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芊芊将手里拿的一根草药举到鞠秋田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秋田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专治风湿的草药。”
“你也懂这个呀。我妈就有风湿,一到天要下雨的时候,他的肩膀就一个劲的疼,有时候疼的她连饭也做不了,可我又不会做,我的妈妈可伶我,她还得咬着牙给我做饭。你要是能够把我妈的这个老毛病给治好了,我一辈子都记得你。”
“看你说哪儿去了,你们母子俩能够收留我,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你还要记我一辈子。”
“是的,我妈妈经常对我说,叫我要知恩图报。”
费芊芊笑着说道:“看来你一定是个大孝子。”
这时候,鞠秋田才把手里的一个用纸包的几个包子递到费芊芊的面前说道:“你一定饿坏了吧,这是我在大街上买的,你快吃了吧。”
“我不饿,还是你吃了吧。”
“我已经在大街上吃过了。”
那个鞠秋田把包子往费芊芊手里一赛,就又重新拿起弯刀砍起柴来。费芊芊吃了两个包子,就走到鞠秋田的跟前说道:“秋田大哥。我已经吃饱了,还剩下两个,你吃了吧。”
鞠秋田一把接过费芊芊递过来的包子说道:“不是还剩下两个吗,我们把它拿回去,一个给我妈吃,你爸爸吃一个。我妈妈已经好久没有吃这样的包子了。”
晚上,费芊芊抱着她扯的那些草药,鞠秋田挑着柴火,他们俩有说有笑的,一前一后的回到家里。毛通笑看见费芊芊怀里抱的草就惊奇的问道:“你们扯这么多草回来干什么呀?”
鞠秋田放下肩膀上的柴火就立马回答道:“妈,她说这些都是草药,专治风湿的。我就让她给抱回来了,你不是一到要下雨的时候就喊肩膀疼吗,那就让她给你治治吧。”
“芊芊,原来你会治病啊。”
“毛大婶,我以前是学医的,在部队里就是一名军医。”
鞠秋田忙把那两个包子拿出来在毛通笑面前晃了晃说道:“妈,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了。我在大街上买的,是给芊芊买的,她没有吃完,就剩下两个,你一个,芊芊的爸爸吃一个。”
“还是把包子给芊芊的父亲吃吧,他是病人,病人需要营养,可如今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了。”
中午,良能七来到厦门邮电局,将一张电影票塞到宫珠的手里,轻声细语的说道:“宫珠,明天是星期天,今天晚上,我请你看电影。你有空吗?”
宫珠毫不思索的回答道:“对不起,良医生,我今天没有时间,我看,看电影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良能七显得左右为难的说道:“你看我把电影票都买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是不是太浪费了?”
“不浪费,你把电影票带回去,送给你的好友,不就行了吧。”
“可我的那些朋友都和我一起去买了的呀。”
就在这时候,连华向他们俩走了过来,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良能七立马就抢着回答道:“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想请宫珠和我一起去看场电影,可宫珠说她今天晚上没有时间。可我已经把电影票给买了。这该怎么办啦?”
连华立马就说道:“宫珠啊,你今天晚上究竟有什么事啊?我看良能七已经把电影票给买了,你今天晚上就去吧,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你有什么事,就不能放在明天去办吗?”
良能七抢着说道:“是啊,是啊。你有什么事就放在明天去办吧。”宫珠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良能七的邀请。
下班以后,良能七就早早的来到邮电局等着宫珠,宫珠下班以后,良能七就和宫珠一起来到一个小餐馆里,随随便便的吃了晚饭,然后就向电影院慢腾腾的走去。
吃过晚饭,祁松对邱道亘说道:“邱道亘,我们俩好久没有出去放松放松了,明天是星期天,我托朋友买了两张电影票,我们俩一起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邱道亘则拒绝道:“我,还有一大堆衣服没有洗呢。我想今天晚上把这一个星期的脏衣服全洗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你看大家伙都回家了,你让我找谁去啊?”
“那能不能去退掉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去退。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也只能把它给扔掉算了,不过,把它扔掉了,也太可惜的。”
“那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一块儿去,衣服我放着明天洗好了。”邱道亘说完就和祁松一起一前一后的走到电影院门口。就在这时候,良能七和宫珠也一前一后的来到电影院门口了,一直搭拉着脑袋的宫珠一见到祁松和邱道亘来了,就来了精神,立马就向他们俩跑了过去,并说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啊,你们怎么有空也来看电影啊?”
邱道亘没有说什么,祁松则说道:“你们能来,我们就怎么不能来啊。”也就在这时候,那个良能七也走到邱道亘他们这儿来了,邱道亘立马就和他打招呼:“良医生也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巧啊。我们当初一起去执行任务的五个人就差连华一个人了,要是她能来就好了。”
祁松则说道:“这电影也快开演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趁现在人少,进去以后还可以找一个较近的位置,好看些。”邱道亘他们听了祁松的话,就一块儿向电影院大门口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到电影院里,宫珠就在电影院小卖部里买了一包瓜子。到了电影院里面,宫珠就紧挨着邱道亘坐了下来。而良能七和祁松就坐在离宫珠他们俩两排的位置上。宫珠拿出那包瓜子就和邱道亘吃了起来。那个良能七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吃过午饭,宫珠刚刚来上班,那个良能七就跑到宫珠的工作室里,对宫珠问道:“宫珠,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宫珠头也不抬,毫不搭理的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去我们家吃晚饭。”
“为什么呀?”
“我的爸爸妈妈想见见你。”
“原来你是本地人啦。那你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见我呀?”
“就是因为我们在朝鲜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的战斗过。我把我们到了朝鲜,第一次出去搞侦查的事向我的爸爸妈妈说了以后,我的爸爸妈妈就非要见见你。”
“是吗?可第一次出去搞侦查的也不止我一个呀?那另外三个人去不去啊?”
“我爸爸妈妈就想见你一个人。”
“那你的爸爸妈妈怎么就非要见我一个人呢?”
“我实话对你说了吧。我的爸爸就是这厦门市的市委秘书;我的妈妈也在市妇联工作。我回来以后就把你的长相和年龄告诉给了我爸爸妈妈,我爸爸妈妈听了我的介绍以后,我的爸爸妈妈就非要见你不可。你就去我家见见我的爸爸妈妈吧。这对你今后的工作有好处。”
“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呀。我也不想再换什么工作了。谢谢你的好意啊。 也请你回去以后,替我好好的谢谢你的爸爸妈妈。我也很想见见你的爸爸妈妈,可惜的是,今天晚上我没空。等我那一天有空了,我一定去你家里好好的谢谢你的爸爸妈妈。”
良能七听了宫珠的话,只好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切在大门口碰见了连华,连华立马就叫住了他并问道:“良医生,你是不是又来看宫珠啊?”
“哦,原来是连华大姐啊。我是来看宫珠的。我的爸爸妈妈想见见她,就叫我来叫她,今天晚上去我们家吃顿晚饭,可宫珠说,她今天晚上没空。你给我好好的劝劝她吧。”
“良医生,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宫珠不一般。可宫珠毕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都是比较腼腆的。我去劝劝她,等我那一天把她劝好了,我就打电话通知你啊。”
“那就太谢谢你了,连华大姐。”良能七说完就走了。连华来到宫珠的身边,亲切的问道:“宫珠,刚才那个良医生是不是来请你去他们家吃晚饭啦?”
宫珠点点头回答道:“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在大门口碰见了那个良医生,那个良医生把什么都跟我说了。宫珠,你也不小了,也该找一个人嫁了。你跟我说说,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啦?我看那个良医生就不错吗,在朝鲜战场上他就非常关心你,回来以后还是那样关心你。而且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市一级的领导干部。又是本地人。”
“连大姐。这些那个良医生都跟我说了。可我年纪还小,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吗?”
“你还小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做妈妈了。”
“现在是新社会,你那时候是旧社会。这不一样吗?”
“可按照新社会的法律规定,你也达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呀?”
“可我就是不想现在,这么早就结婚吗。”宫珠不耐烦的说道。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是换了我,我早就跟着他一起过日子了。”
“那你就跟着他一起过呀,我又没有拦着你。”连华听了宫珠这句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一下班,宫珠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公安局,在公安局的大门口碰见了祁松,就问道:“这不是祁局长吗,那个邱道亘在哪儿啊?”
“哦,你是来找他的呀。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呢。今天我们在抓捕一个地痞流氓的时候,他被那个地痞流氓砍了一刀,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一听此话,宫珠就亟不可待的问道:“那他伤哪儿了?他要不要紧啊?你快点告诉我,他住在哪家医院啊?我好去看看他。”
“看把你急的。这要是我那一天和他一样受伤了,你要是也像关心他这样关心我就好了。”
“祁局长,我们是一起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你要是那一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也会去医院看你的。”
“真的?你的这句话我可记住了啊。到时候我受伤了,就怕见不着你的人影。”
“那你快点告诉我,邱道亘究竟住在那家医院啦?”
“我们厦门市就那么一家医院。除了市医院,那还有第二家医院啦?那家医院不就在你们邮电局对面吗。”
“哦,我知道了。”宫珠说完就飞快的跑开了。祁松望着跑的越来越远宫珠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个邱道亘,你倒是蛮有艳福的啊,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女孩子呢。”
宫珠跑到医院里,她看见前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往前走,就立马跑到那个医生的后面叫道:“请问同志,那个邱道亘住在几号病房里啊?”
那个医生一听见有人在问他就立马转过身来,原来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是良能七,他和宫珠四目相对。都惊讶起来。宫珠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才问道:“原来是你啊。我想打听一下,那个公安局的邱道亘住在几号病房里。”
“那个邱道亘是今天下午送过来的,是我给他包扎好的。你跟我来吧。”宫珠就紧紧地跟着良能七来到邱道亘的病房外面,良能七生硬的说道:“他就住这里。”
宫珠立马就推开病房的房门走了进去,只见邱道亘还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那个邱道亘一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以为是里给他换药的。可当他抬起头来,看见进来的是宫珠的时候,不禁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一下班就去公安局找你,那个祁局长说你今天被一个地痞流氓给砍伤了,我就来看你来了。你感觉怎么样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今后你工作的时候多注意一点啊。”
邱道亘笑着回答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好多了。这天也不早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已经没事了。就算有什么事,医院里不是也有医生吗,你还是快点回家去吃晚饭吧,吃了晚饭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就这么讨厌我呀,我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吗?你就让我留下来好好陪陪你,不行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让你快点回家去吃晚饭吗。那你要是不回去,我这里还要一块钱,你拿着出去买点吃的啊。”
“我有。我听你的,出去买吃的,然后再回来陪你聊聊天。”宫珠说完就一溜烟的走开了。
宫珠在供销社里买了一些副食品,还有一些水果,就又来到邱道亘的病房里,她把她买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往邱道亘的床铺上倒了出来,然后就问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吃啊。”
“你这丫头,我叫你出去买点饭吃,你切买来了这些。”
“这饭能吃,这也能当饭吃啊。”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房间里已经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了,宫珠打开电灯。邱道亘说道:“宫珠,你快点回去吧。天都黑了。”
“这时间还早呢,我再陪你聊聊天。”
“我是说我们国家这才刚刚解放,那些国军残留下来的不法分子啊,是不会让人们过上太平日子的,你要是回去晚了,那要是碰上了不法分子,那该怎么办啦?”
“看来你还是蛮关心我的吗。那我再坐一个小时就回家。”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就一个小时啊。”
宫珠和邱道亘就那么坐着,谁也不说话,稍微给了一会儿,良能七推开邱道亘的房门进来了,他一进来就说道:“该换药了。”
那个宫珠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邱道亘就把胳膊伸向了良能七,良能七撕开缠在邱道亘胳膊上的纱布,慢慢的,伤口就出来了,足有一尺多长的一条口子。宫珠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该有多疼啊。
良能七换好药就出去了,宫珠立马就关心的问道:“邱道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伤口足足有一尺多长,这一定很疼吗?一定流了不少的血吧?”
邱道亘摇摇头说道:“不疼。没有流多少血。只是现在天已经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你让我再坐一会儿吧。”
“你要是真的关心我的话,就不要让我为你担心,你就快点回去吧。要是回去晚了,在路上遇见了歹徒,那该怎么办啦?”
“要是我回去的时候遇见了歹徒,被歹徒砍伤了,你会去看我吗。”
“你竟瞎说些什么呀。快点回去吧。”
“我就不吗,我就要你亲口告诉我,要是我被歹徒砍伤了,你会不会去看我。”
“我才不去呢。我自己就下不了床,我怎么去看你啊。”
“那要是你是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呢?”
“我要是没有受伤,你会来医院里看我吗?你不来医院来看我,你会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你要是早回家了,那歹徒还能砍伤你吗?你就不要问我这么多的问题了,快点回家去吗。”
就在这时候,护士进来说道:“你们俩就不要在争论了,该换药了。”那个护士说完就给邱道亘把点滴给换好了,然后对宫珠问道: “你是他什么人啦?这医院有规定,不准病人的家属在医院里过夜,我们就要快关门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宫珠听了那个护士的话,只好极不情愿的离开了邱道亘的病房。
何宏芳再一次来到盖良材的办公室里,对盖良材说道:“你看我给你买什么来了?”
盖良材不耐烦的回答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对你说过吗,请你今后不要有事无事的往我的办公室里跑,这样影响不好,我也不能好好的工作,现在虽然共军没有再打金门岛的想法,但上面还是催的紧。要我们做好防务准备,以防共军再来偷袭我们。”
何宏芳听了盖良材的话,不耐烦的吼道:“就你一个人忙,我父亲怎么就没有你这么多的事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你是何司令的千金大小姐,我怎么敢讨厌你呢,我是说你父亲年纪大了,干的事情当然少了,而我是年轻人吗,年轻人就应该多干点吗。你说是不是啊?再说了,我哪敢跟你的父亲比啊,他是堂堂的司令,而我是什么呀?上面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话,你的父亲还不是和我的爸爸一样,把事情往下面人身上一推,自己不就没事干了吗。而我就不同了吗,上面安排的事情,我们是非干完不可的,干完了还不行,还要干好。你就听我的,赶快回家去吧,今后少来我这儿啊。”
“哼。好心没好报。”何宏芳听了盖良材的话,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就气冲冲的跑出去了。
一连半个月没有见到费芊芊,何宏炳又和他的同学范涛驾着车来到鞠秋田的家里,他一到就把自己买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搬到鞠秋田的屋子里。并对坐在费功浩床铺前的费芊芊说道:“芊芊,伯父的病情怎么样啦?”
费芊芊的眼泪一个劲的往下落,何宏炳立马就掏出手巾递给费芊芊,费芊芊擦了擦眼泪后说道:“我父亲的病情是一天不如一天,他已经不能动了。可伶他一辈子在战场上厮杀。竟然落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在这里无亲无故,又遭人陷害,这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芊芊,你不要这样,这不是还有我吗。”
费功浩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他整个身子都不能动了。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就断断续续的对费芊芊说道:“芊芊,我快不行了。父亲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把你带到了这金门岛。我这一辈子是回不去了,要是有一天,你回去了,一定要替我给你的妈妈,还有爷爷奶奶的坟头上多烧点纸钱。一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就说他们的儿子是个不孝之子,一辈子也没有给他们烧过一次纸钱,也没有在他们的坟前跪下过。你记住,你的家在山东济南。你一定要想办法回家去看看你的妈妈,以及你的爷爷奶奶。”
费芊芊抚摸着费功浩的手,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安慰道:“爸爸,你就不要再自责了,我记住了,我的家是山东济南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去的。”
就在这天夜里费功浩就撒手人寰了。第二天一大早,在鞠秋田的安排下,附近的村民们把费功浩安埋在一个小山上。费芊芊跪在费功浩的坟前,哭着说道:“爸爸,等有一天,我能回去了,我一定把你也带回去看妈妈,还有爷爷奶奶。”
安埋好费功浩以后,费芊芊就收拾好了行李,然后就向鞠秋田和毛通笑告别,毛通笑说道:“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若不嫌弃,就在我们家住下来吧。”
“毛大婶。秋田大哥,我在你们家已经住了几个月了,谢谢你们对我和我父亲的照顾,我不能再在你们家待下去了,我的出去找工作,养活我自己。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
费芊芊说完就要往外走,毛通笑一把拉着费芊芊的手说道:“我也要好好的谢谢你,是你用草药治好了我的风湿病。这样吧,你今天就在我家里好好玩一天,我还有好多的话要跟你讲呢。明天早上,你吃过早饭再走,我们也不拦你。”
费芊芊噙着眼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第二天早上,费芊芊吃过早饭就要走了,毛通笑把几个煮鸡蛋用布口袋包好了,赛在费芊芊的包袱里,和鞠秋田一起把费芊芊送到大门口。费芊芊就一个人走了,她走了好远好远鞠秋田母子俩还站在大门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那个鞠秋田突然跑的费芊芊的跟前,费芊芊问道:“秋田大哥,你怎么跑来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要是在市内找不到工作,或者那一天你呆不下去了,就来我们家。我和我妈妈都喜欢你。”那个鞠秋田说完就跑开了,费芊芊深情的望着跑远的鞠秋田,她的眼泪有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费芊芊一到市内就给何宏炳打了个电话,何宏炳详细询问了费芊芊现在所在的位置。立马就赶过来了,他们俩在一个公园里见面了。一见面费芊芊就一头扑倒在何宏炳的怀抱里大哭不止,过了许久许久。费芊芊才擦干眼泪,对何宏炳说道:“我现在在金门岛是举目无亲,就你这么一个关心我的人。你能不能先帮我找一个住的地方,然后再帮我找一份工作啊?”
“你来到太突然了,这工作,我们编辑部里倒需要一个打扫卫生的,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干,若你想干,那我就回去跟我们的老板说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敢挑三拣四啊,只要有份工作,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打扫卫生,我干。”
“那我这就回去跟我的老板说说。至于住的吗,你就去我家里住吗,反正我家的房子那么大,空着也是空着。”
费芊芊立马就反驳道:“这样不太好吧,你的父亲是司令,要是因为我的事情而连累了他,那该怎么办啦?”
“你放心好了。我父亲在金门岛已经干了一辈子了,谁还敢跟他对着干啦。”费芊芊也别无选择,就答应了何宏炳的要求。然后就跟着何宏炳一起来到编辑部,何宏炳找到他的老板,把费芊芊介绍给了他的老板,那个老板对费芊芊说道:“你叫费芊芊,是吧?”
费芊芊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叫费芊芊。”
“本来我这儿是不差人的,我是看在何宏炳是我们金门岛司令官的儿子份子上,才给你这个差事的。你的工作就是天天早上上班之前,给我把整个工作室打扫一下。下班之后再把工作室打扫一下。你的工资非常的低,你没有意见吗?”
“我没有。只是,我现在没有住的地方,你能不能再给我安排一个住的放到啊?”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做不到啊。”
何宏炳下班以后就带着费芊芊一起回到了家里,一进门,费芊芊见到陶年萍就亲切的叫道:“陶阿姨,你好。”
陶年萍一见自己的儿子将费芊芊带回来了,就没好气的问道:“哎呦,这是谁啊?”
何宏炳立马就解释道:“妈,她就是费功浩的女儿费芊芊,我们在盖叔叔那儿见过的。”
“费功浩的女儿?哪个费功浩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就是费司令的女儿。”
“原来是费司令的女儿啊。那我们家可接纳不起。费司令是什么人啦?那是金门岛最大的官。他的女儿怎么可以住我们这样的小庙呢?我看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去住吗?费司令是金门岛最大的官,这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那他想住什么样的宅子,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他的女儿怎么就跑到我们家来了?是不是你和你的父亲闹别扭了?那我们更接纳不起,那要是那个费司令知道你在我这儿住下来了。要是怪罪下来,我们哪儿吃得消啊。”
陶年萍说的费芊芊没有回答的余地,只好乖乖的站在陶年萍的面前。何宏炳则说道:“妈,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呀?费司令已经去世了,她现在在我们编辑部工作,没有地方住,就暂时在我们家住几天,反正我们家这么大的房子也住不过来,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让她在我们家暂住几天吧。”
“你说什么?费司令去世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父亲怎么不知道啊?我怎么就没有听你父亲提起过呀?哎呦,那多可惜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那个费司令怎么就离开了人世呢?你别瞎说啊。这可不是乱说的哦。”
“妈,你怎么这么哆嗦啊。你就让我把她带到房间里去吧。”
“那你要把她带到哪间房间里去啊?你当我们家是开客栈的啊?还是租房子的啊?就是开客栈的,那也的先交定金后住房啊;是租房子,那也的先交房租啊。你当我们家是慈善机构啊。随随便便就让一个叫花子进来住啊?”
“妈啊。看你尽瞎说些什么呀?她现在不就是没地方住吗?在我们家住几天又怎么样啦?”
“她没地方住就到我们家来住。那大街上没地方住的人多的去了,那要是像你这样,今天带一个叫花子进来,明天再带一个瘪三进来,那我们家成什么样了?”
就在这时候,何宏芳回来了,她一进来就看见费芊芊毕恭毕敬的站在她哥的旁边,也就静悄悄的站在那里听她哥哥和她妈妈在说下什么。
何宏炳则接着说道:“妈,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这人在外面谁没有个难处啊。你就让她在我们家住几天吧。就算我求你了。”
“你求我?你知道该求我了。那我问你,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小舅舅给你说了一门亲事,我是左求你,右求你,就差给你磕头跪拜了,你答应过吗?你今天也知道来求我了。你把她带回家里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你想娶这个扫把星做老婆,那是痴心妄想,除非我和你爸都不在人世啰。”
“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她呀?你这不是空穴来风吧。”
“你说我是空穴来风是吧。那好,你明天就跟我一起去你小舅舅那儿去,和那个女孩子见个面,先把婚定下来再说吧。”
“可她今天晚上住哪儿啊?”
“她住哪儿,你问她呀?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时候,那个何宏芳才走到她哥哥和她妈妈的跟前说道:“原来家里来客人了。我说妈。既然人家来到我们家,那就是我们家的客人,我们又怎么好意思把客人往外赶呢。我说妈,那个陈妈不是回乡下老家去了吗。我看就先委屈一下这位大小姐了,让她先在陈妈的房间里住几天吧。”
一听女儿这么说,那个陶年萍这才笑着说道:“说的也是啊,既然人家瞧得起咱们,才到咱们家来。那我们何必又拒人家于千里之外呢。可我们家又没有现成的房间让她住下来,你就只好先委屈她几天,先住的陈妈的房间里去吧。只是那间房间简陋了一点点,可总比你住在大街上要好多了。何宏炳,那我就看在你妹妹的份上,你就先让她到陈妈的房间里去住几天吧。不过,这陈妈出去也有好些天没有来了,家里都脏兮兮的。也没有人打扫。那她就天天也顺便把陈妈的活给干了。”
何宏炳一听此话就分辨道:“妈,这怎么可以呢?她就是在我们家住几天,又不是来干活的。”
“我也只是说,让她先替陈妈干几天,那个陈妈来了,她就可以不用干了,我记得那个陈妈回去的时候对我说过,好像也就在这几天就要来了,也许她明天就到了呢,那她不就不用干了。我都答应你的条件,让她在我们家住下来了,你也应该答应我一个条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