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屏住呼吸,心中默念,“一、二、三”,在武鸣得寸进尺的剥她衣服时,鸳鸯猝然张口向武鸣的手咬去,用力之狠,可见得武鸣手上霎时间就喷薄而出的血。
鸳鸯心是有多么的绝决,但见一二。
死了也比被武鸣**了好。
武鸣红了眼,愤怒无比,他对她已经算得上一忍再忍,她却不知死活,还来挑战他的极限,仓北暝的话中没有明着说怎么处理鸳鸯,那么他也没什么必须顾忌死生,既然你不领情,那老子也不好心奉陪了。
一掌向鸳鸯劈过去,竟是不留余地的死招,风簌簌而响,鸳鸯眸子里的情绪剧烈风起云涌,不过短时间内,她就镇定下来,身子紧绷着,做好了与武鸣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打算。
杀招,不只武鸣有,她也有,在寂木仙府持之以恒练了这么久的武,又不是给狗吃了。
若非内力紧缺,她或许还有资格和武鸣对战一场,可惜现在的她,和武鸣交手,胜的希望实不过一成机率尔尔。
武鸣胜的机率是九成,孰强孰弱,不言自明。
两掌相对,鸳鸯倾尽最后一点内力,在被武鸣的强势打的节节败退后,她一改掌法,将温尧教给她的剑法融会贯通,且变化多端,乱的毫无章法。
武鸣不知解法,又始料未及,退开手,没有死缠。
鸳鸯这临时的变通,说四两拨千斤毫不为过,总归鸳鸯还强撑口气,没让自己倒下,给别人任人宰割的机会。
“今天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碰我一根汗毛。”鸳鸯体力严重不支,面上却无多余神色,淡然说着,只她心里知道,她现在的腿有多么软。
尼玛,这神经病也忒过强大,在武林中都称得上首屈一指。
“尊上吩咐的,我不敢不从。”武鸣脸色有些难看,他想不过鸳鸯竟然会和他打个平手。
对于一个弱女子,武鸣还不屑欺负,若不是仓北暝的命令……
“哼。”一说仓北暝,鸳鸯现在就恨不得将其啖血食肉。
武鸣可不管鸳鸯对仓北暝的怨恨,欲出手强制对付鸳鸯,飞过身,便要出手。
鸳鸯手握成拳,尖尖的指尖刺入手掌,静静等着武鸣出手,却是眼观六方,全力以赴,亦做好了破斧沉舟的准备。
却在这时,空气旋转成一涡气流,对准武鸣扫过来,武鸣警觉,反过身,但见一个绝美无双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凌空而立,玄色的衣袂猎猎而动,更衬着他修长矫健的身躯如苍松翠柏,坚定不移,那三千未绾束带的发丝自然风拂飘若瀑舞,气势更是夺目的摄人心神,其龙章凤姿竟让周边林木都要黯然失色。
气流着实强大,武鸣又忘了抵挡,毫无悬念的被打翻在地,吐出一口热血,使之丑陋的脸尤为可怖。
“温尧。”鸳鸯放下所有戒备,身子的无力感全涌了上来,刚才的豁出去的硬拼太让人吃不消了,她扶着身边的木树,心口的慌乱与不安逐渐定了下来。
仿佛只要有温尧在,她就无须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蓦地,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熟悉的清新气息,鸳鸯转过头,温尧深邃眼眸里的担忧惶恐让她心中泛酸,几乎是立刻,她就反过手回抱住温尧。
“没事了。”鸳鸯失血的脸颊半边红肿,温尧面沉如水,声音暗沉,迅速的将自己的外袍解下,裹住鸳鸯单薄的身子,一手轻轻梳理着鸳鸯散乱的头发,一手更加抱紧了鸳鸯。
眼睛冷冽的扫过武鸣,唇角扬起一抹嗜血狠戾的笑意。
“你就是仓北暝口中的丑八怪?”
武鸣心口一痛,仿如结痂了的伤口被人残忍的挖开。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喊他丑!八!怪。
“你是谁?”看温尧出手凌厉,武鸣也不敢轻举妄动。
温尧冷笑一声,这人是活腻了的节凑,敢打他的人。
“你也配知道。”话中的冷傲狠狠打击了武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而温尧说完还毫不犹豫的挥一挥衣袖,便让武鸣措手不及,被打的连退三步。
鸳鸯把头埋在温尧肩膀上,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方撑起沉重的头。
她不可以太过依靠温尧,有些事情必须勇敢面对。
可是温暖坚实的怀抱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勉力抬起头,她就见温尧的脸色又非常的雪白,略尖的下颌显得他面庞益发冷峻,却是动人心弦,她不禁握起他间后一绺飞舞的墨发,目光有些恍惚,半年前,他也曾这般把自己护在怀中。
这样冷酷到骨子里的温尧,只会对她一个人好,只会为她一个人触动喜怒哀乐。
她真想时间就此停留,他和她永远在一起。
“不管你是什么人,插手鬼族的事就是跟鬼族过不去。”武鸣眼晴发红,压抑这胸腔里熊熊燃烧的怒火,下最后通告。
毕竟混过的,知道什么万万不能不忍,什么人不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看温尧气势凌人,眼高于顶的倨傲样子,他就知道,温尧不管从哪方面都能压过他一头。
“不自量力”温尧微眯眼睛,看都不看武鸣一眼,在他看来,武鸣充其量一个小啰喽,分分钟就能送到西边天堂去。
温尧正欲出手一招秒杀了这个不怎么看得顺眼的人,鸳鸯递了个眼色及时制止住。
鸳鸯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也绝非大恶之人,虽然她不怎么喜欢武鸣,但武鸣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被仓北暝利用欺辱她的可怜人,何况武鸣也不是一点善念都没有的畜生傀儡,相比之下,红衣妖孽仓北暝简直畜生不如多了,对于命途多舛被命运摆弄着的武鸣,鸳鸯只觉得教训教训就够了。
温尧意味不明的低头睨着鸳鸯,良久,才面无表情的别开视线。
鸳鸯离开温尧的怀抱,余温在冷风中抽离,鸳鸯咬牙扛着,尽量不让自己在温尧面前显得太过狼狈,对温尧微笑道“我没事,你是怎么找来的。”
“这重要么。”温尧眸色一暗,说到底,鸳鸯还是无法接受自己。
他只是想补偿她。
温尧可能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他自以为的补偿已经变质到了何种地步。
补偿有必要千里迢迢跑去黑暗玄丘给鸳鸯送“幽蓝焰火”么……
眼里的忧伤就似他冷酷的人一样,还没教鸳鸯捕捉清除,就已经凝成了冰水,消融化掉。
鸳鸯心里也有些难过,她从武鸣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武鸣不幸,受命运捉弄,无端就被世间人唾弃,究其根源不过是一张皮囊的关系。
他无亲人朋友,终生受尽孤独,难道这都是武鸣本身令人厌恶么?
鸳鸯,她突然明白了很多。
武鸣相较与她,实要更为可怜,她有师父,有朋友,有亲人,有爱着的想和他相守一生的人,一生百味,有苦有乐,她都尝过。
武鸣,他只有一个人。他的人生,在鬼族里只有永无休止的黑暗……
她应该要珍惜的,她的时间不多了,爱她的,她也爱,她爱的,也爱她,这样,足够。
鸳鸯对于情情爱爱,早已不复当初的懵懂,在梦族一夜之间倾覆之后,那个被师父,大师兄呵护着的小女孩,总归是要长大的,推开温尧,是因为,她知道,温尧对她是有感情的。
她知道,他喜欢她,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只因她,也喜欢他。
两个人互相喜欢,本该是成就一段琴瑟和鸣的美满佳话。
只是,人的一生,要背负的很多,温尧和她,中间也隔着很多。
想到这些,鸳鸯对武鸣的同情之心又涨了一丁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事实上,鸳鸯不是一个不计前仇的人,本想把武鸣从头到尾修理一顿的,可一想到这里,她就没有多少心情报复了。
也罢,不是还有一个仓北暝么,他才是还自己差点受辱的罪魁祸首,合该把所有仇所有怨报在他身上才是。
“武鸣,你走吧,我不想为难你,仓北暝那个人尤为阴狠毒辣,劝你最好另择良主。”鸳鸯斜着唇,嫣然一笑,明眸中,点点皙亮的光诡异闪过。
武鸣心一动,他武功不弱,当然觉察的到出温尧身周的杀气,也知道,温尧的武力值和基本都和鬼君不相上下,鬼君杀起人来捏捏手指,而温尧,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鸳鸯一句话可谓救了自己一命。
忽然庆幸刚才自己没有伤害到鸳鸯。
没敢在作停留,武鸣捂着胸口,仓皇奔走。
温尧虽意外,鸳鸯慈悲为怀放了武鸣此举是缘何道理,却也无心过问这些与他无关的事,见鸳鸯脸上没一定血色,心生不忍,把她拎了过来,抱起,飞身回去。
鸳鸯张了张唇,左右她现在却是虚弱,强撑着站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关于温尧和她之间的关系,以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提。
温尧性子冷情,这情爱之事飘渺如浮云,他应该能很快放下。
至于自己,她紧靠在温尧胸前微微一笑。笑里的落寞苦涩怎么藏也藏不住,只是她刻意垂着头,温尧什么也看不到。
温尧将她揽住,他此时也猜不透鸳鸯心中的想法。
在自己怀中的女子,早已不是碧泉森林里那个心思简单,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
他微微凝了眉,她是不是琢磨着刺杀仓北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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