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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国破

三个月后……

“娘娘,生了生了,是个小公主……”舒适宽敞的产房内,阿阿激动不已。

哇……

伴随新生儿响亮的声音,生完孩子快要虚脱的罗氏蓦然睁开眼睛,欢喜地侧头看向抱着婴儿的阿阿。

“给我抱抱。”罗氏迫不及待想看自己孩子第一眼。

“娘娘,不好了……”罗氏欲伸手去抱孩子,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罗氏闻言,动作一滞。心里咯噔,这一天终于来了。

“如儿,慢慢说。”阿阿在一旁对宫女如儿道。

“娘娘,馨国军队现在已经开始进城了。”如儿一脸颓败,抬头看向罗氏,“他们还带着皇上的首级。”

罗氏闻言并没有太多反应,仿佛死的那个人不是她的夫君。眼泪,已经没有一滴可以为丹枫而流。对她来说他的生死就像门前花草树木的荣枯一样,她并不在乎。

“护城使呢?”阿阿不解,馨国若想攻破都城,至少要三天三夜。

“护城使吴安就是一个草包,他一见馨国军队就软了腿,还没开战就投降。就是他打开城门,让馨国军队大摇大摆就进城了。”如儿着急,催促罗氏,“馨国人已经向皇宫方向来了,娘娘,快点逃吧。”

“灵姬呢?”罗氏看着如儿问道。

“传闻说皇上是被灵姬杀害的,她是馨国细作。”如儿恨恨道。

一直在一旁整理产床的宫女珍儿闻言动作一顿。

罗氏评一点也不为丹枫的死伤心,反而认为他咎由自取,感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馨国人来了……

快逃啊……

宫内一片混乱,宫人们如惊弓之鸟般四处乱串。馨国军队刚进城不久,震耳的马蹄声却已经传进了宫廷。

阿阿也开始焦急,劝说罗氏:“娘娘,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罗氏再次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忙将她抱过来。

“阿阿,把墙角处那块地上的板掀开。”罗氏指着一个角落。

如儿睁大眼睛,疑惑的眼神。

阿阿走过去,拍打地面,听到咚咚两声后,用力去掀开地板,一个大缺口露了出来。

如儿兴奋地眼睛一亮,开心道:“这是地下通道吗?”

珍儿有些惊慌,有些焦急,眼睛不自然地看向门口方向,似乎在等什么人。

罗氏抬眼,正好看到珍儿焦急望向殿外。自然阿阿也看见了这一幕。

罗氏和阿阿彼此交换眼神,互相心领神会。

珍儿背叛了她,这是罗氏的直觉告诉她的。

“这是逃出宫外的通道。”罗氏平静道。

“太好了,太好了。”如儿脸上藏不住喜悦之情。

“珍儿,过来帮我弄小公主的衣服。”罗氏吩咐道。

“诺。”珍儿心不在焉,勉强笑笑,凑身过去。她心事重重,根本没有看见罗氏向阿阿挤眼睛。

珍儿走近罗氏,尚未反应过来,她的背脊就被一把匕首刺穿。“啊……”

珍儿瞬间惨叫一声,背后的鲜血顺着刀刃汩汩而出。

珍儿双眼看着罗氏,痛苦道:“为什么……”

如儿在一旁呆若木鸡,她吓地懵了。

“因为你背叛了皇后娘娘。”阿阿狠厉地瞪着珍儿,手里抽回匕首。

珍儿不敢置信地睁大瞳孔,气若游丝:“你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罗氏低头为婴儿系好襁褓的丝带,并没有抬头看珍儿。

经历宫廷无数争斗,罗氏最会观察的就是人的情绪。珍儿细微的表情变化,罗氏都看得清。

珍儿无声无息地倒下,她没想到伪装这么久,在最后时刻被识破。

如儿反应过来,知道珍儿是别人的眼线。心里顿时鄙视她,也没有了同情。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她们一定会被她害死。没想到平日憨厚老实的珍儿居然心藏祸水。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如儿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如果不是皇后罗氏护佑,以她单纯的性子一定活不到今日。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阿阿收好匕首,急切道。

“收拾一下,我们尽快离开这里。”罗氏知道事情严峻,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阿阿和如儿扶起罗氏,准备逃离。

“放火……”收拾完之后,罗氏看了一眼居住了三年的寝宫,吩咐道。

如儿立刻打开火折子,扔进被子。被子被点燃之后,火势迅速蔓延,红光越来越大。

三人走进地下入口时,火势已经波及整个宫殿。熊熊大火愈来愈烈,偌大的宫殿转眼付之一炬。

一刻钟后……

皇后寝宫火势冲天,匆匆忙忙赶来的灵姬被大火阻挡在殿外。她本是来捉拿罗氏的,可惜迟了一步。

罗氏一行逃离皇宫,走在街上,只见城里兵荒马乱,百姓人心惶惶。

罗氏看到城门口悬挂的丹枫首级,他瞪着眼睛,仿佛在看着他的江山易主。

“宝宝,这是你父皇,虽然他不爱你,但是他给了你生命,你祭拜一下他吧。”罗氏抱着婴儿,往城门口三拜。

“丹枫,你不知道吧,我不是你的皇后罗颖真,我只是代嫁的孤女罗容鸢。”罗氏闭上眼睛,默默告别过去。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别人的替身,不再是丹姆国皇后,她是最真实的自己,名叫罗容鸢的那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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