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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却说自从紫竹峰兄弟二人从那紫竹林离开以后,日夜兼程的各奔东西,先不说其他,只说那紫俊极长途跋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到了这方大陆的极西之地。看着面前的无尽之水,紫俊极颇有些愕然。本想是要捧起一捧水,将风尘仆仆的脸洗过一番再行想办法。

只见他手还没有接触到那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不想死的这么早,就不要碰那水!”

紫俊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于是乎急忙转过身来,只见身后不远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时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紫俊极看他的脸色不像是欺骗自己,于是乎便开口问道:“你且说说这是什么水,为什么我连捧起来洗洗脸都不行?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今天我就赖在你家里,非得吃个够本才行!”

听着他无厘头的话,那老者也不在意,只见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的蓑衣取下,放在一旁,然后随手在旁边取下一片草叶,小心翼翼的来到水边,将叶子松开以后,便是急忙将手缩回来。

紫俊极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但是看那叶子旋转着落在水面上,才一沾到水面,并没有丝毫的停留,那叶子便是迅速的沉了下去。因为这水十分的清澈,虽然那叶子沉了下去,但是却还可以看见。只见还没有落下去多少,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游过来许多透明的小鱼,眨眼间便将那树叶吃的一干二净,其速度让紫俊极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便是已经结束。

此时再看老者,紫俊极一脸的惊愕,指着那水还有鱼问道:“这?”那老者看紫俊极一脸疑惑的表情,只是呵呵一笑,然后说到:“这水也不知是什么水,鱼也不知是什么鱼。不过我只是知道,这水不管什么东西落上去,都会沉下去。而沉下去的不管什么东西,那些鱼都会瞬间将之吃个一干二净。所以这水才会这般干净,你且看看,水底是不是什么杂物都没有?”

紫俊极听见那老者的话,再不是刚才毛毛躁躁的样子,只见他也是小心翼翼的来到水边,然后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是急忙将头缩回。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是紫俊极看的清楚,这水底果真如老者说的一样,真的是十分的干净,并没有一丝的杂物。到了此时,紫俊极才相信那老者并没有欺骗自己,于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老者,然后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嘴巴张了张,却是并没有说出一句话,更没有要感谢的样子。

来着看出来是他不好意思,于是乎只是抚须而笑,却也并诶有责备的意思。正在这时只听紫俊极突然“啊”了一声,这一声来得突然,那老者也是着实吓了一惊。他这一声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在十三峰后面的紫竹林,自己师兄弟三人刚开始修炼之时,碰到的那一条小溪,其中的水和这里一模一样,而冷艳绝说那是弱水,再想想刚才看见的鱼,与当时自己师兄弟三人所吃的,也并没有什么两样,非要说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这里的鱼,似是比那里的稍微打了一些。想到这里紫俊极的额头上顿时出了冷汗,再看向老者,眼神之中已经多了一些感激之意。

老者见他久久不语,只是这样看着自己,也是一声叹息。紫俊极不知他为何叹息,忍不住便是问道:“老先生为何 生出叹息,莫不是有什么伤心之事?”听见紫俊极的话,老者又叹息一声,然后这才向他缓缓道来。

这老者本是叫做史稳易,原来他知道这弱水的性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他小的时候,他的父亲似是不知道这弱水的厉害之处一般,在天气炎热之时,便带他来这里洗澡。也多亏了他那是年岁较小,一见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便是远远地离开,根本不敢靠近。他父亲见状也不在意,只交代他在岸边玩耍不要远离,然后就独自下水洗澡去了。

谁能想到,深谙水性的他的父亲,刚一沾到那水,竟是犹如什么东西在拉扯一般,迅速的就滑入水中,连挣扎都没有来得及,便是再也看不见。看到这样的情景,着实将他吓得不轻,不过旋即一想,还以为是自己的父亲在和自己开玩笑,先是假装这样,然后藏在水里,只等自己过去,然后突然跳出来吓自己。

想到这里他也是稍稍松口气,于是乎想要将计就计,悄悄的走过去,然后把父亲吓一个措手不及。说干就干,不过等到他来到水边之时,并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突然跳出来吓自己,而是看到有一群浑身透明的鱼正在啃食自己的父亲,眼看此时已经只剩下了一堆白骨,要不是确定来时并没别的同伴,他真不敢相信此时那一堆白骨就是自己父亲的。但是着急归着急,他也不敢下水去救自己的父亲。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只不过须臾之间,连白骨都被那透明的鱼啃食干净,这史稳易连双眼都哭红了。到如今都没有想起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家中的,只是记得当母亲知道自己的丈夫遭遇了不测之后,抱着她两个人又一起哭了老半天。不过要真的只是如此,那也就罢了,不过事情到此时,却还没有结束。

时间悄然流逝,在他母亲的拉扯之下,转眼之间他也已经长大成人。他与母亲辛苦劳作,也攒下了一些家资,通过央人说媒,终于是顺利的将邻村的一个姑娘娶回家中。而且一年以后,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健康的长大成人,突然他又想起自己的父亲之事,虽然这里离他们村子之间的距离,可以说是十分的遥远,但是也不排除自己的儿子可能会意识调皮跑到这里,于是乎他就再三叮嘱自己的老婆,将这个宝贝儿子看管住,要是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他独自来这里。

他老婆倒也是十分的贤惠,听他的话整日里将儿子看管的牢牢地,并不允许他到离家太远的地方玩耍,就这样到了十五岁也是安然无恙。史稳易见儿子终于健康长大,心里忍不住的高兴,平日里干活,也是会凭空多出来一些气力。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凡事也总有个意外。这一日闲暇之时,他们一家坐在一起扯闲篇,无意间他儿子突然问他,为何这十几年要让他的母亲将自己看得严严的,不能像同龄人一样随意玩耍。听见他儿子的问话,他想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已经具备了辨别危险的能力,于是乎便是将自己父亲遇害之事讲与他听。而且一再叮嘱他不能前去那危险的地方玩耍。

岂不知好奇心害死猫,也是该他孩子倒霉。这十五六岁正是好奇心强的时候,虽然看他的孩子表面上答应的十分干脆,但是背地里却在想一定要抽空去那地方看看,到底那里的水与别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终于被他儿子找到机会,在一个十分炎热的日子,正中午十分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睡觉了。他儿子便是悄悄地起身,然后又叫了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便是凭着记忆便是朝这里走来。

到了这里见这里的水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两样,只是比别处清澈一点罢了,而且看样子更适合洗澡。于是乎他们想都没想,更将这史稳易的话抛在脑后,争先恐后将衣服脱得光光的,就要跳进去好好地洗洗。

不过凡事总有个例外,与他们一同来的孩子之中,有一个年龄最小的,也是家中的独子,所以平日看管的比较严厉,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年级,还是一个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泳。此时见他们下水洗澡,自己独自站在岸上,顿时感觉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想要下去洗澡,自己却又着实不会,无奈之下突然心生一计。只听他对史稳易的儿子几个人说到:“史大伯应该不会骗我们,想必这里一定会有危险,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赶紧回家去吧,免得被家里人发现,又免不了要一顿教训了!”

听见他的话,那些孩子不仅没有听,而且还是一阵哄笑,也知道他不会水,只见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孩子站出来,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我们知道你不会水,所以也不用一定要下去。你看这一路走来,都出了一身的臭汗,我们只是随便的洗洗凉快一下就行,而你就在这里帮我们看着衣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一起回去,行吗?”

听见他如此说,那孩子也想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于是乎只好点头答应。那些孩子们见他点头答应,急忙便是往水里跑去。几乎是不分前后跳进水中,但是却也是不分前后的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将自己往下拉。

此时想要挣扎哪里还来得及,只见他们只是转眼的功夫,已经全部沉到水面下边去了。留在岸上的那个孩子,哪里见过这情景,顿时便是被吓傻在了那里。本是想要前去一探究竟,但是此时他已经是双腿被吓软,坐在地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且不说这些,单只是看他的双眼,都似是已经被吓傻在那里,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消失的水面,此时又重回平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不知多少长时间,那孩子突然回过神来,想起史稳易的话,再想想时间,恐怕此时他们也已经遭了不测。于是乎疯了一般,站起身来,转身便朝村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语无伦次的大叫。

等他回到村里之时,他的鞋子已经跑丢了一只,而那只脚也已经磨破,不过看样子,他似是浑然未觉的样子。再听他的声音,因为一直大喊大叫,所以喉咙早已经嘶哑,此时只能看见他的喉咙处动,但是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此时村里人有些已经起床,看见他的样子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好分出几个人先将他看住,然后而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再分出一人,赶紧去将他的父母找来,然后在做其他打算。

等他父母来时,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如此样子,以为是有人欺负与他,只见他们顿时便是怒不可遏。不过还不等他们发火,去喊他们的人就急忙将事情解释了清楚。闻言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他们还是先将怒气压下,救治自己的孩子要紧。也是因为看见自己的父母到来,他们的儿子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下来,趴在她怀中呜咽了许久,这才比划着让人们去海边。

看着他不停地比划,人们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见别人不理解,他也是更加的着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只见他一把将自己的父母推开,然后不顾身上脚上的疼痛,又朝海边跑去。还没有跑出两步,却听见史稳易的话:“唉,我家儿子呢?”原来是史稳易一觉醒来不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辞职却是出来寻找来了。

听见他的话,那孩子如闻天籁,急忙跑到他的身边,然后拉拉他的衣襟随即又指指海边。史稳易见状有些不解,但是听见他喉咙里发出的呜咽的声音,于是乎便是问道:“他去了那个方向?”那孩子闻言急忙点头,此时史稳易的脑子之中已经是嗡的作响。强忍住自己不往坏的地方想,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这才问道:“你们是不是去了那无尽的水边?”听见他的问话,那孩子无奈的又点了点头。看见他又肯定,史稳易这次真的是已经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倒下。

等他和村里几家找孩子的大人一起来到海边之时,放眼看去一个个已经都成了泪人。见到自家孩子的衣服的时候,更是哭得泣不成声。有几个大人因为想要去海里一看究竟,但是史稳易知道是断断去不得的,刚想让人将他们阻拦下来,只见因为阻拦不及,已经有几个人又被吞噬掉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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