饭,信步到长街闲逛。
李天际和叶紫函二人碰见路人立刻上前打探,李天际道:“兄台,请问哪里比武招亲?”
路人笑道:“怎么你们也想去?”
李天际道:“不知兄台为何如此说来?”
路人道:“比武招亲就在段式王爷府门庭之前,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去。”
李天际道:“为何?”
路人道:“上去的都是有身份之人,再者说那小王爷赵易十分了得!小心丧命!”
李天际笑道:“我们此去并非比武娶亲,只是找人。”
路人道:“那样最好!”
于是李天际一路打探段式王爷府,二人走了半日,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甚么。李天际好奇心起,挤入人群张望,只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空地中央用木头搭起一座圆形两米高的擂台,擂台的边角上插满了锦旗,红底黄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大字。
叶紫涵打趣道:“原来李兄早就知道这里比武招亲,哪是找什么故友,分明就是心存不鬼。”
李天际道:“叶兄休要取笑,我眼下最担心的就是我大师兄和我兄弟的下落。”
此时擂台之上正有两人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青衣男子,一个是略显粗狂的汉子。李天际见那青衣男子举手投足皆有法度,显然武功不弱,那大汉却武艺平平。拆斗数招,那青衣男子卖个破绽,上盘露出个空档,那大汉一见大喜,一招‘双龙出海’,双拳呼地打出,直奔青衣男子的胸口打去。那青衣男子身形略偏,巧妙滑开,接着左臂横扫,只听‘蓬’的一声,正打在这大汉的背上。
只见这大汉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从三米高的擂台上跌了下去,滚到了地上只跌得灰头土脸,勉强爬起身来,捂着屁股,满脸羞愧,挤入人丛中去了。旁观众人一阵喝彩,那青衣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到擂台中央。
叶紫涵也跟着喊了一声好!回头对李天际道:“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李兄我们看看再走也不迟。”
说完分开人群,便朝擂台下走去,李天际道:“别看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没等李天际说完,叶紫涵已经挤到前面去了,李天际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挤了进去。
此时,那青衣男子掠了掠头发,退到旗杆之下。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颇为英俊。那锦旗在北风下飘扬飞舞,遮得这青衣男子脸上忽明忽暗。只见那青衣男子和擂台下的一个中年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汉子点点头,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诸位,听好了,台上这位守擂的就是大理段氏段宇航的外甥,姓赵名易,人送绰号‘小白龙’,台下的各位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免得像刚才那位上来就出丑!”
这人说话一副狗仗人势的架势,显得十分嚣张跋扈。
这时台上的赵易说道:“各位英雄!大理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唐突,请各位多多包涵。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的都可以上台比试,能胜得在下一拳一脚的,这擂主之位就是您的了!”
赵易交代之后,只听人群中一些人贫嘴取笑,又对那青衣男子评头品足,却无人敢上场动手,北风又刮了起来,锦旗在风中被吹扯得呼呼直响,赵易又给台下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台下这人立刻会意道:“各位!还有没有上擂的了,眼看这天就要下雪了,要是没有上台的,今天就到这里了!”
说完转身拔起旗杆,正要把‘比武招’”的锦旗卷起,忽然人群中有人喝道:“且慢!只见一人挤入圈子。”
场上众人一看,不禁轰然大笑起来。原来上来的是个肥胖的光头和尚,满脸浓髯,年纪少说也有五十来岁。这和尚一上来就朝台下的人大喊道:“都笑什么?他比武招亲,我尚未娶妻,难道我比不得?”
赵易道:“老和尚,你就算胜了,身为出家人难不成还能娶亲?”
老和尚怒道:“关你屁事,得了这样美貌的妻子,我还做什么和尚,我马上还俗。”
听这般话台下的众人更是大笑起来。
赵易脸显怒色,双眉紧竖,脱下刚刚穿上的外衣,心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比武结束我就可以娶表妹了,居然遇到这种混蛋,我定不能轻饶你,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想到这里赵易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就动起手来。
赵易朝着老和尚的脸呼的就是一拳。这老和尚侧头避开,回打一拳。叶紫涵见那和尚使的是少林拳,招招威猛刚猛,赵易这边也是纵高伏低,身手便捷,一时之间还真难分出胜负。叶紫涵回头对李天际说道:“李兄,你看谁赢的面大?”
李天际道:“拳怕少壮,这和尚用的是外门功夫,虽然刚猛,但赵易不与他硬碰硬,待得老和尚没了力气,赵易就会用上真力,我看这赵易一身功夫定是出自明师指点,这局还是赵易赢。”
叶紫涵道:“李兄,短短几日,你的眼力也增长不少啊!我也压赵易赢。”
叶紫涵突然鬼笑道:“李兄,你说你和赵易谁能打过谁?”
李天际一皱眉道:“我干嘛要和他比,我也没想做段家的驸马。”
这时台下爆发出一阵哄声,只见赵易砰砰砰,在老和尚腰眼上连锤三拳,那老和尚连哼三声,忍着疼痛没有避开,右拳高举,朝着赵易的头上,有如一柄大锤般锤了下来,一副拼命的样子。
这拳若锤在赵易头上,赵易必输。赵易也未想到这和尚居然能使出这种招数,忽地从怀中取出一把铁扇,扇叶的顶端都是尖刺,朝着老和尚的腋下就是一刺,腋下乃人体的薄弱部位,老和尚禁不住这一刺,立时倒在了擂台之上。
叶紫涵道:“原来这赵易身上暗藏兵刃,哼!小人行径。”
李天际也微微点头。再看这老和尚强忍疼痛,还要起来打,赵易一看,心道:‘好个老顽固,左右也这样了,我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送你去见如来佛祖,也好借此立威,看谁还敢上台,早点结束这比武招亲。’
想到这里,赵易举起手中折扇,朝着老和尚的咽喉就刺了下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个石块飞了上来,正好打在赵易的折扇上,‘噹!’的一声脆响,赵易的折扇掉在了地上,赵易猛一抽身,跳出圈外道:“哪个不知死活的,竟敢暗算我!”
正是你好打抱不平的韩爷爷,台下上来一人,此人身高过人,虎背熊腰,手里拿着一根大棍子,正是韩德力!台下还一人,就是刚才用石头打飞赵易折扇的,此人正是白易子!
李天际一看是韩德力,大喊道:“德力!德力!弟弟!弟弟!”
可是台下观看打擂的人太多,太吵了,韩德力根本没听见。李天际赶紧往前挤去。
赵易看了看韩德力,道:“哪来的野小子,你是什么身份,也敢上这擂台,是不是找死来了。”
韩德力道:“哼!小白脸子!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我刚才看见了,你也没啥本事,就凭暗器伤人,算不得英雄,来来来,咱俩真刀真枪的干几回合!”
赵易被韩德力一语击中要害,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韩德力转身对老和尚道:“老头,你也是的,这么大岁数了还来酬这热闹,赶紧下去吧,看我怎么修理他。”
老和尚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拱手转身下了擂台。
此时赵易这个气啊,刚赶走个和尚,又冒出个傻小子,看来今天我非得把压箱底的功夫都使出来了。
赵易捡起折扇,看了看韩德力,心道:‘这是人么,胳膊和我腿一样粗,这手里拿的什么,说是扁担吧,还比扁担长,说是棍吧,还带好几道弯。韩德力也在打量赵易,见赵易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武器’
韩德力笑笑道:“赵易!这就是根大树叉子,咋的!你要相中了,就拿你手里的扇子和我换。”
赵易一听这火就上来了,好小子,拿根大树叉子你就上来了,太看不起我赵某了,今天就要了你的小命。
赵易二话不说,手中折扇向韩德力的肩头点去,韩德力见他出手不凡,微微一惊,俯身前窜,已从折扇底下钻过。哪知赵易招数好快,韩德力刚从折扇底下钻出,赵易右手一掌挟着劲风迎面扑到,这一下两头堵,韩德力一着急,往地上一趴,向后滚了出去,这一下变招救急,身手敏捷。
台下观战的白易子叫了声:“好!”
赵易哪里肯给韩德力喘息的机会,跟上前去,手中折扇一开一合,扇叶上方以出现刀尖,朝着韩德力的肚子就捅了下去,韩德力一看这是要自己命啊,不过韩德力根本不怕挨扎,也没管那么多,手中的大树叉子朝着赵易的脑袋就拍下来了。
赵易见,这是遇到的是个亡命徒啊,我一下扎进他肚子里,他一棍拍我脑袋上,咱俩一起玩完。
赵易想到这里,收回折扇,横着挡了一下韩德力的大棍,这一挡不要紧,他哪知道韩德力力大过人,就听‘啪!’的一声,连人带扇一起给打飞了出去,赵易就感觉自己双臂像折了一样,疼痛难当,抬眼想看看韩德力,眼前一片金星,韩德力这一棍,普天之下能硬接的还没几人,这也就是韩德力躺着发力,要是站着灌足了力气,赵易今天就得骨断筋折。
旁观众人齐声惊呼,只见赵易手背鲜血淋漓。台下的大汉急忙上来扶住赵易,一边给他裹伤一边扶赵易下台。
赵易大怒把这大汉一推,道:“走开,今日不跟他拚了不能算完。”
正在这时,一团白影飘上擂台,这人背对韩德利对赵易道:“这位兄弟你先下台休息,待我替你教训这个匹夫,你稍事休息再上台不迟。”
韩德力歪着脖子对这白衣人道:“你又是哪个?”
白衣人哈哈一笑,转身道:“在下不才,西域拓寒!你是哪里来的村夫,仗着有几分气力,也敢来段氏的擂台。”
韩德利一听就火了,道:“放屁!你爷爷韩德力在此,吃我一棍!”
此人一上台李天际便是浑身一个冷战,几年前的事情依稀浮现在脑海里,拓寒的武功不在大师兄白易子之下,忙对台上的韩德利大喊道:“弟弟!快快下擂,你不是他的对手。”
无奈台下人群吵杂,韩德利根本就听不到,这可急坏了李天际,李天际急忙朝擂台下奔去。
台下的白易子也是紧皱眉头,急忙喊道:“德力,速速下擂,待我来会他!”
可是急性子的韩德力,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朝着拓寒就冲了过去!
韩德力挥舞着手中的大棍朝着拓寒的面门就砸了下去,拓寒注目凝视,突然从腰间抽出宝剑,一转身躲过韩德力的大棍,剑尖直指韩德力的胸口。韩德力侧过身子,顺势抓住了拓寒的手腕,五指紧扣,道:“看我不捏折你的腕子,让你骂我!”
他这一用力不要紧,拓寒虽练过铁腕功却也禁不住,疼的嘴直歪歪。韩德力本就天生神力,再加上误食仙丹,这力气就是当年的李元霸也无法抗衡。
拓寒大惊,心道:‘这小子咋一看,就是有几分气力,没想到他这擒拿功夫竟是这般得心应手,我过于轻敌了!’,想到这里,拓寒运足了内力,手腕比平时粗上一倍,猛一发力,才把手收了回来,虽然骨头没伤到,但也受了伤。
刚挤到台下的李天际一看,心道:‘我这弟弟几日不见,功夫居然精进如此。’
只有台下的白易子知道,这韩德力自从被关进了百花庄,火神只救走了李天际,白易子见韩德力力大过人,很适合练习近身功夫,便在地牢之中将自己最得意的一门功夫,就是这‘擒龙手’交给了韩德力,但韩德力这人头脑不是很灵活,一套二十四式的“擒龙手”练来练去也就记住了三式,这‘擒龙手’威力惊人,出其不意,冷不防使出来,难怪拓寒会吃惊,但别看现在韩德力得意,这三招‘擒龙手’用过几遍,以拓寒的眼力,就能看出韩德力只会这三招,就得露馅。
这韩德力虽说只会三式‘擒龙手’,但用的真是有模有样,不过时间一久,拓寒一开始还小心应对,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原来这傻小子就会这么几下,真是气死我也!今天非要了你的命!
,拓寒看准机会,举剑就刺,韩德力一看机会又来了,使出“擒龙手”的第一式‘猛龙出海’朝着拓寒的手腕就抓了过去,他哪里知道拓寒这是假招,剑刺出去一半变招了,婉了一个剑花直削韩德力的手腕,十分狠辣。韩德力收势不及,这一剑竟刺入了手掌。
韩德力‘妈呀!’一声,扔掉左手的大树杈子棍,朝着台下就跑。一边跑一边骂道:“这小白脸子玩赖,就会耍阴招,爷爷不和你玩了,爷爷饿了,要回家吃饭去了。”把个拓寒气的,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众人眼见一桩美事变成血溅当场,个个惊咦叹息,连那些无赖地痞脸上也都有不忍之色。有人在轻轻议论拓寒的不是。
在这时,一阵风紧,天上飘下片片雪花,闲人中许多叫了起来:“下雪啦,下雪啦!”
白易子撩袍就要上擂,想到昔日师父的死,白易子胸中怒火难平,正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白易子的肩上,白易子回头一看,正是李天际。
李天际道:“大师兄,你身体还未恢复,待我上台战他。”
旁边的韩德力一见到李天际就哭着道:“哥哥替我报仇,你看他把我手扎了个窟窿。”
李天际道:“弟弟,你且稍安勿躁,待哥哥替你教训他。”
白易子忙道:“天际,你要万分小心,不可轻敌啊。”
李天际点头道:“大师兄放心,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