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视线牢牢索住我,我似乎能感受到那驸马恶劣的笑意,脸上似乎被他能盯出个窟隆。
宴席两边的宾客不少人也打量着我们这儿。
我抚了抚额,甚是头疼。我倒没什么,对于我个瞎了习惯的人来说,那些目光可有可无。只是,人数太多,恐怕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
果真,只见那齐大小姐翩然起歩,一个半弯身的行礼。
“诺已何事?”
“听闻周小姐对书法颇有造诣,诺已想领教一二。”齐诺已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盯到我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双媚眼如丝,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在其分。
她竟如此美,品嘉比不上她三分。
“齐小姐,请。”
我应下了。
走下位置,小厮在宴席中央布了两桌写字桌,宣纸、砚台和笔。
我站在左边,齐诺已站在右侧。
两边的客流端正身姿瞧着,这些客人我都不认识,只是,今日竟无人挖苦我。
笼起衣袖,没再瞧齐诺已一眼,反正右侧也看不见。
“题诗一首,应境便好,题目自拟。”品嘉终于说了一句话,才感到公主府的主人还是品嘉,今日的气氛好生诡异。
“是。”我和齐诺已应声。
随后提笔,一首李清照的《一剪梅》跃然纸上。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本是李清照和新婚丈夫分别时写的,现如今用在我身上恰好。
相思,离愁,隐隐绕上心头。
我不知不觉喃喃出声。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入情入境。
“啪啪啪…”
接连的掌声断了我的思绪,第一声鼓掌却从我右侧传来,齐诺已竟是第一个鼓掌的。
“芑儿说的没错,她这表姐果真才情使然。”齐诺已薄纱掩嘴,轻笑出声。
“敢为芑儿是?”隐隐觉的这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未想起是谁?
“古越的表妹齐苏芑,是我的亲妹妹。”
齐苏芑……
我看了眼芦溪,芦溪冲我点了点头。
原来是她,那日阿婉冲撞了齐苏芑,被杖责了…不是姓苏吗?怎会是齐大学士府的女儿?
“小姐,那日只听闻喊的苏芑小姐,便以为她姓苏了。”
原来如此……
“精彩,精彩。”
不知是谁开了头,所有的人都连连称赞…
便连品嘉都赏了我好些东西。
一场看似风波的比赛结束,宴席没多久也都散了。
我走在回小院的路上,凉风扑面,让炙热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
婆母的娘家竟是暮京的齐学士府,齐大学士是古越的亲娘舅。
古越的表妹却和我大嫂的驸马纠缠在一起。
脑袋又开始打结了,乱乱乱。
眼瞎之时,所有的事我都漠不关心,现如今,得知的事情太多,多的我无法理清思绪。
齐诺已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她。
齐大学士府这一趟是铁定要走的,古越的亲舅舅是要去的。
来了暮京,好像事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