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疯了!”
抱着孙子的顾奶奶一听老伴的吼声,从听到顾妈妈的话震惊中回过神,很是不可置信。这可是顾家的独苗,是她和老伴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是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就算他做的那些事实在欠收拾,那也不能往死里打啊。在顾奶奶的思维里认为,男孩子淘点没多大事,而人家女孩子不是也没啥事,没受损嘛,至于这样喊打喊杀的。
“就是你这妇道人家给惯的!头发长见识短,他小也有十六了!不小了,应该懂事了!他懂得去调戏人家姑娘就应该懂得做这事儿的后果!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他,明天就敢去杀人放火了!打!给我使劲的打!”
顾奶奶给堵得没话说,只能死死护住孙子。顾全被顾妈妈劈头盖脸的一通暴打,鞭子招招到肉,痛得是入心入肺,还没缓过劲儿又听爷爷说要往死里打,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儿往奶奶身后藏。白天被豹子踹的那一脚已经有些内伤,此时又经此大骇,顾全有些撑不住了,必竟还是孩子还是娇生惯养的,那身体哪受过这么大的折腾,躲在奶奶身后,哼唧了几声就晕死了过去。
顾奶奶发现身后的孙子没了动静,回头一看,顾全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脸色土金,吓得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一家人手忙脚乱的叫来车,把顾全抱上就往医院去。路上,顾奶奶看着软成一团宝贝孙子,心痛得忍不住埋怨起儿媳,“这多大点事啊,你就下那么重的手,要是把孩子打出个好歹来,我看你怎么是好!”
“他要是死了还好,要不死,出来我接着把他打死!他死我给他偿命!”
在俩老面前一直都是温顺谦恭的顾妈妈,此时眼神幽幽,硬绑绑的吐出一句狠话,惊气得顾奶奶七窍生烟,再看孩子妈的神情不对,也不敢再说什么,怕刺激了她,只是抱紧了孙子,惊恐的看着她,怕她这时候就发起狠来。
顾妈妈的话最终也只是句狠话,当听完传信的人说了林佩佩的安排,脑子有那么几秒的空白,没想到人家姑娘会有这样一个决定。本来要杀要刮都是由着人家,既然人家要如此处理,随着去就是了,当即应下也没多说别的。顾奶奶见媳妇放下了,那心也落了地,在心里对着林佩佩直拜。菩萨庇佑,感谢那姑娘放过我家全子,谢谢,谢谢……
晚上裴家一家人围着吃饭,顾阿姨说起早上见林佩佩的事,裴世涛先按纳不住开口,“妈,我说佩佩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就是瞎紧张,你偏不信,看吧,人家根本没把我们和全子拴一块儿。不过全子这回子有点惨了……”吧吧吧,裴世涛八挂的把顾全昨晚挨打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惹得顾阿姨赏了他一记白眼,没理他,转头问起小叔子这事最后交给谁去办。
“啊,看来咱家和她林佩佩是有缘了,赵厅把事交到我这了,给了我临时处置权,还让我要是看那帮小子不听教就下点狠手,不能让那丫头吃了亏。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跟在一个姑娘后头跑还让她受点委屈损根汗毛,我还要不要做人了我!”
裴剑一脸的哀怨逗乐了一家人,裴世涛一听是自己小叔出马,就跟着凑热闹,“叔,到时候我也要跟着佩佩姐去,她走了那么多年我都没好好和她聊聊呢,再说,我可是佩佩姐的小跟班,哪有不到场的道理。叔,要不明早我们也去林家门口等佩佩姐吧。”
“说啥胡话呢,我找她是光明正大的找,用得着这么小家子气嘛!小屁孩一个。”
裴剑嘴上对侄子的提议虽是鄙夷不屑,但心里却是一动,自己是不是真应该提前去认识一下这传说中的林佩佩呢。
浴室里,裴剑光着身对着雾气迷蒙梳洗镜里的自己,自言自语。水珠顺着刚洗过的发丝淌下,流过轮廓分明仿若刀削的下颌骨,滴在肌肉突起的前胸,有些发黄的灯光洒在湿润的肌肤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裴剑上大学前是体工学校的,经过长期的锻炼,身体很是强健,在大学时还一度迷上拳击,狠下了一番功夫,出类拔萃说不上,但那身让人血脉喷张、堪比罗马雕像的肌肉到是给炼了出来。180公分的身高,小麦色的肤色再配上彰显男性力量美的三角肌和六块腹肌,当年在学校是迷倒了一片,每年一次大学运动会出场都会引起一阵尖叫声,不少校花、系花纷纷抛来红丝巾,只是裴剑都不为所动,他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三十岁之前不考虑人生大事。
从不会对哪朵花多看上一眼的大男人,此时却在为如何去见一个姑娘纠结万分。
“我是去还是不去呢……去了我该说什么好呢……第一句话说啥?你好?还是嗨?要不要先把世涛带上?他和人家熟好说话……不行,不行……他和人家熟我不熟啊,我得怎么介绍自己才不显得二,要是说不好回来不得给那小子笑死,不行!不行……”
嗵!通!敲门声。门外传来裴世涛火急火燎的声音,“小叔,你快点啊!你进去都半小时了,我快憋不住了!”嗵!嗵!嗵!
不一会,裴剑脸黑黑的打开门,瞪着侄子还没开口就被抢了先,“叔你在里绣花啊!那么久,借过!借过!”裴世涛急不可耐的一把把小叔从门里拉出来自己冲了进去,“呯”!关上了门。
裴剑很无奈的站在门边隔着门瞪了一眼,度回房间,在自己的电脑前坐下,继续饶头纠结,直到裴世涛回来还是没想好怎么办。
一早,林佩佩如常上山。此时已是日长夜短的时节,天亮得早,林佩佩到也不是刻意要看到日出,纯粹是习惯早起晨练而已。回来下山的半路上,身后有人追上来和她打招呼,回身一看,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林佩佩觉得很面生,没见过。一身白色球服,胸前印着斗大的两个字“公安”,短得不能再短的平头,和矫健的身姿,不用问,应该是和他哥一条线上的人。虽然没见过,但还是礼貌性的回应他,转头继续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