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用了快四个小时,伤口才处理好,不单是病人和医生,最后连王佳卉都已经精疲力竭。医生拿出一些药,吩咐王佳卉按时给钟峻吃,并留下一些消炎的注射液,要王佳卉每天给钟峻肌肉注射。王佳卉说她不会打针,医生就给她示范了一下,并告诉她可以找块猪肉又或者南瓜试试,他说他不能再上来,上来会惹人怀疑。
医生走后,王佳卉把自己的房间和家里彻底地洗抹干净,回到房间看钟峻又已经睡着了。王佳卉在厨房用电饭锅熬上了一锅白粥,然后她要去把垃圾扔了还要去市场买点猪肉和南瓜回来。垃圾除了今天医生处理用的沾血的棉花纱布等,还有昨天晚上汪灏从钟峻身上剪下来的血衣,走到楼梯角的垃圾桶前,王佳卉突然改变了主意,她提着那两袋垃圾下楼,一直走到小区角落的垃圾处理间,才把垃圾扔了下去。
猪肉和南瓜买回来后,王佳卉切了些肉碎南瓜放进粥里煮着,然后开始用另一个小南瓜练习打针,熟练了后又用猪肉试了几次,觉得大概可以了王佳卉把练习的南瓜和猪肉都放进冰箱,她准备明天给钟峻这只小白鼠打第一针之前再试一下手。
王佳卉把煮好的南瓜肉碎粥盛给房间里的钟峻吃。钟峻还在沉沉睡着,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想到他已经快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王佳卉就试着轻轻地拍他的脸唤醒他。王佳卉说:“给你煮了点粥,醒来吃一点好吗?”钟峻睁大眼睛看着王佳卉,刚刚沉睡了一觉,他的头脑好一会儿才接上现在的情景,他挣扎着要坐起来,王佳卉忙按住他说:“伤口会流血,你还是别动了。”她把窗台上自己过枕的枕头拿过来垫在钟峻的颈脖子下来,让他枕得更高,然后端过那碗粥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钟峻吃得挺快,可能确实是饿了,吃完了两碗王佳卉问他还要不要,钟峻摇摇头。王佳卉把碗拿出去洗好再进来,钟峻已经又睡着了。
又两三个小时过去,到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钟峻还是在沉沉睡着,都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失血过多的缘故,钟峻好像一副嗜睡的样子。但是医生交代的吃药时间到,药是镇痛和消炎的,不吃伤口就会更痛甚至会发炎,王佳卉只好又把钟峻拍醒,王佳卉对他说:“该吃药了,是消炎镇痛的。”钟峻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
王佳卉就把药喂到他嘴里,然后再给他喂了点水吞了下去。这次王佳卉见钟峻并没有很快地睡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王佳卉摸摸自己肩膀后仍旧隐隐发痛的那个地方,心里笑道早上他把我肩膀的肉都快咬下来了不见他不好意思,现在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谁知钟峻竟吞吞吐吐地说了两个字:“尿尿”,王佳卉一听心里叫道:“天啊,早知道不让他吃粥,两碗粥下去又一天没尿,正常人早就尿了,现在他要尿尿该怎么办?我一个二十岁的黄花闺女呢,难道真沦落到要给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把尿,如果这事给宿舍里的那三只色猪知道了,以后还怎么活啊!”
其实钟峻也确实是憋急了才开口的,他看着王佳卉涨红了的圆脸说:“你给我拿个东西过来就行了,我自己能尿的。”王佳卉只好点点头,快步走出自己的房间,在客厅和厕所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东西。眼睛触及桌子上放着的喝了半瓶的矿泉水,眼睛一亮,王佳卉忙拿着进厕所把半瓶水倒掉。
进房间掀开钟峻的被子,钟峻的身体现在被纱布包得像粽子那样,基本没有多少春光外泄,所以王佳卉把矿泉水瓶放到他两腿之间的地方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尴尬,给他把被子盖上王佳卉就出去了。
再进来的时候,钟峻已经把半瓶暗黄的液体放到了王佳卉的床头柜上,王佳卉没有说话,拿出去厕所倒了。再进来钟峻发白的脸上仍旧是一副不好意思的难堪,王佳卉就拿起空调遥控把房间空调关了,然后走到床边把窗户和窗帘打开说:“一天开着空调不好,要通风换一下气。”
只是她不会想到的是,钟峻的头脑里从来就没有空调要通风换气的观念,他在自己的家里是从来不会想到通风换气这样的问题的,在学校宿舍里倒有人整天嚷着要关空调,因为要省电。所以他这时把王佳卉关空调的行为自动地理解为省电。
王佳卉看看外面说:“快天黑了,我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回来。”钟峻没有什么反应,她也没有介意。王佳卉坐电梯到了楼下,楼下的大堂有两三个探头探脑的家伙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王佳卉开始并没有在意,但是当她在附近超市选了两套宽大的男款运动短装准备付钱时,头脑突然想起那几个人,心里叫了声不好就匆匆往家里赶。回到楼下没有看见那几个身影,王佳卉心里就更加担心,坐电梯上到自己家住的十二层,走出电梯拿出钥匙要开门前,王佳卉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真的没有人才开门进屋,进屋后立刻把大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