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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闹市口杀人

平川城内一家米粮店里,一位穿着长衫的少年歪坐在柜台的椅子上,嘴咬一只鹅毛笔闲散的看着一本唤作《魔法初要》的书籍,丝毫不理会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

“少爷,可使不得啊,你怎么敢在这里看这种书,被发现了可是要杀头的!“店里的老管家看到少年毫无顾忌的阅读律法所禁止的书籍,不无担心的提醒到。

“你不说,谁知道我在看什么书,再者说了,凭什么允许他们贵族人学习魔法,我们凡族人就只能上礼堂学习认字学习礼仪,这律法本身就不公平。“少年不屑的答复道。

这少年所说的礼堂,是凡族子弟学习的学堂,用来教授识字、算术和律法的。与礼堂相对的是圣堂,圣堂是专门为贵族子弟开设的学堂,他们除了学习诗书礼仪外,还会学习与魔法相关的一些基础课程。平川城律法把子民分为凡族和贵族两大类,不会魔法的人称为凡族,凡族的后代亦不能学习魔法,而那些会魔法的人便自称为贵族。掌握魔法的人认为自己拥有人类最好的血统,凡族人只配做他们的奴隶,所以他们制定了十分严厉的律法,将魔法据为己有,世代相传。

“小祖宗嘞,这话要是让老爷听到了,挨一顿揍是轻的,可不说这话了。“

“怕啥,咱们萧家虽说不是贵族,但好歹也是平川城第一大户,看本魔法书他们还能抄了家不成?”

“当然不能,谁敢抄承哥哥的家呀。“伴着一阵清脆悦耳的俏皮声,一位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慢慢走进米粮店来。老管家看到小姑娘,弯腰问候一声“唐家二小姐来了“,然后退到一边整理账簿去了。

“琪儿,你来的正好,这本《魔法初要》我都看两遍了,啥时候给我带本更厉害的书来?”

这唤作琪儿的少女乃是平川城城主唐冷禅的小女儿,姓唐名淑琪,是位典型的贵族阶级。在平川城有两大户人家,一户是贵族阶级的唐家,是整个城堡统治者;另一个便是凡族阶级的萧家,世代经商,生意做的四通八达。萧家虽然是凡族人,但因他生意做的极为广大,加上萧家老爷萧镇山乐善好施德高望重,在平民里很有号召力,即使是那些贵族也惧他三分,更有些人直呼萧家为平川第二城主。

萧镇山一生娶了十一个老婆,只有小老婆在他六十大寿那天生得一子,萧镇山为其取名萧承,寓意家族传承永续萧家香火之意。作为萧家的独子,萧承从小被十位姨娘(九姨娘早已仙逝)和刚过世不久的奶奶宠坏了,整天游手好闲惹事生非的。就在萧承读礼堂的时候,有一次翘课偷偷溜进贵族子弟们学习的圣堂玩耍,在那里认识了唐淑琪,从此两人便形影不离。

“这本书你都看懂了?”淑琪疑惑的看着萧承。

“当然,都读两遍了,里面的咒语早就烂熟于胸了。”

“背过不算本事,你会用里面的魔法才厉害呢。”

“你看着啊,”萧承从柜台下取出一大张纸,反复折叠几次折出一只小马来,然后对着小马念了句书上的咒语,小马摇晃两下竟然走了起来。

“太神奇了,这个魔法我学了两个星期才学成呢,你这么快就会了。”看到萧承成功驱动小纸马,淑琪不无惊奇的叫道。

“承哥哥厉害吧?”萧承很是自豪。

“厉害!不过……”淑琪在夸奖完后,突然陷入沉思,半天不语。

“不过什么?”

“我听爹爹说,你们凡族人是学不了魔法的,即使给你们魔法书,你们也不能修炼成功。因为你们血统本身就低劣,没有巫师基因。”

“你爹才血统低劣呢!”萧承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不快,立马反驳道:“这是你爹为了加强集权统治,故意编出的瞎话。还缺少巫师基因,既然明知修炼不了魔法,为啥还那么害怕我们这些低等劣民读魔法书?”

“那是爹爹说的,我不这么认为的,承哥哥你不就能学会魔法嘛……”

这时,街上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鸣锣声,萧承一听便知贵族们又要杀人了。

“要杀人了!走,看看去!”萧承一把拉住淑琪,飞速向大街上跑去。

市中心的广场上早已聚集了很多人,广场中间的台子上跪着两个人,后背上都竖了个“斩”字的牌子。萧承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好不容易才钻到最前面。

“承哥,你也来了?”站在前面的一位少年看到萧承,慢慢挤过去冲他打个招呼。

“你小子来的够早啊,你妹妹没来?”

打招呼的少年唤作胡力,是城里铁匠胡大锤的儿子,自幼和萧承一起长大,关系甚密。胡力有一个小他一岁的妹妹叫胡婉儿,长的眉清目秀玲珑可爱,博得不少小伙子的喜爱,其爱慕者中就有唐家小少爷唐心平。

“妹子和唐心平那小子在一起呢。”胡力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到唐心平这个名字,萧承忽然诡笑一下,计上心头。

“好兄弟,这人一时半会还杀不了,你帮哥办件事呗?”

“没问题!给大哥办事,没得说!”胡力答应的很爽快。

“你去把唐心平找来,要有好戏看喽……”

萧承知道唐心平性子直,没啥心眼,从小没少拿他当枪使。这次把他叫来,就是想利用他闹一闹这个刑场,即使不能救了待杀的那两人,也可臊他唐冷禅一把。

“乡亲们,大家给我唐冷禅平平理,这两个人该不该杀!”唐冷禅站在高台上,大声的向着台下喊道:“家有家法国有国规,无规矩则不成方圆,我们的律法明确规定,凡族人是不能私藏魔法书的,可有些人偏要顶风作案,偷偷摸摸的学习魔法。”唐冷禅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我唐冷禅的统治下,你们是缺吃了还是缺穿了?你们学习魔法干什么?是要推翻我还是用来哄孩子?乡亲们,不是我唐冷禅心狠,只是律法早有规定,私藏魔法书籍者枭首!枭首懂么?枭首就是‘咔嚓’一下砍掉脑袋。”唐冷禅边说边用手做了个切割状,台下一些胆小的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两个人,被人发现偷偷躲在河边学习魔法,魔法是那么好学的吗?你们这些人,天生没有巫师基因,不让你们学魔法是为了你们自身的安全,这弄的就像都是我的错一样……”

唐冷禅在上面涛涛不绝的讲着,台下时不时的附和一下,人们已经被欺压的麻木了,几乎没人知道什么是抗争了。

这时胡力带着唐心平气喘嘘嘘的回来了。

“大哥,你找我?”唐心平看到萧承,开口问道。

“兄弟,你还记得大哥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萧承对唐心平说道:“贵族人和凡族人是不是都是人?是不是该人人平等?”

“是!人人平等,大哥早就说过的,怎么了?”

“我再问你,如果两个凡族人看了律法规定只有你们贵族人才能看的魔法书,该不该杀?”

“不该!”

“为什么?”

“因为人人平等啊,贵族人从小就看的书,凡族人看几眼怎么了?凭什么就该杀了?”

听到唐心平义愤填膺的回答,萧承在心里偷笑到:“上钩了,唐冷禅这老屠夫怎么生了这么个克星儿子,活该倒霉。”

想罢,萧承指了指台上,阴阳怪气的对唐心平说道:“兄弟,你的屠夫爹又要杀人了,台上这两人不知死活竟敢挑战你爹,偷看魔法书死了也罢。”

“今天,这两个人算是给大家提个醒,以后离魔法远远的,谁要是沾上边别怪我杀他全家!”说罢,唐冷禅看看麻木的众人,对着刽子手摆摆手说道:“这俩人,杀了吧。”

刽子手们喝一口酒,喷吐在刀锋上,然后将刀使劲挥起,这时台下传出一声慷慨激昂的大叫:“住手!这两人不能杀!”

唐心平在大家惊呆的目光中跑上高台,继续喊道:“唐冷禅你个屠夫,他们没有罪!凡族人和贵族人应人人平等,他们也有学习魔法的权利。”唐心平看了看台下的人,大声呼喊道:“乡亲们,同样都是人,我们为什么要甘受贵族人的奴役?我们要抗争,我们要争取我们的权利,我们要我们的自由……”

看着唐心平激动的脸红脖子粗,萧承笑的都快合不上嘴了。唐冷禅命人拉走唐心平,杀了那两个人,然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萧承,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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