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老金这一天老早便起床了,一个人,扛着锄头,在小小的山路上不住地走着。不一会儿,他便走进自己的责任田里了,放下锄头,坐在锄棍上,掏出一支烟来,自在地吸着。
在他身边的那丛乱草中,此时,不知为什么,竟发出了好大的响声,似狂风刮过一般。但是,此时,在那山上,又没有风啊,那乱草丛中怎么会发出这样大的响声呢?
“莫非,那是一只野兽?”老金这样想着,边想,他边站了起来,丢掉手中的烟,慢慢地朝那个发出响声的所在凑过去了。
“好了,晚上有野猪肉吃了。”老金边往那儿走去边在心里美美地想着。
如此想了一会儿,他便不敢走了,得想一个好办法,否则,不小心把那野味弄丢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于是,他坐了下来,坐在那片乱草边,又从破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吧嗒吧嗒地吸着,边吸边想着主意。
在那片乱草丛中,那什么东西仍不住地肆无忌惮地打着草,弄出如此大的声音,使老金不禁狂喜,心想,一锄头下去,把那野猪打死了,不仅可以吃一顿好的,还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些钱。
但是,如是丢了呢,那岂不是不得了了,岂不是如同丢了自己的性命一样?
老金于是不敢乱来了,便坐在那儿,边抽烟边想着,如何才能一下子便把那野兽打死。
老金边这样想边不断地抽着烟,却不知为什么轻轻地咳了一声,于是乎,把那两个东西吓跑了,一下子从那乱草丛中蹿出来,风一样跑了。
令老金吃惊的是,那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两个人。一个男人,身材雄壮,力大如牛,几乎可以把脚下那座大山扛起来。老金看得相当清楚,那个男人是勇子。另一个女人披散着长发不住地在晓色中跑着,一会儿,便下了山冈,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那个女人是香氏。
老金看见了这个事了,便没有心情锄地了,因为,他心情不好起来了。人们都说,在山上看见了这号事,那么,便会背时了,甚至会有血光之灾。于是,老金相当难受,便不锄地了,扛起锄头,一个人沿着小小的山路,愁眉苦脸地朝自己那个屋子走去。
走到龙娃伯屋边时,老金看见那个屋子起火了,又听见龙娃伯不住地在屋子里大声地喊叫着,声音相当凄凉,如秋天不住地在风中翻舞的一枚小小的枯叶。
老金便放下锄头,慢慢地走到龙娃伯屋子门口,边大声地喊叫边扑打着渐渐燃起来的大火。在扑火的时候,他听见了龙娃伯不住地带着哭腔地在屋子喊叫,便不打火了,想把龙娃伯营救出来。
于是,老金走到了龙娃伯站立之处,发现龙娃伯站在里面不得出来,心想,这还得了,这不是要死人了吗?
“龙娃伯,快出来,外面起火了!”老金这样大声对里面的龙娃伯喊叫着。
“是老金吗?我……我不得出来啊……”龙娃伯边拍打那大门边带着哭腔地对老金说着。
老金这才仔细看了看那门,发现,那门已被一把大锁锁上了。
老金二话不说,在旁边捡起一块石头,下死力朝着那把锁砸去,把那块石头砸得粉碎。但是,那锁却一点儿事也没有。
老金于是又跑到不远处找来了一块更大的石头,拼了命朝那锁砸去了,这一砸,使那个屋子几乎垮下来了。发出的响声也几乎一度使老金的耳朵聋了。
但是,那把锁坏了,断开了,龙娃伯从那个屋子里扑了出来,倒在门前一片乱土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