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君木青经过几天对黑暗玄丘孜孜不倦的观察,总算想到了一个可以进黑暗玄丘的办法。
不过这个办法能不能成功破解黑暗玄丘的天然屏障,还有待考量及试验。
但总归是有一点点头绪了,不去试一试也说不过去,于是众人杀上黑暗玄丘山上。
君木青的方法很简单粗暴,就是集所有人之力,找到黑暗玄丘一处较为薄弱的地方强攻。
这法子真不怎么的,鸳鸯想。
先不说以几人之力能有几分胜算能攻破黑暗玄丘外面的天然屏障,单就这么一试,他们就会“损失惨重”。
黑暗玄丘要是一般人能进得去,岂不就辜负了传说中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盛名?
黑暗神丘外面那层天然屏障之所以不能让人轻易攻破,其中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压力反弹。
那东西就像一个弹簧一样,你一心想踩扁它,它却顽强不屈化压力为动力,将你付诸在它身上的压力化为自己的反弹力,简单来解释,就是,你力气越大,越想征服它,它越不如你所愿反蹦哒的更欢更高。
同一个道理,黑暗玄丘外面的天然保障之所以这么多年来,有人千方百计都进去不了,是因为,这是一个实力问题,且是一个人的实力问题,人多力量大放在这个问题上起不到作用,反是累赘。
如果一个力齐齐打在天然屏障上,那屏障碎裂后一旦没有了压力制服,就会在短时间内自相融合,然后吸收方才的压力,渐渐转化成自身所有,屏障将变得更为牢固。
而且一试就不能在随心所欲的抽回手,否则几人本来的力会失去平衡,直接导致几人被黑暗神丘的力量反噬。
除非这几个人能心心相连,默契神会,一起收手,还能一起承受力反弹回来的伤害,不然,就只有败退了,且世间默契十足,心意相通的人,能有几对?
何况这里是七八个人,大家又不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能做到互相心灵感应吗?
但这是一线希望,阿婉还在生死关头间,鸳鸯的时间也仅有两个月,有怎好在此继续碌碌徘徊浪费时间?她还要去鬼族复仇呢!
试吧,风起兮尘飞扬,成败得失在此一举!
君木青在黑暗玄丘外面兜了几圈,最后停在一个点上,鸳鸯跑过去“就是这里呢?”
君木青凝眉思衬后,坚定的点了点头,鸳鸯狐疑的戳戳透明的天然屏障,本来什么也看不到的虚空迸出几许橙色的光泽,像湿枯枝燃烧时的零星火光,鸳鸯手被震痛一下,急缩回手,还有些余惊不定。
“相信我,就是这里。”君木青在次肯定,鸳鸯点了点头,身边的其他人也不疑有他。
“鸳鸯,你先到一边去,以防不测,待会我们不能及时抽出身,你先进玄丘。”
鸳鸯细细一思,“好”
只有合他们几人之力才最有机会打开黑暗玄丘的大门,鸳鸯掺合进去,无济于事,不如从旁看时势,寻机会,为去黑暗玄丘留个希望,也不白费了他们几人的苦心。
气沉丹田,几人一个接着一个置内力于天然屏障上,强功一个点面,但在一时半会,那散发着薄薄橙光的屏障还没有要破碎的迹象。
几人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出来,击在黑暗玄丘的屏障上,光影层层相叠,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像在蓄积一个突破点。
四方寂静,风势忽急。
鸳鸯揪着一颗忐忑的心注视着局势发展,必竟这件事的成败关乎着阿婉的生死,也影响着她复活梦族的重任,无论如何,她都是最想进黑暗玄丘的那一个。
“你,怎么呢?”鸳鸯皱眉道,君木青的朋友忽然浑身抽搐,疑似撑不下去了。
但是天然屏障还没有破开,要是这个人支持不下来了,后果很严重。
其他几人连同君木青都已有些不济,内力无止境的输出去,不累才怪,鸳鸯咬了咬牙,余光看到屏障缓缓开始烈开,心一喜,大声道:“暂时不要停止,只差一点点了。”
“嗯,大家不要放弃”。君木青额头上俱是大豆大的冷汗,也不愧是一派掌门,百忙之中还不忘鼓舞人心。
屏障像铁板,被泼了硫酸一样,已经腐蚀了一大块,然而,就在这当头,那个浑身抽搐的男人已经无力苦撑。
鸳鸯心急如焚,眼看着那个人倒了下来,力失去本来平衡,迸炸开来,君木青几人已经把握不住,均被反弹力波及,震开到几丈之外,呕出一口心血。
天然屏障已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复原,刚才君木青他们强力功开的窟窿已在缩小,眼看着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一炬,鸳鸯不顾一切,发出内力,适时阻止了还在缩小的窟窿。
见窟窿停止了缩小,鸳鸯乘胜追击,用自身内力强行破开窟窿,但因为天然屏障刚刚吸收了君木青等人的内力,尚有余力同鸳鸯的内力消抵,两相僵持不下,鸳鸯受的反噬随着时间过的越久,越深。
君木青从地上站起身,嘴角残血殷红,见鸳鸯一个人抵御着天然屏障的反噬力,暗暗佩服,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鸳鸯脸色急剧煞白,耳朵里有依稀有血珠渗出,脑子里一阵钝痛,手上却也没敢放松分毫,死咬着下唇,鸳鸯强行透支以内所剩无几的内力,天然屏障顿时破开了很多。
“快进……去”鸳鸯已无力回头,话音未落,天然屏障一阵外力向四周蔓延,鸳鸯被这股力击飞几米,一口血沫染红衣前,她挣扎着艰难撑起身,不甘心的看向背后,君木青已及时控制住天然屏障。
心略宽,鸳鸯觉得自己是晕头转向头重脚轻了,不然,她怎么看到了温尧,而且还这么不清晰。
“去玄…丘,温尧。”低低呢喃一声,鸳鸯眼睛一闭,头一歪不听话的倒了下去,温尧托住她的身子,揽住她的手收紧,眸光深沉“如此执著,都可以不要命了吗?”
鸳鸯醒来的地方,溟溟濛濛的雾气腾腾,像雨后清新的木林,如果有些阳光照耀的话,就形容成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醒了”。座倚着树干的鸳鸯扭过头,温尧着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玄衣不急不徐的走来。
“这里就是黑暗玄丘?君掌门去哪里了?他们进来这里了吗?你怎么也来了?”鸳鸯一连串的疑问说了跟没说一样,因为不管她问不问,温尧都想要回答她的问题。
见温尧不说话,鸳鸯翻个白眼,站起身,头忽然有些晕眩,她懊恼的揉了揉,对作壁上观的温尧埋怨道“你能不能扶一下我。”
温尧冷笑一声,“你不是喜欢逞强称能吗?为进这个地方连命都不顾,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现在才头昏一下就嚷嚷着了。”
温尧难得说这么多话,鸳鸯被他噎的吞了一只蚊子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鸳鸯小心的看了温尧的脸色,见他气色不像昨天那么苍白,她心中落定,干笑几声,靠着树干蹲着不再说话。
温尧平素少语,看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抿了抿唇,隐含担心开口道“怎么不说话了?”
“跟你有什么话好说,我说了你又不回答我。”鸳鸯酸溜溜道。
温尧没听出她话里的味道,“你要问什么?”
鸳鸯黑线,她刚才问了他几句,敢情他都没听到。
“你来黑暗神丘是干嘛来了?”
“不……知道,”话未出口,温尧换成了别的回答。“有事”
“有事,你有什么事?”鸳鸯狐疑。
温尧看了她一眼“不该过问的少问。”
他能有什么事,两个月前他就已经和鬼族划清界限,撕破脸皮,不过还有些末尾麻烦没处理完,仓北暝的阴险性格真不是盖的,出尔反尔,少奸巨猾,愣是没让温尧彻底跟鬼族断绝了关系,但温尧什么人,虽然和鬼族还有些关系在,可他根本就不理会了。
所以说,温尧根本没有什么来黑暗玄丘的理由,好吧,鸳鸯可能就是那一个独一无二的原因。
那天鸳鸯昏过去后,君木青凭着最后一点内力勉强稳住被鸳鸯打开的天然屏障,最后除却君木青一个人外,所有人都进了黑暗玄丘。
温尧终究不忍让鸳鸯失望,还是带着鸳鸯进了黑暗玄丘。
进了黑暗玄丘后,几个人就被一片迷雾分散了,温尧至始至终都带着鸳鸯,所以两个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