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城。
将晶晶送到拘留所后,郭致林开始调查蓝凤被杀一案,他知道晶晶和大小姐的关系非同一般,为了不让大小姐干预到这件事来,他决定首先找她谈谈。可是出乎意料,大小姐很不愿见郭致林,更不愿再听到任何有关晶晶的事。
林晶晶,这个女孩的事她不再关心,是死是活,是她自己的命,与外人无关。大小姐背对着郭致林如此冷酷讲道。
听到这话,郭致林明白过来大小姐跟林晶晶已是断绝关系。他便不顾一切阻挠调查案子到底。
每天,郭致林都会到拘留所看晶晶,给她送擦脸的药。
很快,林晶晶杀害蓝凤的罪名成立,地方法官考虑到晶晶是未成年人,本想给予管教处理,未料想晶晶一口咬定自己是大人,应该同成年人一样接受处罚,要送监狱才行。
赌城是赌城,林晶晶要进监狱反思自己的罪过,法官批准。
最后,晶晶因为错失杀人罪被判刑九年零十个月!
法院审判那天,整个法庭重要出场人物除了晶晶,只有郭致林。而宣判的整个过程,现场的气氛特别的安静!
看到穿着白蓝色狱服的晶晶即将被同事带到监狱,郭致林总感觉整个过程哪里不对劲,但他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在晶晶被送走前的那一刻,郭致林说了这样一句话,林晶晶,你这样惩罚自己,你将来会后悔的。
接着,是一片死寂。
郭致林的同事见一直像是在梦游似的晶晶不搭理他,便接着继续带晶晶去监狱。
望着晶晶进监狱,是郭致林一直以来的一个目标,所以接下来这一路他也必须跟着。
监狱。
这是一所关押三十五岁以下年轻人的地方。关押在这里的犯人只要提出合理又贴切实际的要求,监狱长都会同意。
在押送自己的警车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晶晶突然问一路带着自己的警察,能不能选一个只关押自己一个人的牢房,她喜欢安静的地方。
能。坐在晶晶身边的郭致林替同事回答道。
到了监狱门口,在被郭致林“押着”进牢房的这一路上,晶晶一直都是低着头,她不敢看这个世界,这个被她突然莫名其妙搅得一塌糊涂的世界!
虽然晶晶即将受到处罚,可是她的心还是感到很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以后自己又要怎么办。十岁那年,她远离了教官,远离了阿姐,远离了家乡的一切,可是那个时候她的身边还有阿东和家业在陪伴着;不想仅仅只是过去了七年,家业走了,小少爷没了,大小姐也与自己绝交了,就连阿东他也要离开了,她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个自己。她的十八岁即将在监狱中度过,她会在监狱中见证自己的成长,真是可悲!
这条路好长啊,怎么还没有走到该好好反省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把自己“抛弃”了的地方呢?
终于,慢慢地,慢慢地,晶晶进入到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一处三面都是墙一面是铁门面积有着九平方米的牢房。
进入到这片小天地之前,郭致林解开了一直扣着晶晶双手的手铐。被告知可以进入牢房后,晶晶便又像木头人一样走到里面,然后靠墙而坐,背对着郭致林。
“林晶晶,我觉得这个地方非常适合你住上九年。五处牢房连着,但却只有一间牢房住着一个你,这个地方真是个好地方。还有你可以完全放心,按照你的要求,因为你喜欢安静,所以这里将不会有其他人过来住。”郭致林带着颇为得意又嘲讽的口气对刚进入到牢房中就选择靠墙而坐准备反思的晶晶讲道。
一处连着五个牢房的地方除了外走廊的墙上边有一个小窗户外,其他连一个透风的缝隙都没有。郭致林给晶晶选择的地方真是“用心”,也只可惜在这里只有这一处适合晶晶待着。
郭致林说完话,一位长得胖胖但也不失可爱的女狱警走过来隔着关押晶晶的铁门对着晶晶说道:“林晶晶,我是专门照看你的警察,以后要跟我说话一定要先称呼我‘长官’。还有,你在这里的编号是66036。在这里以后我不会叫你林晶晶,只会喊你66036,因为在我们这里,你不是林晶晶,你是66036。”
对女狱警的交代,晶晶不予回应。
“她特别不爱说话。还有,她这儿有点问题。”说着,郭致林还用右手的食指指指自己的脑袋以表明晶晶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的资料上面可没交代她有精神病啊?”女胖狱警有些紧张小声问郭致林道。
听到同事这个问话,郭致林一时不知该如何正确回答,便敷衍道:“反正你就当她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真的还没有成年?”女胖狱警又好奇追问道。
“她还是个高中生呢?”郭致林望着晶晶的后背,说道。
“她杀了蓝凤,蓝暴会轻易放过她?我看这儿以后会更加不太平了。”女胖狱警若有所思分析道。
“她还是大小姐的结拜姐姐呢,全赌城谁不知道这事,蓝暴会敢动她?”郭致林也分析道。
“这个林晶晶到底是何等人物啊,竟然能跟大小姐结拜,还能得罪蓝暴?我真是对这太好奇了。”女胖狱警带着有些崇拜的模样感叹道。
“往后你对她好奇的地方会有很多,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好奇下去,因为你想知道的事情永远都不会知道。要知道,林晶晶,她永远都是一个很神奇的人物,在我心目中她可是一位比大小姐还神奇的人物。”郭致林最后劝说道。
说完这句,郭致林便告辞离开了。
郭致林走后,女胖狱警望着晶晶的背影,好心讲道:“我听说你进拘留所后一直没有跟家人联系过,我想你进监狱的事你家人是不知道的。我这儿有纸有笔,有时间,你给他们说一说你现在的处境吧。”
说着,女胖狱警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纸和笔放到牢房里面的地上,然后摇摇头默默走开。
女胖狱警走了好一会,晶晶察觉到身边的确是很安静了后,便捡过放在地面上的纸和笔,开始给家人写信。
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家人呢?可是,除了她,谁又那么想知道自己的事呢。
于是,晶晶开始提笔给丽芝写信。
晶晶写给丽芝的信里面只有一句话:因为杀人被判刑,现在正在监狱反思,不要试图解救,一切努力终将是徒劳。
写好信后,晶晶用笔敲打铁门,以此来召唤警察过来帮自己寄信。
听到声响,女胖狱警过来了,看到晶晶手中折叠好的纸,她明白了过来。
再把信封给晶晶让她写好寄信的地址后,女胖狱警将晶晶的信托同事寄了出去。
北岛。水晶城。
盛腾集团。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丽芝看到晶晶从赌城寄回的信后大为震惊,之后她便是打电话给正大老板,问晶晶坐牢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正大老板回答是真的,并且他还提醒丽芝,不要想办法试图将她这个妹妹从监狱中救出来,这个世界没人能帮得了她,林晶晶的事,他以后也不会再管。
挂完电话,丽芝惊愕万分,当即回家找阿文商量对策。
王家大宅。
“晶晶,她怎么会杀人呢?”在书房,丽芝反复问这句话。
“这件事是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阿文试探问道。
“听阿正讲,的确是有这事。”丽芝很紧张点点头说道。
“那看来就是真的了。”
“她去坐牢了,我怎么办?我这边要怎么掩饰,还有五年,她就二十二岁了,她就可以继承大酒店了……现在她去监狱了,被判刑九年零十个月,到时候她要怎么继承这份遗产?”说话间,丽芝近乎崩溃。
“等等,晶晶她没有满十八岁,她是未成人,就算是杀人,她也不该送到监狱里头,应该是管教所啊?”阿文恍然大悟说道。
“是啊,她还没满十八岁,她是未成年人,怎么会被送到监狱里呢?一定是那边的人搞错了,阿文,你赶紧,不,是我,要过去一趟,跟他们算清楚晶晶的年龄。”丽芝方才明白过来。
“董事长,这个时候你不宜离开。公司的事,还有家里的事,你这一走,说不定都会乱套,万一到时会我稳不住怎么办?”
丽芝想到,自己这一走,说不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现在公司发展的局势有变,万一离开,再发生什么变化怎么办。想着,丽芝顿时心急起来。
“我看还是先派律师过去一趟,首先是未成年人,这是事实,只要律师抓住这一点,晶晶决不会进监狱。”阿文说道。
“对。”
于是,丽芝派了一个十分可靠的律师过去。
赌城。监狱。
丽芝派过去的律师到了赌城,了解晶晶犯罪案件的始末后,便去了关押晶晶的监狱,要求见晶晶本人,只是结果却总是被告知不行。
从来没有人阻拦律师去见晶晶,是晶晶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见从北岛来的人。律师陆陆续续前往监狱跑了二十天后,晶晶才终于答应见她一面。
一见面,并不打算坐下做一番长谈的晶晶站着问律师:“是王董事长叫你过来的吧?”
“是。”坐在谈话桌另一头的律师有些高兴回复道,同时她也做出请晶晶坐下的姿势。
“你这次见面后,回去告诉她,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也知道她想干什么,这里是赌城,赌城的法律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抗衡不了的,无论她做什么,都不可能把我从这里带出去。是我自己要进来的,与任何人无关,也请她不要怪罪任何一个无关的人,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带回去。”说完,晶晶转身准备离开。
“你明明知道你是未成年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自己,在监狱里反思,你能反思出什么道理来,不如回去……”见晶晶要走,律师当即站起来,急切讲道。
“进监狱?回去?我觉得待在这里更适合我成长,因为这里很安静,想干什么都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就连这里的鸟叫声都比那边人的说话声动听得许多。”说完,晶晶离开。
这样的人,律师也是第一次见到,但看到对自己如此决绝的晶晶,她也无可奈何,深深叹一口气离开后,碰巧在大门口她遇见了郭致林。
晶晶不肯见律师的事,郭致林早有耳闻,见来者是陌生面孔,便问对方的身份。
郭致林得知她就是从北岛来的律师后,也劝告她离开这里,回北岛。
“林晶晶,她不但是个怪女孩,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孩,杀害了别人,然后报复自己。”郭致林这样评价晶晶。
郭致林来牢房见晶晶的时候,她正盘腿闭着眼睛面对墙壁思过。郭致林对照管晶晶的女胖狱警问她最近怎么样。
“跟来的时候一样,面壁思过,不出去走走,也不说一句话,天天如此。”女胖狱警说道。
女胖狱警说完话走开后,郭致林站在关押晶晶的牢房门口笑着说道:“林晶晶,我又来了。”
晶晶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要是天天面壁思过有效,这天下间的监狱住的人只会越来越少到最后变成无人,哪会这样变得越来越多,你把美好的时光耗在这反思上面,为什么不选择做点实事呢?你毕竟还很年轻。”听到这句话,晶晶睁开了眼睛。见晶晶有了一点反应,郭致林继续讲道,“当然,每次见面,我的第一句话总离不开问你,想起来我师父是怎么死的没有,但看你的眼神我知道你又会说不记得。所以,这次我不问了,咱们谈点别的。”
晶晶侧过头,望着他。
“你能不能清楚的告诉我,你在这月亮岛上出现到进监狱之前,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先前我调查你的案子去你的学校打听你的时候,那里的老师和学生回答我竟然是用同一句话,‘我不认识她’,看来你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不‘安分’啦。后来,我又去了大正赌场‘调查’,那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你已经被开除了,开除之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们说什么都不知道我能理解,因为只有天才知道在那外头你闯了多少祸。可是前两天,我又去那里玩的时候,无意间提到曾在那里当过另一个女保安的你,那里的人又都对我说,不认识你这个人,还说大正赌场从来只有一个女保安,没有第二个。我真没想到,林晶晶,你的人品竟然差到这种地步,坐牢了,还没人惦记。是生,是死,也没人管。”
郭致林暂时似乎忘记了小少爷的“存在”。
听到这里,晶晶又将脸侧过去,望着墙壁,不理他。
“你跟大小姐结拜过,赌城谁不知道。在这之前,她没来看你,我还真猜不透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今天看到她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她挺关心你的。”
听到这个话,晶晶站起来,慢慢走过来,问郭致林道: “大小姐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晶晶多么的希望大小姐能够接受小少爷已经走了的这件事,她那样伤害自己,原因不就是因为她太伤心了吗?
郭致林随即摇摇头回答道:“没有。”
晶晶又轻轻问一句:“大小姐最近还好吗?”
“她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去哪儿都是带着呼风唤雨的架势。”
“她好就好。”可是大小姐真的很好吗?
“林晶晶,你还年轻,难道你真的要在这里面天天面对着墙耗掉你青春的时光?”
是啊,为什么她不能在这里再做些事呢,想通后,晶晶转移话题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买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
“笔和纸,墨水,还有有关英语的各类书籍。外面所有的不同种类的笔和纸我都要,但书你一个星期送一本过来就行了。”
“那要不少钱呢?”听到晶晶的想法,郭致林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就当我是向你借的。”晶晶想了一下,说道。
“好,但你要记着欠我的,往后可都要还给我。”
“我欠你的,往后会分毫不差还给你。”晶晶高傲回答一句。
“好,你的话我会记着的。”
“还有,能不能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我这里有封信,要寄往大陆,你能帮我一下吗?”说着,晶晶去拿放在桌上的信交给郭致林。
“你在大陆还有亲人?”郭致林接过信,疑惑问道。
“是。”晶晶肯定回复一句。
这次寄给教官的信写的话很少,她只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空,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他说,但又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听。
“你放心,我会帮你拿去邮局的。还有其他什么事要嘱咐我的吗?我最近很闲呢,说不定能帮你不少事。”郭致林笑眯眯说道。
停顿一下,晶晶慢慢回忆着轻轻说道:“郭致林,我真的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我就等着那一天。”说着,郭致林带着丝丝伤感离开监狱。
奇怪,她明明就跟他师父不熟,怎么会知道他师父是怎么死的呢?
从监狱出来,郭致林见到了不远处正背对着监狱大门而站的大小姐。难道是来找他的,这样想着,郭致林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装的大小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迅速转过身,朝郭致林微微一笑,嘲讽道:“郭警官最近好悠闲啊,不用上班了?可我怎么还没发现我们这里的治安有了改善呢?”
“大小姐找我什么事?”郭致林望一眼大小姐胸前被风吹拂着系成大蝴蝶形的绿色丝巾,问道。
“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啊?”大小姐直言不讳讲道。
“好像我们今天上午才见过面吧?这么快你就又担心我会出事了?”郭致林坏笑着说道。
“晶晶才进监狱多久,你天天往这里跑,那么紧张她啊?为什么呢?”大小姐也反坏笑问道。
“因为她的命是我的,所以我一定不能让她有一天‘死’在监狱里。”郭致林突然严肃解释道。
听到这个话,大小姐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顿一顿,问道:“她在监狱里,还好吗?”
“如果大小姐真的关心她,为什么不亲自进去看一看呢?”
“你能替我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还要亲自做一遍呢?”
“她,现在很好。”郭致林简洁总结一句。
“她,最近有没有写过什么信?”
“写信?之前好像没有,不过今天刚巧就写了一封,还托我帮她寄出去。”
“信呢?”大小姐紧张追问道。
“在这里。”说着,郭致林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晶晶交给他的信。
“以后这种小事就交给阿吉来做吧,你可是干大事的人!”说着,大小姐就抽走了郭致林手中的信。这是郭致林始料未及的。
是阿吉开车将大小姐送到这里来的,所以他人就在这附近。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郭致林诧异万分追问道。
“郭致林,以后你的前途一定会一片光明的。”说完,大小姐诡秘一笑,然后转身走开。
郭致林愣在原地,回想大小姐话里的意思。十年之内,他还能活着,真就是万幸了。
往监狱外走道的一边走过去没多远,大小姐就上了阿吉的车,吩咐他开车回去。
上车后,大小姐对阿吉交代道:“看着这个警察,只要他手里有晶晶要寄出去的信,你就带回来给我。”
“是。”对大小姐的交代,阿吉牢记于心。
想着大小姐跟晶晶的特殊关系,郭致林也没多心,晶晶的信由他或她来寄都是一样的。所以晶晶寄出去的信被大小姐拿走并代为邮寄,郭致林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大正赌场。
回到宿舍,打开梳妆台下面的一个空抽屉,大小姐将手里一直攥着的信丢了下去,然后关上抽屉,上锁。锁好抽屉后,接着大小姐便转身过去卧室开始换工作服,准备上班。
监狱。
有了纸笔和墨水,晶晶便开始边扎马步边练书法。她记得自己曾经在水晶大酒店的房间里头背下来过两篇文章,《论语》和《三字经》,她想现在有时间应该好好诵读一番,虽然不知道这里面讲的都是什么,但读起来挺有韵味的,她喜欢。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晶晶在监狱里每一天的日子这样安排:早起练拳,上午默写文章,下午学习英语或法语,而晚上就是面对着墙壁盘腿反思自己曾经的不良行为。
有一天,听郭致林讲,小少爷的过敏症意外被治好了,他不再对任何事物过敏了,所以从现在开始白合城要种植百合花了。
听到这个事,晶晶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北岛。水晶城。
盛腾集团。
带着晶晶的话,律师回去向丽芝交差。听到晶晶的心里话,丽芝知道她再做任何事也真的是徒劳,没有责怪律师。让律师走后,坐在办公室里的丽芝痛苦不已。
过了一会,新来的秘书殷晓晓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
晓晓的面孔很是娇美清秀,身材也是娇美得很,全身的皮肤很白,似雪那样的白。
晓晓微笑着对丽芝说道:“董事长,休息一下吧。”
“好。”穿着白色西服套装的丽芝笑着说道。晓晓的眼神时刻在传达着真诚与美好,笑容更是迷人。就因为这个,没有人能狠心拒绝她的要求。
晓晓毕业后,丽芝一直都很希望她能过来这里上班,但不知为何,她一直在犹豫,好在最近她终于想通了,应聘过来当了自己的秘书。多么好的一件事啊,最近还是有好事发生的。
王家大宅。
回到家中,在书房里,丽芝问阿文:“你觉得晶晶这么做是在报复自己,还是在报复我?”
“什么意思?”阿文没听懂丽芝话里的意思。
“你猜她会不会早已经查到是我让你陷害阿东坐牢,然后她再以坐牢的方式来报复我?虽然坐牢的人是她,但更加痛苦的人是我,她的亲姐姐。”丽芝绝望说道。
“晶晶犯的错,不是发生在阿东出事之前吗?这俩件事怎么能混在一起?”阿文帮丽芝理清思绪。
“可她去坐牢了,这件事是真的。晶晶是故意的,我相信即使她不去自首,也不会有人去警察局告发她。误入黑帮地盘,打斗中失手杀害了一个人,黑帮的人怎么会放过她,那里的人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追究,她去自首了,他们又反过来指正她是凶手,隔那么长时间了才追究,这件事说不过去。”
“可晶晶的口供却是与那边人的口供一致,这又难道有假?”
“晶晶也不可能跟那里的人串通起来害自己,那为什么她站起来讲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才提出来,为什么当时人死的时候没有立即报警……”
“是有点古怪,不过,有没有可能是木子老师曾经在中间调解了一下。不然,他们不会一直没有再找晶晶的麻烦?”
“木子老师?他疼爱晶晶,有可能……”丽芝又陷入沉思中。
“晶晶会在牢里度过那么长时间,我们这边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其实晶晶待在监狱里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码她在那里边,我更安心,这外面的一切,还是由我一个人掌控。二十二岁,她不一定就要现身,继承大酒店,也没有人非要她那个时候接手。不管是二十二岁,还是二十六岁,她什么时候继承,要我说了才算。”丽芝又头脑清醒着强势分析道。
“没错。”
“既然她执意要在牢里度过十八岁,二十二岁,我们就成全她。”丽芝痛心并残忍总结道。
过了一会,阿文递过来一封信,说,是方秀义寄来的。
阿姨不在家,晶晶也一时回不来,丽芝便无顾忌迅速拆开信封。
晶晶: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这些年,这些天,只要一个人静静呆着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而此时此刻,我更加想你,想见你。
我答应小可,等她病好了就带她来水晶岛寻找神秘人。现在,我也答应你,等小可病好了, 我就带她到水晶岛找你,晶晶,你一定要等我。
晶晶,我很想你,此时的你,想我吗?
秀义
二零零零年四月二十八日
看完这封短暂的来信后,丽芝又立即把它烧掉,边烧并边念叨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忘不掉呢?有我在,你们不会,绝不会再见面。方秀义,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阿文不愿多看丽芝的这种行为,便转身走掉,默默关上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