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萧清雨轻轻摇头，神色尽是无可奈何，“阵法开启了就无法停止。”
都暻秀嘴唇都在颤抖，紧握住萧清雨纤细的小手：“那算我求你，不要启动这个阵法。”
萧清雨少见地郑重其事地看向他，慢慢地伸出手。
一点冰凉点在都暻秀的眉心，驱散了他心里的阴霾。
“逗你玩的，”萧清雨睁开他的手，眸子弯成了新月形，“还真信啊！”
都暻秀无奈苦笑，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骗了，渐渐地他自己也承认了笨蛋这个称呼。
“其实只要一滴血就能启动阵法，”萧清雨慢慢拂过金属摆件，上面泛着幽幽的冷光，“没那么严重。”
都暻秀轻抚胸口，刚才实在把他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过砸碎那个金属摆件，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害萧清雨。
“走啦！”萧清雨轻拉一下他的衣袖，“局还没布好呢。”
两人花了一整天时间爬下山，找了一辆马车，萧清雨驾马车朝西越的都城附近驶去。
“你不是说那个……”都暻秀回忆了一下萧清雨说过的话，“墨太子猜出你是谁了吗？在玉城附近出现不是更容易暴露吗？”
“墨太子谨慎，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萧清雨随意挥了一下马鞭，“没得到内奸的汇报，他绝对不敢随意下结论。”
“内奸？”都暻秀不解地眨了眨眼。
“还记得吴世勋说过的克鲁诺吗？”萧清雨一想起那个虽然很帅但很讨厌的小狐狸就心情不好，“现在雪封山脉大雪封山，克鲁诺没法把情报送出来，墨太子自然不会随意肯定自己的猜测。”
“不是还有吴世勋吗？”都暻秀更不理解了，“他难道不会给墨太子送信吗？”
萧清雨挑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当然不会。”
“为什么？”都暻秀感觉自己的智商又不够用了，一对浓眉皱了起来。
“你觉得克鲁诺会是谁？”萧清雨顾左右而言它，完全无视了都暻秀傻傻的提问。
“嗯……我心里有怀疑的人，但……”他不安地暼了一眼萧清雨，这个喜欢叫他笨蛋的人实在惹不起。
萧清雨侧头一笑，语气轻快：“那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把怀疑的人说出来。”
“一，二，三！”
“金钟仁。”
异口同声的答案。
“行啊，脑袋终于开窍了！”萧清雨笑魇如花，看得都暻秀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不是我脑袋开窍，”都暻秀不屑地撇撇嘴，“是他这个间谍太不合格了，一下子就暴露了嘛！”
“所以嘛，”萧清雨的嘴角挑起一个诡计得逞的弧度，“他一看就是昭颖的那个叛徒安排的，吴世勋也说了，那人就是个老狐狸，脚踏两条船，摆明了就是个墙头草。”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马车已经驶进了深山，人烟一下子荒凉起来。
“我们要去哪里啊！”都暻秀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四周阴森森的气氛让他浑身发凉。
“知道百毒郎君吗？”萧清雨百无聊赖地晃荡着小腿，“这次是想求他帮我一个小忙，也算是让他还我一个人情。”
“不过，也只能这一次了。”
都暻秀不高兴地撅起嘴，他有时候不太喜欢萧清雨说话说一半的习惯。
“留点悬念不是更吊人胃口吗？”萧清雨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一眼看穿都暻秀的小心思，“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试着改改吧！”
“神殿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网，根据可靠消息，百毒郎君似乎已经决定帮助西越了。”
“所以我只能靠着那份人情债来让他帮我一回了。”
马车翻过一个陡坡，走了一段盘山路，在一座略显破旧的庭院前停下。
百毒苑三个大字因山风的侵袭已经斑驳陆离，更因为夜色更加不清楚了。
“三小姐，你总算是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两人齐齐回过头。
黄子韬的眼底还是有着重重的黑眼圈，身上还是散发着一股药味。
“黄某恭候多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