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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复读之殇(上)

晚上七点钟左右小沫来到了餐馆,文甲没有要酒,静静的看着小沫,乌黑的长发垂下遮住了面庞,淡淡的发香,无措的手,也许可能由于天气干燥或者缺少水吧,文甲看到小沫的嘴唇干干的,面对着这样一个安静的女孩子,气氛比上一次更加的紧张,“咱们先吃饭好不好,事情等吃完饭之后再说。”小沫咬了一下嘴唇点了一下头。

文甲给小沫倒上水,小沫只是低着头看手中的筷子并没有看文甲的眼睛,“谢谢。”文甲夹了几根土豆丝放在自己的盘子里面,一根一根的再将土豆丝放进嘴里面,而小沫也只是夹土豆丝,简单的时间里面,土豆丝就这样一根一根的被偷走了,文甲催促小沫吃饭,小沫只是回答已经吃过饭了。

二十分钟之后,文甲和小沫出了餐馆,夏末秋初的夜晚有些淡淡的凉,宁静的校园里面夜更黑一些,校园里面的人很少,“冷么?”文甲低头看着小沫,小沫抬头笑着说道:“不冷的,我比较的怕冷,所以我很早就穿上秋裤了,不会冻着自己的。”

“那咱们到校园里面走走吧,顺便也聊聊。”于是两个人慢慢的走到校园里面,文甲双手垂下,与每一个步伐一致,迈一步,双臂往前摆一下,黑色的风衣加重了文甲的背影。“咱们俩的事情真的好美丽,不知不觉中缘分就这样的出现了,但我始终都相信最美好的缘分是自己创造的,小沫,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拒绝我,但我对待这次的缘分是真心的。”

“我懂得,我只是觉得,咱们就在一起时间太短暂了,彼此不是很了解的,咱们在复读那一年,我对你也不是特别的了解的。”小沫双手插进衣兜里面,随着文甲的步伐和方向。

“嗯,这个我也考虑过了,我相信我们都不会看错人的,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解,我们慢慢的来,今天我带来了一个东西。”然后文甲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我复读那一年的日记本,希望你能看一下,或许对我能有一定的了解,或许不能很全面的了解我,至少可以看到我的一些想法的么。”说完,文甲将手中的笔记本递过去。

小沫接过这个记载了一年的笔记本,简单的、普通的,并没有过多奢华的装饰,小沫翻开了塑料的封皮,简单的翻开几页,每一页都是那么的整洁的排满了文字,安静的躺在那里面,两年的时间里面,没有了岁月的延续,只是一种安静。“我会好好看的,也感谢你能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看一下,谢谢。”

“你可以感到很荣幸了的,你可是第一个有幸我亲自授权看的人奥。”文甲看着小沫微笑着,“等你看完之后,再告诉我你的想法吧,我能做的最大的努力让你在最短的时间里面了解我的就是这些了。”

“咱们到那边的凳子上面坐一下吧。”小沫指着路灯下古柏树旁边的凳子说道,“坐这吧,咱们都走了两圈了。”小沫坐在凳子的右边,摘下眼镜,将眼镜放在笔记本上面,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看着前方的台阶。

“小沫,我知道让一个人突然的接受另一个人是一件很难得事情,我们也不是特别的急,只要你转身,剩下的路我来走,我只想找一个可以一起走下去的人,而我恰巧看到了你。”文甲看着小沫,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天气也有点凉,我送你回去吧。”

“嗯,行,你的笔记本我会认真的看的。”夜色中的身影逐渐的拉长,消失在路灯之下,文甲把小沫送到宿舍门口,看到小沫上了楼,文甲转身给宝山打电话。

文甲和宝山坐在刚才的餐馆里面,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宝山,我把复读那一年的日记本拿给了她看,只是作为一个增进了解的机会吧。”文甲拿起酒杯一口喝下,眼睛朦胧的看着宝山,“我以为很简单的,原来这种事情真的好难啊。”

宝山放下手中的筷子:“文甲,你复读过?这件事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那一年的复读,我是瞒了天下的人,你当然也不知道的啦,那一年,我真的好……”文甲拿起酒杯一饮而下,然后讲起复读的那一年。这件事文甲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话到嘴边,文甲的眼睛有些湿润,看着桌子,宝山听后难掩情绪的伤感,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男人为文甲而哭,平日里面欢声笑语的两个小伙子今夜只是默默地喝着酒,不再对视着对方的眼睛。

两年前,文甲第一次参加高考,年轻的文甲并没有太多的顾虑与担心,因为气盛的文甲想过自己的未来是光明的,不想靠学习来发展前途,他的任性也最终导致了他的失败,第一次的高考成绩514分,没有过当年的军检线,在失落的日子里面,文甲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自己的父母来应对,文甲由于分低,而且对东北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因为那一部小说,文甲最终报考了东北的一所大学,但是录取的专业确是电焊技术。

很快,开学的日子到来了,爸爸送文甲开学,这个假期,文甲就没有笑过,一直将自己深深的压在心里面,他好想找一个人谈谈心,当然父母是最好的谈心对象,可是由于童年的时候文甲就和自己的父亲有着很深的隔阂,不能说是父亲没有倾听自己儿子的心声而导致,也不能说是因为文甲从小好强的心所致,不过好强的心却从来没有改变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父子之间缺少沟通,隔阂却越来越大。

下了车,来到了北方的天空下,一丢丢的风就会把天空打理的干干净净,不可以说秋高气爽,但是温差还是有的,中午像南方的夏天,傍晚像北方的秋天,当文甲安顿下一切的时候,发现现实的地方和自己原本形象的地方相差是那么的大,作为父亲,也看出了自己儿子的心情,第一天的下午,父子俩坐在餐馆里面,父亲拿了一瓶酒,点了几个菜,“既然都到这了,酒好好的学吧,虽然专业不怎么样,但是如果不想学就问一下老师可不可以调专业,不能调的话,即使将来也可以回到家里面自己做么。”

文甲没有说话,只是吃着饭,文甲也清楚父亲的话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但是文甲感觉父亲的语调不是很高,也看出了父亲的心情也不是那么的好,只是吃饭,文甲和父亲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天,父亲准备回去,这一天,文甲没有送父亲,而是一个人呆在宿舍里面,此刻的文甲心真的好乱,没有了太多的激情。

第三天,文甲在校园里面散步,与其说散步还不如是一种思考吧,思考着一切的美好与自己所想的是那么的大相径庭,未来在哪?前途该怎么办?我是不是一定在这个地方,我真的考不上一所好的大学么?我就不能让父母高兴一次么?着这些问题一直在文甲的脑海里面徘徊不去。

第四天,学校里面开始军训,湛蓝的天空,一丝白云都没有,留下的只是那灼烈的阳光,文甲穿着军训服装静静的一个人走开了,没有理会教官的点名,没有理会同学的呼喊,文甲没有和其他人说自己的想法,但除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穆甜甜,文甲和穆甜甜是在高中的时候认识的,不在一个班级里面,也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才认识的,平时的时候很少见面的,似乎是神交一般,但就是这种的关系,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文甲开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穆甜甜,甜甜没有搪塞文甲,耐心的劝导着文甲,希望文甲能够把心情放开。这天下午文甲来到食堂吃第一顿饭,面对着每天食堂里面的米饭,深深的有一种不舍得吃的感觉,文甲点了一块西瓜配米饭,坐下,拿起西瓜突然有了一种想退学回去复读的想法,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个疯狂的举动,穆甜甜告诉文甲和家里面商量一下最好,可是文甲却不想告诉家里面,只想一个人来承担这个后果,为的不是一个承诺,一口气,一个对于未来的思考,更是一个少年的冲动。甜甜劝说不动文甲,但她还是强烈的不同意文甲这么做。

一夜过后,文甲最终做了一个决定,回校复读,他要证明给别人看,不是自己不行的,文甲感觉自己不能再拖了,因为再拖下去自己的心就会软了,下定决心,文甲开始办理退学手续,而且他对甜甜说过要替他保密的,他想一个人开始这一段旅程,办好一切的手续之后,文甲的心里面可以稍稍的放下来了,下午文甲和舍友一起吃了一顿饭,是东北特色的铁板烧,舍友们依依不舍的跟文甲道别,饭后文甲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回家的票,一张人生中的第一次自己开始选择的火车票,文甲握住手中红色的票,一个不一样的征途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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