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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等待是最美的告白

【福寿之忆】

我记得紫瞳让我心无杂念的盘膝而坐,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看到了林慕阳与凌海两人。因此,我不禁心道:“唉!难道我又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紫瞳送了回来?”

“喂!你到底醒了没?”看到我还是一副萎靡的样子,林慕阳突然使劲打了我一拳。

“你干嘛?很痛的!”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哎,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们就准备叫医生了。”这时,一旁的凌海也开口道。

“叫什么医生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没好气的对他们说道,“对了,我家里人没什么事吧?”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凌海拍着胸脯说道。

“行了,凌海,别逗他了。”林慕阳制止了凌海,并转身对我说道:“言之,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听说你爷爷生病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爷爷生病了?怎么回事?不行,我要马上回去!”我边说着边要往外跑。

“嗨,你穿成这样,回去要怎么解释?”林慕阳将我拦住了。

于是,我低头一看,原来我还穿着古代的长袍服装。因此,凌海扔给了我一个包裹,说道:“赶紧换上。”

就这样,回到家中的我按照慕阳他们的说法瞒过了家里人,却也得知了这一噩耗:原来爷爷得的是肝癌晚期。

“既然知道是什么病,为什么不送爷爷去医院?”失去理智的我冲着父亲大喊着。

“你怎么知道没去过医院?医生说,目前的药物也只能延缓病症的发作,要想彻底治愈是完全不可能的。更何况,你爷爷也不想将自己的生命留在医院里度过!”面对我的质问,父亲也大声喊道。

“国内的医院的不行,那国外的呢?”我再次质问道。

“你觉得你爷爷现在的身体受得了长途奔波吗?再者说,就算国外的医学发达,远水能解得了近渴吗?”父亲反问道。

“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听完父亲的话,我不知还应该说些什么。

“医生说,要是能挺过今年春节,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父亲将医生的话告诉了我。

听到这句话,我彻底懵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爷爷身边的,我更不知道父亲到底跟我说了些什么,因为当时我的脑子里慢慢地都是爷爷的音容笑貌。

这几日,我一直守在爷爷的身边,哪儿也不去,只希望上天能听到我的祷告,让我的爷爷能够长命百岁。后来,爷爷让我把那本他交给我的《铸刀手记》拿来,并对我说道:“言之,咱们家族世世代代就是靠着这祖传的手艺生存的,而身为手艺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一定要将‘匠人工坊’传承下去!”

“爷爷,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我都一定要将铸刀技术传承下去。

因此,白天我窝在工坊里面研究《铸刀手记》以及在墨濯老人那儿学到的技术,晚上就陪在爷爷身边,因为我要自己设计并打造一把旷古烁今的宝刀以作为春节给爷爷的贺礼。

(令人痛心的春节)

春节,又叫过年,是中国人传统的重大节日,也是一家人团聚的重要日子。不仅有很多吃喝玩乐的狂欢与娱乐,也具备着团圆团聚、敬祖认亲、和睦亲邻的功能,甚至还具有祝福安康、禳灾祛邪的说法。然而,对于过年来说,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孩子了,就像那首童谣所唱:“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初一、初二满街走。”将孩子们盼望过年的心情生动地唱了出来。

其实,往年的我也是这样的,可今年却怎么也没有过年的那种兴奋感。相反,越是临近过年,我就越是觉得躁动不安,而医生的话也不时地跑进我的脑海,让我更加的无助。

春节不仅是民俗艺术的舞台,更是文化美食的天堂与味觉的顶峰。期间,它不仅包括灯谜、对联、灯彩、玩具、游戏等各种争奇斗艳的节目,而且还有音乐、歌舞、杂技、魔术、戏曲、皮影、木偶等互动节目,简直就是一场精美绝伦、精彩纷呈的盛大活动。

以前,爷爷总是在临过春节之前,带我去赶年集,买很多爆竹、年画、窗花等物品。然后,爷爷就将熬好的浆糊给我们,一家人就高高兴兴的贴对联、年画、窗花等,欢欢乐乐的等待着晚上的除夕年夜饭。

除夕年夜饭是过年的核心之一,因为这是整个家族一起吃的团圆饭,象征了全家欢聚与家族鼎盛;之后的守岁更是全家人必须参与的一个环节,所有人坐在一起围炉夜话,既可回望过去的成就也可展望未来的规划。此外,对于孩子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压岁钱了,也是我以前盼望过年的因素之一。

除此之外,过年的重头戏就是大年初一早上的祭祖与拜年了,因为这也是期望家族长盛不衰及家人再次团聚的向心力。然而,因为爷爷的病而让我们全家人对过年这件事都少了许多热情,可我们都不愿意相信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除夕夜,就在我们全家吃完年夜饭守岁的时候,戴着老花镜的爷爷拿着我设计的那把刀反复看了好几遍,夸赞道:“太好了,我们祁家的手艺终于有人可以传承下去了。”

“爷爷,这把刀还没有名字,要不您取一个吧。”看到爷爷如此高兴,我不禁脱口而出。

“既然你在护手这儿用上了福寿的图案,那就叫它‘福寿’吧,也代表福寿绵长的寓意。”爷爷抚摸着这把刀,想了一会儿说道。

“好名字。我也希望爷爷能挺过这一关,从而长命百岁。”强忍住泪水的我衷心地对爷爷说道。

“我有你这个聪明懂事的孙子,怎么舍得死呢?”爷爷竟然也开起了玩笑。

然而,就在第二天一早要举行祭祖仪式的时候,一直照顾爷爷的丫鬟跑了过来并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啦!老太爷去世了!”

当时,犹如遭到晴天霹雳的我风一般的跑到了爷爷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一般的慈祥的爷爷,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并趴到爷爷的身上,呜咽道:“爷爷,你不是说你舍不得死吗?爷爷,你醒过来,好吗?你知道,我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有学会呢?爷爷——”

就这样,喜事变丧事。父亲派人请来了德高望重的高僧——怀信法师为爷爷做法事,之后,我们守灵、凭吊、谢礼,直到三天后才将爷爷安然下葬。

在爷爷去世一直到入土为安,我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因此,父亲害怕我因打击太大而患上忧郁症,便希望凌海他们能带我出去散散心,于是我们就来到了郊外。

“言之,人死不能复生。我想,你爷爷在天上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也一定不好受,所以打起精神来,做出一番事业给他看。”看到我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林慕阳首先开口道。

“对啊,言之。当初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感觉天都塌了,可是有什么用呢?”凌海为了安慰我,竟然提起了他自己的伤心事。

“言之,你不要在这样子了。你这样,害你父亲担心、让你爷爷走得不放心,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就连最小的方傲南也安慰道。

“就是啊,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答应你爷爷的。还有,就算你不在乎你父母的感受、不在乎我们的感受,那小雪呢?”经过大家轮番的开导,我还是这副样子,因此林慕阳揪着我的衣领并冲我大喊。

“小雪?”我喃喃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是啊,你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吗?”林慕阳还是揪着我的衣领。

“不,不……我要去找小雪……”我甩开林慕阳并不停地说着这句话,开始向姬雪家的方向跑去。

“哎,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凌海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想,他应该有很多话要和小雪说吧。”林慕阳阻止了凌海和方傲南并说道。

(只羡鸳鸯不羡仙)

在我见到姬雪之后,就不由分说的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大概过了好久之后,姬雪才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言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放心。”

“小雪,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是被爷爷带大的,可是我没想到……”说着说着,我的泪水又要流出来了。

“言之,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小雪安慰道,“可是,我想爷爷如果在天上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也一定不会舒服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都明白,可我就是忘不了爷爷啊。”我靠着墙坐下来并将头埋进了自己的胳膊。

“言之,打起精神来吧,让爷爷看到你意气风发的一面。”小雪蹲下身来并将我搂在怀内,“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度过的!”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窝在小雪怀内的我突然问道。

“不!你是我见过最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小雪含泪微笑道,“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将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对不起啊,我失态了。”听到小雪的话之后,我一个激灵便抽身出来。

“没关系。”小雪红着脸说道。

“那个……你……想不想去情人谷啊?”不知为何,我竟然说出了这个建议。

情人谷虽比不上那些名山大川的挺拔秀丽,却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朴实无华、清丽秀美,而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

谷中那连绵起伏、嵯峨黛绿的群山就好似镶嵌在天边一样,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出闪闪的金光,显得格外壮丽,再加上满山蓊郁的树木与湛蓝的天空,犹如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未见其形,先闻其声,徜徉在这美丽的图画中,我们来到了情人谷最为壮观的地方——瀑布。远远望去,它就仿佛一条闪着银光的缎带,镶嵌在山峰之间,耀眼而夺目;慢慢地靠近它,就会觉得它好像积蓄了所有的能量,从山顶倾泻而下,撞在周围的岩石上,如飞花碎玉一般,而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也好似千军万马。此外,在夕阳的折射下,那些飞溅的水花竟是如此的美丽,而置身在这茫茫水雾之中的我们顿觉神清气爽,将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伤心都抛之脑后了。

山涧间、岩石上、小溪旁、树林中,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此时,有点累的我们便在草地上席地而坐,感受着晚风轻轻拂过,漾起了心底无法抑制的快乐与满足。

“小雪,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娶你!”在这样一幅美得不用修饰的完美画卷中,我坚定地对姬雪作出承诺。

“言之,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小雪将头埋入我的胸膛。

晚归鸟儿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山谷,将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惊醒了,而带着山谷中自然的、青草般的空气也与此时的晚霞相呼应,构成了一幅浑然天成的山水画。

寒暑相易、春去秋来,三年的守孝期转瞬即过。

在民国二十五年的八月下旬,我和姬雪在双方家长及各位亲朋好友的见证与祝福声中,举行了盛大而期待已久的婚礼,从此便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既幸福又逍遥的生活了。

我们结婚一个月之后,再次来到了情人谷。然而,此时的我却没有心情欣赏那怡人的风景,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将真相告诉小雪的我终于还是开口了:“小雪,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

“怎么了,这么严肃的样子?”就算再来多少次,依然还是被谷中风景吸引的小雪正在如痴如醉中,突然听到了我的话,这才看着我说道。

“其实,这次穿越回来的时候,那个南越的圣女曾告诉我,由于我身上背负着编写《兵器谱》的责任,所以将来要不断地穿梭在古今时空之间。”

“《兵器谱》?”小雪一脸迷茫。

“就是一部包含了中华上下五千年所有兵器的书籍。”

“那需要多长时间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我相信你!时间再长也好,距离再远也罢,我都会等你,直到地老天荒。”

看着小雪闪着光芒的眼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因为此时再也没有任何话语能比一个拥抱更能表达我的心情了。

“言之,你知道吗?其实,我蛮喜欢等待的感觉的,因为等待的时间越久,再见面时的那种感觉就会越真实。”依偎在我怀中的小雪抬头看着我。

听她说着,我将她拥得更紧,心想:“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你放心,你不弃,我不悔!”

于是,在我下一次穿越之前,为了表达我对小雪至死不渝的爱情,我以“飞鸟与鱼”的爱情故事为背景而设计了一把名为“飞鱼”系列的大马士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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